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拉斐尔?”伽尔贴在路西法耳边,声音极小的哔哔:“那他是谁?是改变了外貌么?你们非人类还有这技能呢?”
“……”路西法神色极其复杂的盯着伽尔靠近的额头和被他刚刚改变的黑发,沉默了两秒。
伽尔半天没听到路西法回音,抬头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想到了自己的头发。
对哦。
路西法随手就可以改变他的发色,之前在阿斯蒙蒂斯变成废墟的宫殿前,他也是行走间就能改变自己的容貌。
大概对于他们来说改变自己的样貌并没有很困难吧?
不过讲真的,整个天使都是绿的看起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路西法看着伽尔的表情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不是所有生物都可以随便改变自己的容貌的。”
“大概要到我们几个魔王的等级才可以。”他皱眉看向那个拉斐尔,说“所以这个家伙……”
“人类的化妆和易容,再加上缩骨功倒是可以。”伽尔继续小声哔哔。
“嗯?”对这些完全没概念的路西法不解的转头。
“没事儿。”伽尔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抬手把眼镜摘下来握手里:“如果开战,你能打得过他么?在他不伤害阿斯蒙蒂斯的前提下?”
“嗯。”路西法轻声嗯了一下,似乎对自己很是有信心。
伽尔点点头,站起身就往外走。
完美的打破了路西法想要偷袭的方案。
“等——”路西法压着嗓子没敢喊,还没来得及伸手拽他,伽尔就从水里拾了一块湿漉漉的石头砸了过去。
那石头上生着苔藓,在‘拉斐尔’干净的衣服上留下了墨绿色的水痕。
“拉斐尔?”伽尔抱臂走过去,有些惊讶的问他:“你怎么在这里?比我们找到阿斯蒙蒂斯还早?”
“我跟在你们身后出来的。”‘拉斐尔’表意模糊的说了一句敷衍过话题。
“啊?那正好,既然阿斯蒙蒂斯找到了,咱们就回去呗?”伽尔一耸肩,转身就要走。
“等等!”‘拉斐尔’犹豫了一下,蹲下身子,全然不顾自己下半身的衣服都被水浸湿,他扶好阿斯蒙蒂斯,语气迟疑:“阿斯蒙蒂斯受伤了,我想——”
“啊?”伽尔点点头,话语里满是调侃的意味:“哦呦?你想趁机对他做什么?”
“……”那‘拉斐尔’表情几不可查的扭曲了一秒,然后恢复了面无表情:“‘做’什么?”
“嗯呐。”伽尔看着路西法已经绕到了他身后,耸耸肩摊手:“你想趁机做掉他?”
“什么”对面那个对于人类的调侃话不太能理解的家伙明显懵住了,他根本不明白这人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整个动作僵硬了一下,放下阿斯蒙蒂斯,站起身,想要往伽尔那里走,但是还没走到两步,就被身后暴冲过来的路西法给止住了。
路西法在背后干净利落的把他踹到在水里,趁着这家伙还没反应,又迅速的把他手控制在背后,另一只手还卡着他的脖颈。
这大概就是被命运掐住了后勃颈的样子吧。
看着这家伙狼狈的倒在水里,整个身子被压住,脸还被怼在水里的样子,伽尔摇了摇头。
“真惨,不过你这结界确实流啤哈,在水里行走一点声音都没有。”
路西法抿抿唇,点了点头,顺便还吟唱了句咒语把那家伙身子都冻在了冰里。
这家伙看起来是想反抗的,起码脸上现在是个青筋暴起的样子。
但估计是手被封着,嘴也浸在水里,一张嘴就要进水的缘故,他根本就没办法吟唱或者操纵任何东西来反抗。
伽尔无视掉这家伙,踩着他身上的冰,走到阿斯蒙蒂斯那里。
他小心的把阿斯蒙蒂斯扶起来,把手放在他胸口感受了一下,还凑近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喝醉了?”伽尔拍拍阿斯蒙蒂斯的脸,疑惑:“这都不醒?水里泡了这么久了,血族的酒这么醉堕天使的么?”
“喝醉了?”路西法手里的剑还抵在那假冒的拉斐尔脑袋上,闻言,他扭头去看倚着树的阿斯蒙蒂斯。
“可是阿斯蒙蒂斯酒量很好啊?”路西法迟疑:“精灵的纯果酒他喝了都还好,怎么可能……”
“啊哈?”伽尔又靠近阿斯蒙蒂斯身上闻了闻:“可是他身上酒味很重啊?”
