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东皇太一随圣仙下中界,来至人间,已是两日后曦晨,未时三刻,方到那黄花口。
汉东曰:“师叔,看哪,上兄领回一仙人”。
水公曰:“那是东皇太一”。
圣仙与东皇立于空中,众人立于岸边观望。东皇太一抛出一银箍,纵入河里,手握剑指,口上默默地念着咒语,河中出现漩涡。
一只异兽从漩涡中奔出,跃于空中,脖子带有一个银箍,伏首在东皇太一跟前,
有云:
“独目獠牙,白面赤发黑毛,头生山羊角,长如黑山熊”。其名曰“毛猁吼”。
那怪见了圣仙就吓得震抖,圣仙怒曰:“待吾打死这害人孽畜”。
东皇太一止停圣仙,曰道:“圣仙,请莫动兵,此兽种,除它之外,已无,快将灭临,打死它,世上再无此兽,让吾带回严处它,将后,多加铜链,永禁关之,不可再现此害人之事也。”
圣仙怒了火,使枪挑断了那怪双腿,痛得那怪惨声大叫。
东皇太一连忙上前,拉住圣仙的手,曰道:“饶他一命罢,他已是走不了路矣。”
圣仙曰:“好,汝可得看好,若再有下次,孤家可不留情面。”
东皇太一曰:“一定一定。”
岸上兵众见了东皇太一收了妖怪,纷纷膜拜,东皇太一向水公行了礼,水公及汉东站在众人身后,亦起手还礼,于是,东皇太一带着毛猁吼回了紫宫。后来,东皇太一派出星仙,去渡化被那怪所吃之人的灵魂,不题。
在河岸上,圣仙对水公曰:“此处怪头已扫除,吾去公鱼那处看看”。
汉东曰:“上兄,吾与汝同往”。
水公曰:“好,汝二人一同往之”。
二友行礼别了水公,圣仙随搭汉东飞骑而去。
二友搭骑飞了一程路,已是黄昏,看见黄河南岸一处,有祭祀,河边祭坛上,躺着两个女童。
圣仙曰:“吾等去下去,看他一看”。
于是,二友纵驾南降,跃下鹰背,看见众人跪在祭坛下,有两个十来岁女童,被绑在两块大石板上,坛上铜鼎在烧着火,有一祭婆,一边在坛上跳傩舞,一边对涛涛黄河曰:“河伯啊!请止洪罢!吾族献童女一对,望请收下。”
此部落,乃曰“风夷氏族”。
汉东曰:“又是送女祭神,上次见祭江,此回祭河”。
圣仙曰:“听闻河伯甚是淫荡”。
那对童女母亲在坛下,眼中有泪。
汉东曰:“上兄看哪?”
圣仙曰:“哦!难不成是坛上那对女童父母?”
圣仙曰:“何不变化变化呢?”
两个从一大树后面行出,变化成为两个十四五岁女子,跳上坛内,把巫婆推下了祭坛,大闹一番,解去那两女童绳子,那祭婆叫喊坛下护祭男子,曰道:“抓住他们”。
二友拿起祭坛火棍,扔向护祭及坛下众人,一时间,慌得众人乱避。
那坛上女童跑回各自母亲身边,抱头痛哭。圣仙对那祭婆曰:“把吾二人祭与河伯怎样?”
祭婆曰:“那恭敬,不如从命也!”
圣仙与汉东束手不动,两人被那群护祭绑在石板上,那祭婆又跳了一段傩舞后,口上念了念咒语,即后,将圣仙及汉东沉入滚滚黄河中,入于河里,不一时,看见一怪从远处游来,
靠近见得:
“身穿黑袍,乘两龙车,手持冰叉,满冦虬须,金目紫发。”
径来之怪,正是河伯,名曰“冰夷”。
那河伯抓了二友后,带回了洞府,派鼋将鱼兵解去绳索,押送后洞堂,见得:
“河珠明光,四照亮,其后洞堂内,八柱竖立,有木床兽被,似如人间堂宫。”
二友在后堂中听到外堂喧腾之声,有云:
“笙鼓长奏,箫笛频响,众恭河伯娶娘子,酌酒长纷纷,欢时鸣河府。”
汉东曰:“他可好,好吃好喝,放吾等在此?”
