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
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之后,伽尔笑的咬牙切齿的鼓起了掌:“妙啊。”
而后他起身就冲上去扒开了拉斐尔的衣领子往里瞧。
拉斐尔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尤其是他还得顶着路西法那凉透了的老是往他身上瞟的眼神儿。
伽尔解开了拉斐尔的外裳和里衣。
虽然天使的服装有些繁杂,但是伽尔脱得特别趁手。
拉斐尔的身上果然都是疤痕。
和之前见到的那个家伙身上的疤痕几乎一样,看起来瘆人得很。
“果然。”伽尔蹙眉:“你身上是真的有这些伤。”
其实以拉斐尔的力量现在确实难以隐藏这些伤痕,索幸他以往的样貌衣服也是糊在身上还穿的冗杂繁厚,没有露出皮肤的习惯,所以一开始他们都没发现。
该隐估计是知道的,只是他应该对这打心底就不觉得有什么,所以没有跟他们讲。
“我还以为咱们的对手也是你们这般不太聪……咳,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想法的家伙,没想到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伽尔把拉斐尔的衣服给他穿好,还把玛门给他的药膏一股脑的堆到拉斐尔怀里,说:“他知道你身上的伤,代表他就被安插在咱们之间。”
眼见路西法和拉斐尔的眼神明显的变化,伽尔赶紧解释:“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们有问题。”
他苦笑:“你看,在地狱里也是,背后的那个组织似乎对咱们极为了解,知道拉斐尔会再下来,知道玛门阿斯蒙蒂斯的行踪,知道我会来地狱,知道我的性子,还知道你们做的事。”
“我不是怀疑你们,我是想说,他总该有一个知道的途径。”伽尔抬头四处看这屋子里的装饰。
“他还知道阿斯蒙蒂斯跑了出去,还比我们还先到一步。”
“至于他为什么还要搞这么一出戏——”
伽尔低下头来看路西法:“大概是因为我们俩去了。”
“他打不过我。”路西法明白过来:“如果想要在我们手下带着阿斯蒙蒂斯安全离开,就得演一出戏。”
“对。”伽尔摸下巴:“你屏蔽了咱俩身上的气息,估计咱俩刚到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掩饰,所以被你发现是必然的,于是他只好演这么一出戏,可信度起码高一点。”
“……”路西法垂眸。
“倒像是人类的手笔。”伽尔自顾自的说:“不过说到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的话,他行动还是有延迟,不然也不会我们刚过去的时候来不及掩饰自己的身份。”
伽尔在心里默默的寻思起来。
他得到的消息是有延迟的,也不一定是延迟,但是一定有弊端。
这里不是人界,数码智能类的通讯那么方便,那么那家伙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呢?
是在某一个地方放了通讯的晶石么?
说起来他倒是说了伊甸园的那个晶石是他拿的,想来那个传递消息的途径也不一定是死物,还有可能是活物。
伽尔再一次抬脸去观察这个屋子。
“那几个蝙蝠?”伽尔注意到一直到挂在某一个装饰品下的蝙蝠样子的生物。
“我去找该隐。”
路西法直接飞到二楼,几秒钟就把睡懵了的该隐拽了下来。
该隐手都举起来要打堕天使了。
他银色的头发炸着毛,眼睛都没睁开,微微把眼睛睁开一丝缝,发现伽尔坐在沙发上一副严肃的样子后,勉强收了手,但还是老大不情愿的坐到沙发上。
伽尔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刚才的问题。
这下该隐勉强清醒些了。
“您说那几只血族?”该隐把头发扎好,一伸手,把那几个血族抓在手里。
然后把他们扔到了地上。
他们迅速变为人形,半跪在地上。
“都还挺正常的吧。”该隐有些困,说话黏黏糊糊的:“我让他们帮我看着房子,或者打扫一下传个话什么的,都是百八十年前被变为血族的,大概有个……十几代?”
“百八十年前?”伽尔仔细端详了这几个家伙,喃喃:“这么早啊?那可能不是他们?莫非还有别的办法?”
