“哇,踏破一汪星河。”天际流出一缕星光,明灭之间,我不禁感叹道。
“没见识的小妖,”他哼哼一声,瘪嘴道。
“听说每年七夕牛郎和织女便会走过银河在人间相会,”我缓缓飘过银河,任由星星点点洒在我的裙裾,小心翼翼捧起来。
“快点儿跟上,”他啪地打落我的手,抓起我的手腕向前飞去。
忽明忽暗的星光躲躲藏藏,推推攘攘,“这些点点怎么像蝴蝶一样,一抓就跑呢?”
“走马似逐电追风,放箭若流星赶月。”他道。
“什么意思?”
“银河里流星的速度极快,若是修习箭术便要比这流星还要快。”他道。
“这里真的是银河?”我惊讶道。
“不然这流星万千从哪儿来?”
“银河迢迢果真不假,我们可是要去天上?”我原以为这些都是人间的话本子,哪里知道是真的。
“天上?你这小妖怕是活腻了。我们偷偷从穿过玲珑意到银河已经是犯了禁忌。何况天界有罡正之气,怕是还没有望见天你的妖气就会引发罡正之气收了你。”
“我又不是妖,”我心里嘀咕道,听得忽而四周一片嘈杂,光阴巨变,拖着尾巴的,伸出爪子的,带着耳朵的...妖艳的,邪恶的,魅惑的...地上走着的,天上飞起的,水里有着的...围绕着我。饶是我在冥界看地牛头马面,残魂断魄都比不得这些个...奇形怪状,诡谲异常的东西,大问“这是什么鬼啊?”
“妖和半妖啊,你这小妖也忒假意了,修成人形之前说还不是个半妖?”他理所应当道:“你虽然修成人形,可是我妖界还有众多同胞在苦苦修习,今日大庆,众妖难免免除修习出来游玩。”
“这...这...”我吓得腿直直哆嗦,连话都抖不清楚了。忽而一只狗腿搭在我的肩上,“啊...”我大叫着拍下他的抓子,哭道“救命啊....”
“我的婢女修习不慎,化作人形时伤了脑袋。”他解释道:“这朵魅开得甚好,我们要了。”
我轻轻抬起头,回头望了望那狗腿将那花递给我,我死死拉住他连忙道“不不不,我不要。”
“这魅可是今天花魁,这银河之内再找不到第二朵,我是瞧着姑娘有缘分才从来割爱。”那狗腿人头样的东西说道。
“多谢阁下抬爱,我也就剩点自知之明了,这鲜花配美人,还是他比较合适。”我指着我的“主子”道。
“这花给我,你去吧”他说道。
那狗腿似乎兴高采烈地跑开了。
“你给了他什么?”
“管你什么事儿,”说罢他吧花给我。
“可是我看见他有点开心,诶,你的花给我干嘛?”我问道。
“我是主子你是婢子,难不成要我拿着。”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做婢子啦?你可真是搞笑的很。”我鄙视道。
“我救你一命,你当我的婢子,合情合理。”
“笑话,若不是我的镯子你能出来?”我反问道:“我们这是两清了。凭什么我要当你的婢子。”
“呵,说得好,我问你你是妖法比我好,妖器比我厉害,还是比我有钱,比我能干?不当婢子当什么?”
“你...”这话倒是问道我了,卫宸也骂过我武功不够,文采不足,便是做花瓶也不够爱惜自己,这可真是堵得我哑口无言。
“再说了,你千辛万苦要到苍梧寻找无垠水,这是不要了?”他道。
“你口口声声说无垠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反问道。
“想必你已是踏破铁鞋,才会冒险道苍梧求取,你说说有几人看出了你喝下无垠水?”他笑道:“怕是除了喝过的人知道,难偶...”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我这七寸算是捏在别人手里了。“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等你会宴完毕就给我无垠水。”
“这边是了,想要什么,主子给你买。”说罢,他将魅插在我的头上:“这倒是有几分我婢子的气势了。”
“一个婢子而已。”我叹道:“要什么气势。”
他忽略我的话,说道“你这是第一次来吧,估摸不是我带着你你也来不来哦。主子我带你张张见识。”
“方才死里逃生,你倒是心情好得很。”我嘀咕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懂吗?”他接到。
“我说话很大声吗?”我问道。
“诶,你这婢子怎么跟主子说话的啊,要叫主子。”他说道。
“哎呀,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我气愤地话还没有说完。
“拿下。”几个人模妖样地东西将我们围起来,指着我说道:“竟然敢偷魅,真是不想活了,抓去祭澧都大帝。”
“不知我们犯了何事?”我的“主子”问道。
众妖并不回答,一个转身便将我们带到一堆妖群里,惊吓得四周妖怪避让开来。
“这是哪儿?”我见着这些妖不是断尾,便是少耳,又或是四肢不健全,七窍流血,倒是像鬼一般。
“你头上的可是魅?”一个兔儿断尾的妖问我道。
“好像..好像是。”我说着退了两步。
“可否让我瞧瞧?”她又问道。
我用目光询问了我的“主子”,道“可以,”摘下花远远地放在她面前。
只见她虔诚的双手环抱于胸前,深深伏地向花嘀咕什么。有旁的妖看见了,纷纷照着她的样子伏地而拜。
“这是作甚?”我问道。
“多谢姑娘。”众妖膜拜完毕,那兔儿郑重地将花双手递给我“我们都是将要被祭的妖物,能在死前瞧见这魅,实在得澧都大帝庇佑。”
“这花有何特殊之处?”我问道。
“这魅长在银河尽头,保护妖界免去天界罡正之气侵蚀。据说是澧都大帝精血幻化而成,花开之时银河波动,罡正之气最弱,万妖皆可见天日,妖王便会大宴四方,共享盛世。”“主子”解释道。
“难怪大家都将它顶礼膜拜。”我道,“可这祭祀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主子答道。
忽而画面千转,“大胆妖孽,何故偷魅?”声音威仪万千从四面八方而来,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四周是无边的黑暗。
“这是我们在银河买的。”我道。
“买?这魅乃是妖界至宝,谁敢卖?你又是怎么买的?”威仪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们在银河的入口,一狗妖卖给我们的,是我用百年修行换得。”“主子”道。
“什么?”我一时吃惊出声。百年修行多难得,莫不是我遇到了千年老妖,眼睛都不抬就盲买了?
“大人若是不信,大可用往事镜一管=观。”“主子”道。
“不知悔改,”说罢,有一道风从我耳旁略过,又听道:“好烫好烫。”
从旁似乎还有小妖,紧急询问他的伤情,我听得噼噼啪啪一阵忙活。小声问道:“我们逃走吧?”
“这是妖界的祭坛,无边无际,逃去哪儿?”“主子”反问。
“你的妖法呢?”
“怕什么,我们又没有头没有强,往事镜自会还给我们清白。”
“哎,果然是涉世未深,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别人是权贵,我们呢是这个。”我用手比了比小拇指,什么要做迎高踩低,官大一级压死人,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倒是瞧过宫里的,也见过民间的。瞧着他刚正不阿的样子,我倒是颇为敬佩,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深以为应该开解一下他。
“他方才想拿你的花,结果被烫伤,可见此花认主,不愿意别人触碰。”“主子”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说道,又见他不动生色,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