圣仙曰:“待会儿,可给他一大惊喜”。
二友互眼了一下,然后,呵呵笑起。一阵狂欢后,那河伯醉归回后堂洞门前,呵去鱼虾守兵,行入堂内,向汉东搂去,汉东避闪而过,河伯此时已醉晃晃,即抱住一条大柱亲了几口,发现有点咸,抖了抖醉眼,曰道:“错矣”。
圣仙曰:“汝要吾二人侍奉,吾等尚不晓汝是谁人”。
河伯晃晃悠悠曰道:“汝二人,难不成,怕吾辱没尔等?吾乃河伯冰夷”。
话罢,河伯扑向圣仙,曰道:“休要逃”。
圣仙亦闪过去。
汉东避在一柱边,曰道:“吾在这哪!来呀!”
河伯扑来扑去,左扑不着,右也抓不着,一来一往,河伯色心笑起,曰:“美……”。
又奔扑圣仙而去,圣仙一个转闪,使脚钩了河伯一下,河伯即时摔了个大跟头。
河伯曰:“好刁的童女”,看准时机,一把就抓紧了圣仙。
河伯曰:“看汝往哪跑?”
圣仙现了本相,哈哈而笑,河伯愣了愣,闪过一边,指圣仙曰道:“汝是谁”。
汉东亦变回了本相,也哈哈大笑起来。
河伯望汉东曰:“汝又是谁”。
圣仙曰:“好汝个河伯,真是大胆,敢夺女童为妾”。
河伯曰:“吾可没让他们祭祀,是他们用女子来祀吾,与吾何干”。
汉东曰:“按汝话,祭求于汝,汝可为他们办过一事”。
河伯曰:“未有,他们祭之,是他们之事,吾又未强迫他们为之,那何来应办之事”。
圣仙曰:“汝身为一方神灵,当保一方清净,汝即不遏止他们此行为,反而无动于衷,任由他们淫祀,从中渔利,难道,此便是保一方之神灵?不要走,吃孤家一矛”。
话毕,圣仙取出乾坤枪,抡枪便刺。那河伯避闪冲出堂内,曰道:“兵将何在……”。
汉东亦取出兵器,随圣仙一同将那洞堂整座捅塌,河伯呼喊鼋将鱼兵、河蚌蟹精,前来抓二友。
那些蟹蚌鱼鼋岂是二友对手,一场打斗,那群蟹蚌鱼鼋被打得个个呼天叫地的。二友追逐河伯,那河伯取来冰叉,与二友展而大战。
有云:
“三兵斗打惊翻腾,河面冲起千浪花,乱坠河浊沙泥滚,怒火烧凌难以化。”
河伯那是二友对手,打了半个五十回合,那河伯招架不住,败下阵来,冲河而奔,往北飞逃,圣仙与汉东紧追不舍,追了千里,河伯体力不支,落于童老山,二友赶到,将其擒住。
河伯跪地求饶,曰道:“饶命……”。
汉东曰:“再敢乱戏妇童,将尔阉去”。
河伯气喘吁吁的曰:“不敢……将后不敢矣”。
二友休息一番,擒着河伯,又往返千里,回到了那祭坛,此时,已是黎明。
圣仙抡抢将那祭坛乱打一番,胸眼射斗,只听“嘣”的一声,祭坛倾时被捣毁。惊动附近当地部落,众人纷纷来观,那河伯被绑住于祭坛废墟前跪着。
汉东曰:“快看,此便是尔等所祭之河伯”。
众人围观之时,那祭婆带着二三十个护祭而来,众人闪开,祭婆曰:“汝二是谁,敢毁祭坛?”
圣仙曰:“呔,汝看这,汝之河伯在此,诸乡亲,吾二人乃是仙人,特来为诸乡亲解难”。
祭婆与诸护祭非常吃惊,祭婆曰:“何以肯定其是河伯邪?”
