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一带,流传着这样一个分饼的故事:
有一天,兔子兄弟得到一块大饼,可是它们碰上了一个大难题:一个大饼要怎么分才公平呢?
这时候跑来一只肥肥胖胖的狐狸,对它们说:“别发愁,我来帮你们呀,我是最公正的,你们完全可以相信我!”
狐狸说着把饼掰作俩半,故意把大一点的那块递给兔哥哥,把小的一块给了兔弟弟。
兔弟弟哭了:“我不干!哥哥的饼比我大!”
狐狸说:“没事没事,我是最公正的!”
狐狸咬了一口兔哥哥的饼,兔弟弟笑了,但兔哥哥哭了:“不行,弟弟的比我大!”
狐狸说:“不怕不怕,我是最公正的,我一定会做出公正的调节。”
说完,狐狸又将兔弟弟的饼咬去一角。
到了最后,兔子兄弟的手里都空了,后悔不迭。狡黠的狐狸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走了。
……
桃源县衙门里的戴师爷就是这样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有一回,一对兄弟争夺父亲留下的房产和田产,他去对哥哥说:“这场官司,我劝你不要打了!”
哥哥诧异地问:“为什么?”
“你弟弟塞了五百两银子给县太爷,你觉得这场官司还有胜算吗?”
“那我要怎么办?”
“想要赢得官司,你最起码也要拿出这个数!”他随即做了一个手势。
然后,他又跑到弟弟那里,说:“这场官司,你输定了!”
“为什么?”
“你哥哥塞了八百两银子给县太爷,你有吗?”
“那我要怎么办?”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若是愿意拿一千两银子出来,我倒是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吃完被告吃原告,这就是戴师爷发家致富的伎俩。
在他看来,国家制定的律法,就是帮助他整人、索贿以及敛财的工具。
……
两天前,又有人一纸诉状递到了县衙。每当这个时候,戴师爷就格外兴奋,因为这意味着,又有财富或者美色送上门来了。
更好玩的是,这回不是命案,也不是财产纠纷,而是两个男人争夺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这不明摆着,这是上天赐予他财色双收的好时机吗?
他先找到原告陈亮,说道:“这官司不用打了,趁早回家去吧!”
陈亮吃惊地问:“为什么?”
“刘月娇已经改嫁他人,不是你的妻子了,你争也无益!”
“可她最初嫁的人是我呀!只因成亲不过三日,我就服兵役去了,刚上战场,就被派去执行一个异常艰苦、九死一生的任务。我的同伴都死了,唯独我被一个当地老乡所救,活了下来。可是,家里却收到了我阵亡的通知书,月娇这才改嫁他人。我不怪她改嫁,但既然我还活着,那她就应该还是我的妻子!”
“哦,说实话,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他说的话语,让每一个身份卑微的人都会备受感动,“但问题是,她改嫁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你死了!从这一点上,她并不犯法。”
“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要是信任我,我可以帮你周旋,一定让你赢了这场官司!”
陈亮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我想去找县太爷!”
“得了吧!你没听说过县太爷是个糊涂蛋吗?你找他有啥用?我敢打赌,这场官司你输定了!”
……
然后他又去找被告王安。
“这场官司,我劝你别打了,把妻子还给人家,然后回家去!”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人家的丈夫活得好好的,你这不是抢夺别人的妻子吗?若是严加追究,轻则让你倾家荡产,重则充军塞外!”
“可月娇是我明媒正娶的,而且还经过她公公婆婆同意的呀!”
“不!陈亮说,月娇是被你拐骗的!”
“他这是信口雌黄!”王安气愤地说道。
“说实在话,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目前的状况真的对你非常不利!”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住妻子?”
“公堂之上如何判决,还不是由我说了算?”
“不是县太爷说了才算数吗?”
“哼,一个糊涂县令,充其量就是个摆设!”
……
搞定了两个窝囊的男人,接下来,该是享受美色的时候了。他让手下人缠住王安,独自一人前往刘月娇租住的民房里。
刘月娇夫妇是从外地来打工的,外地人,这很合他的胃口,既好骗,又不用担心后患。
“刘月娇,我是来救你的!”
“师爷,这话从何说起?”刘月娇诧异地问。
“你已有丈夫陈亮,却又下嫁王安,这已经构成了骗婚罪。县太爷拟于明日升堂审理之后,就将你收押治罪!”
刘月娇顿时面露惶恐之色:“我不是骗婚,我以为……”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师爷说道,“但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公堂之上是由不得你狡辩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
“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戴师爷说着话时又瞟了她一眼,看着她姣好的脸蛋,雪白的肌肤,早已心旌摇曳,浑身燥热,急不可耐。他捧起刘月娇的手臂就要亲吻,可刘月娇急急忙忙缩回去了。
“不!不要!”
“你只要依了我,啥事都没有;否则就等着坐牢吧!”
“那我宁愿去跳河!”
她说完这话,就往门外跑去。戴师爷也急忙追赶出去。
原本他很快就能追上刘月娇,可是在一个拐角处,他跟一个同样步履匆匆的人撞了个满怀。等他爬起来再去追时,刘月娇已经跑远了。
附近就有一条河,戴师爷跑到那里时,只见桥上站着几个人,正在大喊:“救命啊!有人跳河了!”
桥上留着一只绣花鞋,桥下是汹涌的河水,远远望去,有个穿着花衣服的人在水面上时隐时现,越去越远……
完了!戴师爷想,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就这样完了,真是可惜啊!
他悻悻地往回走,走到半路上,就见几个官差向他走来,说道:“戴师爷,我们总算找到你了!县太爷请你回去!”
……
县太爷的案桌上摆着一撂诉状,那是历年来戴师爷贪污受贿、徇私舞弊的罪证。
还有一张纸,完整地记录着他与陈亮、王安对话的内容。
糊涂蛋?看到这三个字眼,县太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但凡身材矮小的人,最忌讳别人说他矮;相貌丑陋的人,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丑。
糊涂的县令,又岂能容忍别人说他糊涂?这可是他最痛恨的事情。
这回,他可不再糊涂了。
他仔细翻阅一遍所有的诉状,上面的每一笔数字都让他触目惊心。他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被戴师爷当作傀儡,钱都让戴师爷中饱私囊了,他得到的不过是一点点蝇头小利。
戴师爷确实太精明了。如此精明的人,就应该给他一点惩罚。糊涂县令已经替他准备好了归宿:罚没家产,充军塞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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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倒霉的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