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徐琬出发了。
“你亲眼见证了谢宁的婚礼,是不是死心了?”朱侯爷满脸坏笑地问。
“这跟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这样你才会死心踏地跟着本侯爷!”
“你赢了我,再说这话也不迟!”徐琬毫不客气地答道。
……
福州是一个依山傍海的城市,气候温和,环境优美。
在秦朝以前,这里还是一片蛮荒之地。秦兼并天下,南平百越,置闽中郡,中央政权始达于福建。西晋时设闽州,唐开元二十一年设立军事长官经略使,从福州、建州各取一字,名为福建经略军使,这是福建名称出现之始。
大明洪武九年,置福建承宣布政使司,下辖福州府、建宁府、泉州府、延平府、邵武府、汀州府、兴化府、漳州府,布政使司衙门置福州。
最近,一把大火将司衙门烧成灰烬。衙门失火,殃及百姓,不仅赋税直线上升,每家每户还要出一个壮丁参与重建,出不了壮丁的,就用银子来抵。一时间,福州城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徐琬下了马车,目之所及,是一片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废墟。曾经是福建权力中心、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一座建筑,竟因为一点火星而土崩瓦解,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废墟旁边有一座门楼,墙壁上贴着官府的招贤榜,言明谁有办法在一年内重建司衙,就赏银五千两。
但榜文贴出八天了,就是没人敢揭。
徐琬了解到,重建司衙有三个难题,一是建筑需要很多泥土,可是城内空地很少,取土要到郊外挖掘,路很远,得花很多的劳力;二是工程需要大批建筑材料,必须从外地用船只运过来,再从码头搬运到城里;三是工地上那些废墟要清运出城,也同样很费事。
这样算下来,这项工程至少也要两年才能修建好。想要一年完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天方夜潭。
但徐琬绕着废墟转了一圈后,却跑去把榜文揭了!
负责看管榜文的官差,急忙把此事报告给工程主管左参政史大人。
“你?”初见徐琬,史大人眼里全是怀疑的神色。
“对,正是小女子揭的榜!”徐琬笑着回答。
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史大人不由把她全身打量个遍,“你要清楚地知道,如果你出的是个馊主意,是要受到严惩的!你自己有几分把握?”
“十分。”
“什么?十分?”史大人惊奇地问,“没有人敢这么自信地夸下海口,你凭什么?”
徐琬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你说说看,具体怎么做?”
徐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说:“我的这个方案,不仅能让工期大大缩短,而且还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我不要奖金,只要大人答应我两个要求就行!”
史大人更加惊奇了:“说说看,是什么要求?”
“第一,减轻百姓的赋税;第二,官府对征用的苦力要发给工钱,让他们足够养家糊口!”
史大人沉吟了一会:“如果你的方案确实可行,本官一定答应!”
“大人,您只需如此如此……”
史大人听她讲完,拍案而起:“好主意!本官怎么就没想到呢!你太聪明了!”
徐琬谦逊地一笑:“其实,这个方案并非我独创,而是窃取了北宋宰相丁渭的智慧。”
“丁渭?”史大人疑惑不解。
“当年丁渭负责修建玉清宫,所面临的难题与您大同小异,当时他也是这样做的!”
“原来如此!”史大人感叹地说,“你是不是读过许多书?”
“读过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显然,史大人已对她侧目相看了。
“小女子徐琬,家住泉州府,”徐琬不失时机说道,“不知大人可听说过徐俊毅这个名字?”
“徐俊毅?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哦,想起来了,数日前本官在泉州府送来的卷宗上见过,他是一个杀害前妻、毁尸灭迹的死刑犯!”
“不!不是这样的!”徐琬激动地说,“他是小女子的父亲,他没有杀人,是被陷害的!”
“哦?”史大人颇感惊讶。
“陷害他的人,就是泉州知府衙门现任的总捕头薛三!”
史大人有些吃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可惜你来迟了一步,你父亲的卷宗三日前已经上报给刑部了!不过,你说的这个情况本官会重视的,若确实是冤案,定会责令泉州府重审!”
徐琬心潮澎湃,急忙跪倒在他面前:“多谢大人!”
……
从史大人的官署走出来后,徐琬在地上看见了一只小鸟。它羽毛丰满,色彩斑斓,漂亮极了。但它好像受伤了,扑腾一下,过不久又扑腾一下,想飞却飞不起来,孤苦伶仃,楚楚可怜。
徐琬一看到它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同病相怜,急忙跑过去把它抱起来,捧在手心里。
“你出来啦!本侯爷还以为,要到牢里去找你呢!”
徐琬故意问:“然后呢?”
“对本侯爷来说,救你出来易如反掌,然后自然是带你回去成亲了!”
“那么,现在是不是挺失望?”
“确实有点。就连资深的匠人都束手无策,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我给史大人提供了一个方案,分三步走。第一步,令人从工地向外挖一条大深沟,把挖出来的土留着备用,于是解决了工程用土的问题;第二步,从城外把闽江水引入深沟,利用木排及船只运送木材石料,解决了运输难的问题;第三步,等到材料运输完成后,再把沟中的水排掉,把工地上的垃圾填入沟内。如此则一举三得,事半功倍!”
朱侯爷频频点头,“你是个不简单的奇女子,这样吧,嫁给本侯爷的事以后再说,你只要留在本侯爷身边就行,无论你开出什么条件,本侯爷一概答应!”
“跟着你干什么?”
“当然是给本侯爷出谋献策了!”
徐琬却正色说道:“你若是个正经商人,或是个公正为民的官,小女子当然十分乐意。可你做的是欺压良善、榨取百姓血汗钱的勾当,我才不为虎作伥呢!”
朱侯爷阴沉着脸,但强忍着没有发作,“你准备一下吧,下午就跟本侯爷回延平府!”
“去解答第三道题吗?”
“第三道题还没想好!本侯爷要回府去,慢慢想!”
朱侯爷的语气透着气恼,听得出来他下了决心,这第三道题无论如何也要难倒徐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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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一幅假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