伽尔双手交叉,托住下巴,问地上这几个:“你们打扫屋子的时候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么?”
“没。”这几个回答的倒是异口同声,而且没有一点思考的样子。
“啊?”伽尔皱眉:“这就难办了,那还有什么监视咱们的手段么?”
地狱里也没有蝙蝠……但是地狱有可能是别的生物。
伽尔寻思了一下,刚想说要不要检查一下吊灯,突然一个血族就猛的吐出一口血,血喷到了周围几个血族身上,让这屋子里所有的视线都跑到了他身上。
路西法手微微动了动,脸色发青。
“怎么回事儿?”伽尔第一个反应是去搭路西法的脉。
“我刚刚想到了之前被困在晶石里的时候,所以顺手打出去了一点力量。”路西法把手微微抽了一点点,解释:“这个家伙,他体内有我的力量。”
“是伊甸园的晶石?”伽尔收手。
“嗯。”路西法指那个已经被捆起来的血族:“他体内有伊甸园的晶石。”
“这——”伽尔摸下巴:“我们人类吞金算是自杀,那血族吞晶石,该算是什么?”
“这个家伙要不要处理一下?”路西法看向该隐。
该隐这下彻底清醒了。
他半跪下来,脑袋低下去看不清表情:“是我这百年属于管理,懈怠了。”
“……”伽尔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但是这么一闹,他情绪确实不太好。
“我不是米迦勒。”伽尔盯着该隐,有些难受。
到底是路西法最了解他,迅速的把该隐拉起来,拽到沙发上。
伽尔当然知道若他是米迦勒,这事儿肯定是要好好处理一番。
但是伽尔心里还有一丝小矛盾。
他现在没有米迦勒的记忆,哪怕都说他是米迦勒,哪怕他知道自己就是米迦勒了,他也不想用米迦勒的思维去思考。
也不知道米迦勒是个什么样的天使,但如果真的是以他现在的思维去做米迦勒的话,他才不会选择逃避。
他知道因为米迦勒的逃避才有他变成自己现在这个人类的事情,可万一那大天使长逃避的后果是直接消失了呢?那哪还有现在的他?
“xxxx!”伽尔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维不对。
在不知道米迦勒在天堂面对的是什么的时候,他不能这么就想着米迦勒的逃避是错误可耻的。
虽然知道不经历别人的痛苦去指责别人不对,但是伽尔现在身陷其中,就是觉得米迦勒不该这样。
看看现在他们活成的样子。
路西法,该隐,拉斐尔,还有玛门他们,哪一个不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怎么米迦勒就受不了了呢?
“算了。”伽尔抽抽鼻子:“我对你们这个不太了解,别的先不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的阿斯蒙蒂斯,至于这个蝙蝠——”
看到周围这几个认真听他讲话的家伙,伽尔有些无奈:“你们好歹也给些意见,我现在只是人类而已,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啊。”
“但是您的意见确实很有参考家价值。”拉斐尔认真道:“甚至也许人类的想法和经历会更强过只是天使的时候。”
“……”伽尔无奈。
他只想当一个咸鱼的。
“虽然是这么说。”伽尔瘫在沙发上,还在为刚刚自己的想法纠结,实在是空不出脑子去思考这些事。
“那就这个血族的事交给该隐,找阿斯蒙蒂斯的事儿交给我和路西法?”他斟酌这说:“不过我确实不太会找人……也不会找堕天使,所以这事儿主要还得靠路西法。”
拉斐尔动作缓慢的点头,只不过眼神死死的钉在伽尔身上。
“你别这么看我。”伽尔明白他的意思,双手交叉挡住拉斐尔的视线:“你看看你那一身伤,还瞒着我们,要不是那个假扮你的家伙,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你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不会影——”
拉斐尔出言就想反驳他,但是话还没说到一半,路西法已经拉着伽尔跑走了。
完全不给拉斐尔机会。
“那个血族的后代一定和之前那个家伙有关系。”伽尔跟在路西法身后,嘀咕:“但是那个家伙倒是谁呢?该隐也没头绪,不是血族么?”