汉东踢了一下河伯,曰:“冰夷,快说”。
河伯曰:“吾便是河伯……,尔等送女童与吾,吾退不了洪水,诸百姓怒罪怒罪”。
圣仙对祭婆曰:“看吾二人是谁”,一番变化,圣仙与汉东变了昨日那女相,众人惊呼,不一时,圣仙与汉东又变回了本相。
祭婆曰:“吾看尔三个是妖怪”。
圣仙曰:“妖言惑众,真是大胆”。
话毕,抡枪便刺死那祭婆,众人大慌,圣仙跃到众人身后路,曰道:“众人莫慌……,只除首恶,其余不究,若想治理好洪患,靠祭邪神无用,众位须动起手来,方可治理这滔滔洪水”。
氏族中有一长老曰道:“甚是,治洪,连河伯亦不能为之,为靠人齐心也”。
女酋长:“长老,言得对,河伯不能救,那得众人齐心为可治之”。
酋长对圣仙曰:“治水之方,请仙长教吾等”。
圣仙曰:“过几日,虞都司水禹,他将到黄花口,壮健之人,可前去随他一同治理水患。”
圣仙之言,激励众人,纷纷叫好。
汉东曰:“上兄,河伯如何惩之”。
圣仙曰:“放其回”。
汉东曰:“这……。”
圣仙飞至汉东身边,曰:“放了他罢”。
河伯曰:“二仙大恩,永不忘去,如若再犯人间妇童,天地不容,魂飞魄散,将后,不为民造福,必遭天谴”。
汉东曰:“再干此种事,往后,抓了必阉行,汝好之为之”。
汉东解了其绳,河伯谢了二位,又跪拜百姓,随后,入了河中。
圣仙曰:“吾们去找中冬他们”。
汉东吹哨鹰至,二友驾鹰而飞,众百姓个个挥手送别。
公鱼、太莲、星光童子与一队众在水莲口,推土防洪,忽听鹰声传来,
太莲曰:“师叔,是风鹰的声音,定是师父来矣”。
不一阵,远处果然飞来一鹰,从鹰背跃下两人,正是圣仙及汉东,几个互礼后,
圣仙曰:“此处修补如何?”
公鱼曰:“已无大碍”。
圣仙、汉东参与补修,次日申时,修复已完。水莲口的兵队,开始前往葫芦口等地,助伯益、青鹤等人修堤,几日后,兵队到了,众人一阵欢呼,之后,忙碌起来,圣仙看见洪水狂暴,于是,驾鹤东去探洪。
一月后,真行子及大禹后稷、子高率各种治水工民、兵队来到黄花口,见了水公。
真形子曰:“为何不见诸仙长及伯益”。
水公曰:“东面水莲口、葫芦口等处决堤,他们前往补之,不日将回。”
大禹曰:“可观之地貌如何?”
水公曰:“诸公,可同往后面小山察之”。
一行人上了那岸边小山,观望察之,
大禹曰:“南面河对岸那四座大山,是何地方,如若在那地开拓出一条水渠,可解南北百姓之急矣”。
水公曰:“文命此言,与贫道不谋而合,吾曾派青坐往察之,那地乃食人妖怪之窝,刚好可掘一条道渠”。
伯成子高曰:“何以选那地耶?”
禹曰:“来时,汝可观之,除了那地,每隔一长段,皆有村市乡屋,独那地数百里皆是高山一线平,看无人烟,刚好在那南岸处,两排群山夹持持片树林,如在那开拓一条渠道,疏洪往东南入海,一来不伤及百姓住地,二来可解都城之危,因堵水越涨,若洪水决堤可会冲垮一切,再往前视,时可多矣,吾父乃前船之鉴,不可再重蹈覆辙矣。”
水公对真行子曰:“尔徒言得好”。二老呵呵而笑。
几人下了山,入于大庐棚,坐谈开渠之事,议论是否在对岸南山处开拓渠道。
就在此时,突有令兵入禀:“报诸公,诸仙长与伯益头领已回黄花口”。
真行子曰:“哦!众人皆往迎之”。
水公及众官出棚,接迎伯益众人。两行人见面后,互礼一翻。
真行子曰:“诸位,入棚畅聊。”
水公、三友及诸领首入大庐棚中,席地而坐。
圣仙曰:“孤家曾往东面察视之,东夷之地,大部被洪水淹没,当今,应尽早开拓筑堤引洪”。
禹曰:“青坐仙长所言极是”。
青鹤及太莲、燕烛、星光童子在河岸游逛,忽见河中喷放水花,水花中现一黑袍之怪。青鹤呼太莲回大庐棚,告于水公等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