伽尔这下确实疑惑了。
如果是人类在人界还好说,可阿斯蒙蒂斯作为一个堕天使,这还是在血族,他还真的无法判断这东西。
伽尔摇摇头,暂时先就着舒服的姿势把阿斯蒙蒂斯摆好,去看那浸在水里的家伙。
他盯着这玩意儿看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不对劲。
“怎么感觉不太对呢?”伽尔绕着他走了好几圈,最后不确定的把手伸到他脖子那里。
他把这家伙围在脖子上的头发全拨开,看着那干净的颈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不是那个组织的?”伽尔还把他上衣褪到了肩,发现确实没有奇怪的纹身后,问他:“那你是谁?”
“这就发现了?”那家伙好似突然的有恃无恐起来,他尽量仰起头,让自己的嘴巴离开水,说:“你在找纹身么?”
他笑的开心:“你当然找不到了,因为我就是拉斐尔啊。”
“……”伽尔看着这家伙顶着拉斐尔的脸用这种表情说这种话,实在是闹心,于是又把他的脑袋按回水里。
“你——!”这家伙声音消失在水里后,伽尔看向路西法,想着他是不是能给点建议。
路西法无辜脸眨眼睛。
“……”
行了知道你是没办法了。
伽尔有些头疼。
于是他只好再把那家伙的脸从水里捞出来。
“不好意思刚刚打断你,你继续说吧,你是拉斐尔,然后呢?”
“……”你有病啊!!!
那家伙眼睛都红起来,脖子上和头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一副被气到不想说话的样子。
“你说呀你谁啊。”伽尔拽着他的头发晃他,一边晃一边哔哔:“你说你是拉斐尔你就是拉斐尔啊?你是不是傻,我们之前见过拉斐尔的啊,他可不是你这性子,那天使比你稳重多了好吗?你个狗东西还想变成他的样子唬我们,要不是还想从你嘴里问点什么出来,我们早宰了你了还让你搁这儿叭叭?”
“……”特么的气死我了。
那家伙真的是气到极致了,突然就笑了起来。
“你想要宰了我?好啊,来,把我的头砍下来,这样就可以杀死我。”他喘着粗气,笑的极其嚣张:“然后,你们就可以看着这家伙的脑袋自责了。”
“看着这家伙的脑袋?”伽尔一愣,无意识的又重复了一遍:“看着这家伙的脑袋……”
“也就是说这个身体是拉斐尔的,你只是侵占了他的意识而已?”
“你不是想知道么?”这个用着拉斐尔容貌的家伙忍着被揪着头皮的痛感微微转了转头,笑着说:“你想知道啊,对吧?”
“你想想拉斐尔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他说:“我派那些魔物带他去去伊甸园就是为了占据他的身体啊。”
“你是不是有好多想知道的?”
“地狱第一层的晶石是我派魔物偷的,玛门是我让扔到河里的,我只是想知道那个晶石的力量有多强大。”
“如果那个晶石没起作用,他一被扔下水就会被撕成碎片,他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路易威利是我让抓的,你知道为什么么?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我不想告诉你们。”
“那个困住你们的晶石也是我让放的,地狱的所有事都是我让你们的叛徒干的,啊,对了,你们还没看到拉斐尔这一身的伤吧?来,把我的头砍下来,你就可以看看没有伪装下,拉斐尔——啊!”
伽尔没等他说完话,皱着眉再起一次把他怼到水里,转脸看路西法。
路西法现在离炸掉只有一步之遥。
他原本习惯收敛起的翅膀现在肉眼可见的炸毛了,最下面的两对儿被水捻的湿哒哒的,都能炸起来。
可见他现在有多生气了。
他单手握着战剑,剑尖直指那家伙脑门。
要不是顾及这家伙占着的身子是拉斐尔的,他估计已经一剑砍上去了。
“控制你寄几。”伽尔拍拍路西法的肩膀。
“他——”路西法气的话都说不全:“这东西他——”
“你要冷静。”伽尔伸手去呼噜路西法的头发,直到路西法的翅膀不那么刺啦之后,他收手,再一次转头去看水里那个。
“你说说。”伽尔一副很难办的样子,掐着他脖子:“你说,这可让我们怎么办,放了你吧,你占着拉斐尔的身体还是要搞事情的,弄死你吧,毕竟是拉斐尔的身子,你说如果我把你捅死,拉斐尔是不是就能清醒过来了?”