“不一定。”路西法沉声:“血族和人类世界一样,虽然他管理整个挪得,但是不可能事事巨细,有不知道的,也是正常。”
“嗯——嗯?”伽尔不太走心的点头,但是越琢磨这话越不对味儿。
“你是担心我会责怪他?”伽尔猛然抬头。
“也……不是。”路西法尴尬的摸鼻子。
伽尔:……
“不全是。”路西法弱弱改变了自己说的话。
“……”伽尔叹了口气。
“以前米迦勒对你们很严格么?”伽尔疑惑:“你们对待我并不像对待我哥哥那样,曾经米迦勒应该比耶和华脾气要好很多吧?”
何止是好很多。
路西法在内心默默地吐槽。
就耶和华那个暴脾气,人界和血族界都没诞生之前,别说是那四界了,就是其余的小地方也知道天堂有个主宰一切的大天使长,谁都惹不得。
天堂里哪个天使没被耶和华骂过。
尤其是他们几个比较皮的……
路西法惨不忍睹的捂住自己的脸。
不过耶和华消失了之后这种管理他们的活儿就交给米迦勒了。
但是因为米迦勒管教他们的时间并没有那么久,再加上米迦勒也没有耶和华的暴脾气,所以他们还真不是那么怕米迦勒。
毕竟在面对不肯好好阅读文书的天使面前,一个上手直接揍,一个还能耐下性子来陪着你看书,谁都会害怕前者的吧?
想到这里,路西法心安理得的放下手,摆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也还好。”他生怕自己说的话会被耶和华听到,他扭脸小声哔哔:“耶和华大人也没有那么凶。”
“是——嘛——”伽尔已经从路西法的表情里得到答案了。
“不说这个。”路西法别扭的转移话题:“先找到阿斯蒙蒂斯,不过我现在感受不到他在哪里,应该是被那个掳走他的家伙掐断了气息。”
“啊?”伽尔沉重而又缓慢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个家伙在血族有这些个蝙蝠通风报信,那在地狱应该也有吧?除了那个路易家的,别的地方没有了么?他一个家族应该不至于把耳目分散到整个地狱吧?”
“……”路西法脸色一下子就变差了,他迅速掏出通讯晶石和玛门联系。
玛门本魔是不想接到任何来自某‘大星星’的通信的,毕竟路西法一找他准没好事儿,但是奈何在地狱一有事儿就找玛门都已经形成了习惯,路西法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自己把大部分权利都分给了利维坦的事儿。
原本好不容易有利维坦能顶个梁子让自己休息一下的玛门在接受到路西法的消息后只好苦逼的继续去干活。
他们都清楚这种事情的爆发,或者说这种他们一早未察觉的渗透一定是全方面的,但是直接渗透到统治者身边,那对方玩儿的可就太大了。
这几乎代表着他们这些大魔王周围的生物也要清查一遍。
肉眼可见的大工程。
“对了。”伽尔继续给他们泼冷水:“不仅仅是地狱和血族吧?人界有哥哥大概还算安全,那其余的几个地界呢?他们那里的统治者可不可靠?都还有什么界?”
“……”
路西法听了他说的话,刚刚挂断通讯的他再一次掏出晶石,把这个问题又说给了玛门。
到底是一群责任心大的家伙,这下不止玛门要苦逼的干活儿了,其余的几个大魔王都被派出去和别的地界联络了。
“精灵界、侏儒、巨人,刨去血族界和人界,这三个是最需要关照的地方。”
路西法想了想,又说:“虽然天堂是诞生最早,也是最能引起注意的地方,但是我们根本没法真正和天堂联系,所以不能算上天堂。”
“得联系上他们才能知道他们是否值得信任,不过最近很值得注意的还有狼人和亡灵……”路西法蹙眉:“其余的种族地界太小不太值得注意啊。”
“狼人我知道。”伽尔伸手把路西法的眉头推开,问他:“亡灵是什么情况?这一类的不是归地狱管么?”
