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甘棠没有办法,安玉琳整理好心绪,还是服下了解药,而甘棠也说出了自己原来的图谋。
甘棠所欲取者,乃是控制藩地潜伏探子的密令对牌和秘本。另则,需要利用安玉琳来推行新政,铲除异己。
“看阿棠这几日的态度,应是要得手了。所以,阿棠是在我身边,埋了钉子?”
安玉琳眼带笑意望向甘棠,倒似是随口一说,并无质问之意。
皇上会将藩地探子的事情告诉甘棠,安玉琳倒是并不意外。甘棠是在利用他,他也早有心理准备。只要能让甘棠离不开他,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此事事关者大,恕我不能言明。不过,我可以告诉督主另一个秘密,作为赔礼。
督主不是一直想查出,我和花重锦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吗?这个秘密便是有关花重锦的,不知督主大人感不感兴趣?”
见甘棠一双美目中,显出了些狡黠之色,安玉琳猜测道:“莫不是,同他男扮女装之事有关?”
“不愧是督主大人,真可谓见微知著,慧眼识人。
当初花重锦随其父过府一事,督主应当早就查到了。
但他并非误入小院,而是因见我衣饰华贵,想到我闺房中偷偷试穿衣裳。
当时我回房小憩,发现有男子衣衫搭在屏风上,便抽剑刺去。
幸好那时我年纪尚小,屏风倒下后,又发现他竟着了一袭长裙,惊异之下未尽全力。不然,若失手将他杀了,还真是没法收场。”
甘棠知道,花重锦肯定早就脚底抹油跑了。既然花重锦送了自己这么一份大礼,就别怪她翻脸无情,将当初之事告诉安玉琳了。
“敢冒犯阿棠,纵然杀了,又有何妨?”
一想到花重锦曾经穿过甘棠的衣裳,安玉琳恨不得立时就亲手扼死他。
见安玉琳沉下脸来,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甘棠笑道:“说这些,不过是想表明,我待他只如姐妹一般,督主又何必吃这飞醋?
看在他做了今日之局的份儿上,还是不要太过为难他了。”
“阿棠真是,好生偏心。若无今日之事,事成后就会请陛下打发我出京,叫我自生自灭吧?
花重锦也好,李彦斌也好,甚至是那贺兰衡,阿棠都照应周全。为何单只对我,如此无情?”
听到贺兰衡的名字从安玉琳口中说出来,甘棠虽知此事瞒不过他,却也略微惊了一下。
甘棠本欲哄哄安玉琳,却转念一想,此风不可长。虽然她这回算是真心应了安玉琳,可安玉琳这爱拈酸吃醋的毛病也得改改了。
“安玉琳,当初你冒犯我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若是旁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看来,是我太纵着你了。我是堂堂兰台尚书,不是你的爱宠……”
“那我是阿棠的爱宠,阿棠是不是能宠爱一些呢?”
安玉琳俯身抱住阿棠,一身尖锐的气势都收了起来。甘棠能感觉到,安玉琳说话间呼出的热气,撩动着她的耳廓。
甘棠一向是受不了安玉琳对她示弱,只好柔声道:“堂堂东厂督主大人,仔细这模样叫人看了笑话。
旁的我许不了什么,但只要我还在这世上一日,便叫你守着一日,再不会有别人。”
三日后,望鹤殿内殿。
“什么?!
我为你们劳心劳力,还在甘旭面前打掩护,这都不提了,谁让咱俩青梅竹马呢。
你卖了我的事儿,也不说,怪我自作自受。
就费了这么大周折,只答应人家守着你。这算是个什么结果?你这样说,人家还真应下了。
小糖糖,作为一个局外人来看,你也未免太过分了些吧?”
花重锦在内殿中央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捶胸顿足,一个人就撑起了一台大戏。
幸好甘棠特地叫冬雪在外面守着,不然叫那些奴婢们看见左都御史这个模样,非得惊掉一地眼珠不可。
“这出戏,还没完?”甘棠坐在书案后,放下手中的折子,饮了口茶,又道:“你再拖下去,他可就要过来了。”
想到近日陡然增加的公事,还有喝口凉水都塞牙的倒霉情形,花重锦苦了一张脸。
“小糖糖,你就不能请人家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你确定,要我去跟他求情?”甘棠似笑非笑地看着花重锦,反问道。
花重锦抖了一下,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这一笑,都有五六分像安玉琳了?这是欺负人都欺负出来夫妻相了?”
“重锦不是对此,很乐见其成的吗?”甘棠本来想叫花重锦别胡言乱语了,但转念一想,气得他跳脚倒是也挺有意思的。
“人都说近墨者黑,你们二位站在一块儿,可不是黑得没边儿了吗?”
不待甘棠回应,花重锦整了整神色,倒开始说起正事儿了。
“杨家知道杨永德的事儿是安玉琳做的手脚了,之前有几波刺客是杨家找的人,山谷里埋伏的也是。
不过,安玉琳这回倒是能屈能伸,愣是跟杨将军握手言和了。”
“握手言和?”甘棠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花重锦也觉得此事恐怕有诈,安玉琳那睚眦必报的性子,除了甘棠谁还能在他手里讨到好儿?连甘棠如今,也倒向他那一边了。
“还有,柱国大人的家事闹得很厉害,宋子瑜几次去柱国府拜见,都没让他进大门儿。”
甘棠皱了皱眉,叮嘱道:“宋子瑜和杨府都盯着些,江南造船厂杨永恩和李彦斌那里,也加派人手护卫他们的安全。”
“怎么,不叫人家出手帮忙?”花重锦挑了挑眉,笑问道。
“他查他的,我盯我的,以免出了纰漏。”
花重锦闻言,走到书案边,抵着书案低声道:“怎么,还是不信他?”
“东厂在追查这股暗中势力的事儿上失手,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里面肯定有名堂。不过,要说不信,我倒是更信不着你。”
花重锦垮下了脸,不服气道:“除了那一位的事儿,我可没瞒过你什么,小糖糖这话真叫人寒心。”
“你……”
“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花大人怎么犯了寒症?这时节太医院都在忙着宫里的差事,不如咱家调个东厂的大夫,给花大人好好看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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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实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