伽尔歪歪脑袋:“其实我不太理解你们这是什么概念,是灵魂还是意识?不过对我们人类而言,我们会说这是精神分裂,咳,你这还真的是让我不好办。”
“是他的意识。”路西法阴着脸,沉声:“虽然拉斐尔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侵占意识的天使,但是如果是伊甸园的话,也许有可能,而且他身上没有纹身,所以应该不是假的。”
“哦,我懂。”伽尔点点头,拍拍他身上的冰,对路西法说:“你把他身上的冰解一下,来压着他,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纹身。”
“嗯?”路西法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走过来照做了。
于是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伽尔把这家伙的衣服扒的就剩个底裤,还把底裤下的肌肤也看了个遍。
“你……”路西法难以抑制的手抖:“你怎么能——”
被他压着的家伙也是被羞辱的样子,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似乎路西法一松手就能暴起宰了伽尔一样。
伽尔无知无觉的拍拍手,站起身,一副奇怪的样子。
“还真没有纹身?会不会纹在了头皮上?”他摸下巴,咬嘴唇:“不过也不知道这些玩意儿的纹身技术是什么样的。”
伽尔沉思了一会儿,回过神儿来,看对面这两个很适合用来画速写造型的两位,大概意识到了什么。
“呃。”他把衣服从水里捞出来,湿哒哒的扔到那家伙身上,摆出什么都没干的样子:“那什么,你们不会这么保守的吧?好像也不能叫保守。”
他有些好笑:“不是吧阿sir,我是医生啊,有些手术病人进手术室都只穿防护服的,而且我们见过的果体可不少啊,你不至于这样…吧……”
伽尔越说,路西法越瞪他,最后伽尔彻底失去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语气越来越虚,直到彻底消音。
“你稍微控制一下。”伽尔鼓起勇气说:“他快被你掐死了,虽然只是意识什么的,但是身体被掐死就是真的死了吧?”
“咳!”非常应和伽尔的话,那家伙狠狠地咳嗽了一声。
“啧。”路西法现在脑子有些混乱,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手微微松了一点,看着这家伙赤身裸体的,用仅存的理智思考了几秒,干脆放开了他。
这家伙一得到自由,立马抱起衣服弹开了老远。
他只是把衣服一套,也没有认真穿起来。
“也不知道占他拉斐尔身子的是个什么东西。”伽尔抱臂把头凑过去小声的在路西法耳边说:“说起来好像有一些种族是比较不在乎这个的,我在哥哥的书里看到了几个种族,比如血族有时候就——”
路西法现在耳根子红的一片,伽尔话还没说完,就逃避似的窜到离‘拉斐尔’只有一米远的地方,用战剑指着他。
现在占着拉斐尔身子的家伙,敞着衣服露出一大片胸膛,估计是不会穿天堂的衣物,在摸了摸没找到扣子后,就干脆放弃了。
路西法现在很想亲自上手给他把衣服穿好。
明明天使这些生物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将衣物套好的。
这东西占着拉斐尔的身子也不知道是在侮辱谁。
要是拉斐尔清醒后发现这么一段历史……
“身材还挺好。”伽尔也让眼镜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把战剑握在手里,走上前:“不过绿色真是显白。”
他笑着冲路西法说:“你们地狱明明没有阳光的,倒是感觉你比他晒得黑。”
路西法:“……”
他把战剑握的嘎吱嘎吱响,连对面那家伙都看不下去了。
“地狱的领导者竟然是这幅样子。”他有些不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本事让地狱里的生物老老实实的,地狱迟早——”
“有一说一。”伽尔打断他:“我也在地狱带了这么些天,就我观察,地狱这么和谐,一来,是因为他们已经形成了政治结构,亡魂和一些种族需要有一个生存的地方,二来,我觉得主要出力的是玛门。”
伽尔面无表情:“所以不要有事儿没事儿拿路西法说话。”
也不知道伽尔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但是凭着对伽尔的信任,路西法还是憋屈的点点头。
对面第无数次被伽尔打断话的家伙怒了:“你们一个两个都这幅样子,活该你们没有未来,你们——”
“不过有句讲句啊。”伽尔再次无情的打断他:“虽然我也觉得地狱的教育有一点点落后,但是也还是轮不到你来诋毁路西法。”
“我也觉得路西法有时候傻傻的啊。”伽尔说:“不过说实话,他好歹也是能建立起一整个地狱的魔王。”
“有能力的生物,他的朋友,他的亲人,他的下属,都会愿意跟随他的。”
“玛门,萨麦尔,利维坦他们愿意追随他,拉斐尔愿意相信他,该隐和他关系还不错,连我哥哥都觉得这孩子挺好,好像说以前天堂的天使都和路西菲尔关系不错来着,这么一想——”
“你还真没资格说路西法不好呢。”
伽尔一脸无辜的看着对面那家伙,手里的剑倒是稳得很:“所以你站着拉斐尔的身子干嘛?让我们不敢对你下手么?”