“不是。”路西法说起来似乎也有些疑惑:“按理说除了潘地曼尼南本地的魔物和堕天使之外,地狱最大的种族就是人类的灵魂,别的生物死后都不会有这么一个形态的。”
“但是亡灵是例外。”
“很奇怪,这个种族诞生比地狱都要晚很多,它们并不是灵魂或者神识一类的东西,而是一种死后的状态,为了更强大的战力他们抛弃了血肉,还抛弃了部分神智,而且这个种族不仅仅只有人类转变而来,别的种族也有。”
“啊。”伽尔点头:“所以你是觉得他们的存在不合理么?”
“不仅仅是这样。”路西法有些犹豫,沉默了好一会儿,说:“现在不太好解释,人类,对于所有的一切——我们尤其认为对于创造一切的父神来说,是极为特殊的。”
“怎么说?”
“其实对于我们很多种族来说,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不过百年的生命,无法掌握的多种语言体系,对世界渺小的认知。”
路西法说出这话几位别扭:“可是偏偏最后都有‘规则’去‘修正’这一切。”
“我们可以学习别的种族的语言体系,可是在亚当和夏娃诞生之后,不同地界之间的语言差异消失,除了本土不同的语种,就好像我们对话,完全没有障碍一样。”
“而且在人类诞生后,再没有父神亲自创造扶持的庞大种族,也没有我们这般形态的生物了。”
“在堕天之前,我甚至听到过认为所有种族的创造繁衍,都是为了诞生出人类体系做出的观察这样的说道。”
“……”伽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伽尔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哭笑不得:“这真是,何德何能啊。”
“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推开门,站定在酒店门前,扭脸仔细观察路西法的表情。
“你这是在委屈么?”他有些好笑的拍拍路西法的肩膀。
“作为一个人类,我对你们的那个父神没有任何概念,但是我觉得,每一个生命的诞生都是有意义的。”伽尔抱臂,笑着说:“如果这个生命本身都认为自己没有意义,那他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是想着反正我都不背重视,反正我只是替代品,只是一个残次品这样么?这么想着,它要么万念俱灰寻思,要么浑浑噩噩最后失去理智,最后报复社会。”
“总之——”
“作为某些天使口中的幸运儿人类,我觉得他若是真的让自己的想法陷入极端,那还是趁早消失掉为好。”
“……”路西法拧起眉毛,不说话了。
而因为这两个家伙的沉默,再一次的堵住了酒店门口。
还是之前那个血族服务生,颤颤巍巍的过来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因为这次路西法的脸色太难看,小血族说话都有些发抖。
伽尔拉着路西法远离门口,笑眯眯的跟小血族搭讪。
“其实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再上去看看,另外我挺好奇,这个酒店是谁的?在酒店上方竟然还有这么有趣的地方。”
“这——”小血族小心翼翼的说:“这里是诺西忒万老板的酒店,您是想要找他么?”
“谁?”伽尔对血族谁是谁一点都不知道,只好拽拽路西法的袖子。
“诺西忒万?”路西法想了半天,也没记起这家伙是谁。
毕竟地狱的事儿他都不想管,怎么可能再去记血族的成员分布。
“两位大人是想要找我们老板么?”小血族表情十分恭敬:“我可以为您带路。”
“啊,不不不,不用了。”伽尔不好意思麻烦这血族,毕竟他只是好奇问问这里的Boss,并不是真的打算找他。
把这个血族打发走之后,伽尔陷入了迷茫。
在人界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件事儿就应该是查监控,他们走着走着走到这里其实也是伽尔引导的,本来在路上他潜意识里想着的就是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但是进了门才想起来那家伙不一定需要走正门进来,更何况血族还不一定有监控。
他们哪里需要这东西。
“现在怎么办?”伽尔去戳路西法。
路西法还沉浸在刚刚和伽尔交流的事情里,表情有些低沉。
“问你呢?”伽尔有戳了他一下。
路西法眨了眨眼,装模作样的想了两秒钟。
“不知道。”然后他十分生硬的回答伽尔。
伽尔:……
“都是几十万岁的堕天使了,还是小孩子脾气。”伽尔小声嘟囔。
路西法嘴抿得死紧,盯上了伽尔。
就关于听坏话这一方面,路西法耳朵可灵了。
“好了。”伽尔好笑:“现在总不能回去吧?出来溜了一圈,回去光等着该隐给线索么?”
“该隐肯定知道那个血族是哪一系的。”路西法收起眼神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淡的说。
“但是他可能受雇于别的血族,甚至别的生物。”
“可是……”路西法想了半天,想不出话来反驳伽尔,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可是起码也是一条线索。”伽尔若有所思的摸起了下巴。
“对。”路西法深以为然的点头。
伽尔:……
行叭,你开心就好。
于是在经过了一系列看起来很严肃的探讨之后,他们决定溜达回去等该隐的线索。
本来他们想着该隐一定会亲自处理这个事情,大概会需要很久,所以回去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要等一段时间的打算了。
但是没想到他们回去的时候,该隐刚巧飞回来。
伽尔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比正常蝙蝠大不少的物体从二楼的窗户飞进来,落地变成一个优雅的帅哥。
他捂住眼,企图想一些别的东西将这个辣眼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里剔除掉。
该隐落地后还抓了两把头发,想把被风刮乱的毛发整理顺他。
伽尔一手捂眼,一手捂嘴,无声干呕。
路西法这下没心思闹小脾气了,他担心的上手去给伽尔捋背,还满是责怪的瞪了该隐好几眼。
完全不明白伽尔恶心的点在哪里的该隐莫名被路西法瞪,本来不爽的心情更不爽了。
“所以你们找到阿斯蒙蒂斯了么?”该隐声音冷淡,可却莫名的有一股子攀比的意思。
“没。”路西法瘪嘴。
“但我查清了那个血族的所有关系和近八十年的交际网。”该隐微微昂了一下头。
路西法:“哦。”
那你好棒棒啊,要不要给你鼓鼓掌?
该隐声音冷淡,表情也很冷淡:“哦?!”
路西法扶着伽尔坐到沙发上,完全没心思去管他。
该隐矜持的敲了敲桌子。
路西法:“你下次能不能别变成蝙蝠飞来飞去的,就现在这样光伸出翅膀不好么?”
该隐终于忍不住了,满脸震惊:“你这是堕天使该说的话?”
十分见色忘友的路西法瞪他:“毕竟那长的像蝙蝠的样子小了还算可爱,你这么大的看着着实有些丑。”
该隐:“……”
他站起身就要往楼上走。
伽尔眼看形势不对,赶忙支起身子,有些虚弱的喊住他:“等会儿,你先坐下,莫方莫吵吵,我缓个神儿就行。”
虽然是医生,见过的不太好的画面比较多,可是大扑棱耗子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尤其是他这个洁癖极端严重的人。
伽尔不着痕迹的用手抹了一把沙发,感觉手上没摸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后,放心的瘫了下去。
“你说吧。”伽尔虚弱脸瘫着,一副安静聆听的样子。
“嗯。”该隐点头:“其实也没什么,他是司米诺那一系的,本身是个十七代的血族,我当时说要换一些帮忙看房子的,他在血族呆了几百年了,觉得没什么问题才收下他的。”
该隐伸手,把一块被晶莹剔透的水晶似的东西递给路西法。
“我从他肚子里掏出来的。”
路西法手一抖。
“洗干净了。”该隐语气略带鄙夷:“看你干净的那样儿,就好像多爱干净似的,你以前杀——唔!”
路西法迅速的把晶石扔到沙发上,两只手冲上去捂住该隐的嘴。
伽尔:……
他若无其事的把晶石的碎片扔到手上的戒指里,和之前在阿斯蒙蒂斯宫殿找到的那个扔到了一起。
“好了。”伽尔摆摆手,示意该隐继续说。
“你之前杀——”路西法一松手,该隐就要继续说,接着又被路西法捂住了嘴。
要不是习惯了面无表情,路西法现在的样子一定是满满的委屈。
外加‘等伽尔离开我就弄死你’的意思。
伽尔:你们幼不幼稚啊!