“你——”对面那货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到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他突然开始捂着脑袋挣扎起来。
“你——”他一下子跌倒水里,这下他是认真的整个身子都被打湿了。
他艰难的转头去看依旧昏迷不醒的阿斯蒙蒂斯,表情极端痛苦。
“拉斐尔?”伽尔小心的拿剑尖戳了一下他。
拉斐尔颤抖的转过头来,一对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
然后就在伽尔和路西法整个心都吊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放松了下来。
并且第一个反应就是转头去看阿斯蒙蒂斯。
连衣服都没顾及上管。
“阿斯莫德!”拉斐尔一只手摸上阿斯蒙蒂斯的额头,还有一只手有些贪恋的摸上他的嘴唇。
神色里透着伽尔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那个……你是拉斐尔么?”伽尔小心翼翼的戳戳拉斐尔。
“……”拉斐尔整理好情绪,把阿斯蒙蒂斯抱起来,不让他在水里继续泡着,然后站起身。
他微微低了低头:“大人。”
“你没事儿吧?”伽尔有些担心:“那个家伙说你身上——”
“我身上?”拉斐尔一愣,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
然后他沉默了两秒,彻底撤掉了自己身上的伪装。
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就连脸上也是,满满的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迹一直延伸进衣服里,如果辨认起来的话,看起来还有被类似于动物的牙齿撕咬出的痕迹和被挖掉肌肉的痕迹。
伽尔看的整个人都愣住了,路西法也是顿在原地。
“你——”
“先回去吧。”拉斐尔面无表情的低头去看怀里的阿斯蒙蒂斯,抱着他就往外走。
伽尔和路西法怔怔地跟在他身后往出走。
“怎么回事儿?”伽尔拽拽路西法的袖子,似乎是想问什么。
但是路西法现在脑子里被塞了太多东西,一时之间有点懵。
一个是刚刚伽尔好像大概确实是在夸他。
另外一个则是拉斐尔什么时候能把身上的上掩盖的这么好了?
虽然在一些天使堕天的堕天消失的消失后父神不得已提升了他的地位,可是如果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的话,他怎么还有力气去浪费精力掩盖身上的伤?
在有一个问题就是,这还是该隐救治过后的样子,那该隐刚刚在伊甸园找到他的的时候拉斐尔该是什么样子?
虽然他总觉得做后两个问题想着很不对劲,可是自己的思维总是往第一个问题上想。
然后他都有些唾弃自己。
直到走出大楼后,在酒店里那些血族奇奇怪怪的眼神里,拉斐尔跟伽尔说了一句他带着阿斯蒙蒂斯先飞回去,路西法才反应过来。
伽尔基本是不愿意被别的生物带着高空飞行的,所以在没什么事儿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走回去的。
而且那里还有该隐。
路西法摸了摸下巴,应该没事儿吧?
看着拉斐尔抱着阿斯蒙蒂斯飞回去,路西法还是觉得心里怪异的感觉抹不去。
“虽然我说你傻傻的。”伽尔看路西法这状态很久了,笑着说:“但你也不至于真的露出这么一副傻样子吧?”
“我……”路西法抿唇,有些赧然,没说话。
伽尔摇摇头,拍他:“我们要不要也往回走?还是试一试被人类变成的血族带来的交通工具?”
“骑车。”路西法羞赧的表情一扫而空,眼里充满小星星。
伽尔一言难尽的点点头,凭着该隐给他们的卡打了一辆的士。
以为自己可以和伽尔做一辆车搂他腰的路西法:“……”
“还有血族开出租。”到了站,伽尔啧啧:“不愧是人类,变成血族也这么敬业,了不起了不起。”
他拽着一路都有些不开心的路西法往该隐的城堡走,边走边露出直男本色:“这下你也试过人类的交通工具了,感觉怎样呀?”
路西法:“……”
“还好。”
他跟着伽尔往前走,脑子里思量着让该隐取缔这种交通工具的可能性。
“我们肥来啦!”伽尔拽着路西法进屋,一进去,就开始喊:“拉斐尔回来了嘛?阿斯蒙蒂斯怎么样了呀——”
拉斐尔坐在沙发上喝着被子里不知名的液体,听到伽尔喊的话,一怔。
“阿斯蒙蒂斯?”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后,拉斐尔疑惑:“什么阿斯蒙蒂斯?你们找到他了?”
“哈?!”伽尔看着拉斐尔疑惑的表情,脑子里冒出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测。
“你刚刚……出去了么?”
“没有,怎么了?”
“我特么——”
伽尔和路西法的表情开始变差,聪明如拉斐尔也猜到了什么。
他几乎忘了自己平常的仪态,厉声问到:“阿斯莫德呢?!他怎么了?!你们遇到了什么?!”
伽尔喉结动了一下,没说话,捂住额头。
不能慌,这时候绝对不能慌。
被他哥哥硬生生培养出来越是紧急越冷静的性子让他的理智一下子占了上峰。
他做到沙发上,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从头捋了一遍。
终于发现了被他忽略掉的几丝怪异。
也大概猜到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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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对方:你猜我是不是不是是拉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