他露出死亡微笑。
这下路西法和该隐老实了。
“咳,司米诺是二代里比较强的,也算是司战争的,我记得他人类的时候好像是一方将领来着。”
该隐从怀里又掏出一个袋子,看到伽尔和路西法一脸警觉,无奈的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只是资料而已。”他扬扬手里的几张纸制品。
“司米诺上报了的,加上我们查到的,只有七个后代,有五个在之前的那场□□中战死了。”该隐说到这,神色有些低沉,声音也变小:“都是些不长脑子的东西,只要我不死,他们根本——”
路西法瞟了一眼该隐的样子,上去学伽尔习惯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
谁家还没点糟心的事儿呢。
只是路西法实在不太适合安慰人,把该隐的头发带下来好几捋。
该隐脸色逐渐从难受转为阴沉,他把路西法的手拍下去,还踹了他一脚。
“唔。”伽尔摸下巴:“其实想一想,不是还有路易斯么?这样只有一个出色的后辈就很好了,你看像是有的统治者,出色的后辈太多,彼此要打架,还分不出胜负,家产没继承呢,家族就四分五落了,岂不是更惨”
“哼。”该隐撇过了脑袋。
伽尔的安慰到底有些用,虽然他确实不能理解该隐的心思。
一代一代的延承下去,即使初拥的二代都是些优秀的人,大部分情况都是会越变越差的,甚至很多时候原本优秀的族辈心思逐渐就阴暗了。
这确实让该隐难受。
“算了。”该隐抹了一把脸,横不能他现在把后代都宰了,除了打压之外还不是只能宠着他们。
“我继续说,活着的那两个,一个叫上溪,是你们国家的,还有一个叫戈林罗维弗坦克洛,是您旁边那个国家的。”
“啊?你还每个国家都去么?”伽尔突然好奇。
“嗯。”该隐不明就里:“除了种族长相实在是不过眼的,我的后代确实包括所有人族。”
“说起来,人类虽然不是我的后代,但他们的祖宗也算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和他们也没有语言障碍,自然也要一视同仁,不过这么想的话……您也算是我的——”
“咳!咳咳!!好了好了!”伽尔剧烈的咳嗽,果断抬手打断该隐的话:“有些话,不当讲就别讲,那什么,那个纸我自己看就行,这名字一个个的也太长了,那谁能记住啊是吧,也不好念啊!咳——”
伽尔一脸严肃的把资料接过来,就好像刚刚那个不讲道理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他甚至还摸了根笔,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划过去。
可确实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都有,他已经尽力分辨他们了。
“第四代的这个?”伽尔突然被一个名字吸引过去。
然后他往后去翻这家伙的资料。
“诺西忒万?”伽尔看到资料里一副温和面孔的血族,觉得这名字好像有点儿耳熟。
“酒店。”路西法小声的提醒他。
“哦!”伽尔想起来了:“那个酒店的老板?这个血族四代是这个小十七的直系血父啊?”
“诺西忒万?”这名字,该隐对他有印象。
“之前我还专门和梵卓聊过天,他跟我讲就是诺西告诉他让他去东方找人,还给他说了大概的方位,他还说是自己问了很多血族才知道那家伙是诺西的。”
“这么好心?”伽尔一下子就对他起了疑心。
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虽然这血族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再闲再好心也不至于专门跑去给梵卓出注意吧?
又不是自己的后代。
而且这家伙怎么知道梵卓的哥哥出了事情的?
当时梵卓病急乱投医,没有去思考太多,但是现在想想,着实不合理。
“不过虽然奇怪,但也没有什么借口去找他啊……”伽尔喃喃,极小声哔哔。
“借口?”在场的三个除了伽尔听力都贼好,尤其是该隐。
“需要什么借口?”该隐脸上写满了疑惑:“我们去找他还需要借口么?直接去就是了。”
“……”
是哦,这货是整个血族的老大来着。
他想要找谁,哪还需要讲道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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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我觉得我们能找到搞事情的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