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琳闻言回头看向甘棠,甘棠皱了皱眉头,还是颔首道:“今日上元佳节,尽量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才好,咱们就先回宫罢。”
“都依阿棠的。”
安玉琳捡起适才拥吻时,甘棠掉在地上的面具,擦拭干净后帮她系好。又将自己被推起的面具,拉了下来。
下楼时,冬早在前面打着灯笼,甘棠随着安玉琳跟在后面。
等到了角楼外,甘棠才发觉,随着灯市散场,本就僻静的此处,更添了几分暗沉之色。
三人正向马车走去,忽然听得“咻”的一声,便见一支利箭袭来。
安玉琳在发觉危险的第一时间,便揽住甘棠的腰,身手矫健地带着她离开了原地。
在周围暗中护卫的番子,也忙围了过来,一个个拔刀四顾,万分警惕。
目光扫过插在地上的箭羽,甘棠似有所发现,欲上前仔细勘查。
“现在敌暗我明,别离开我身边。”安玉琳拉住甘棠,轻声叮嘱道。
甘棠轻拍了拍安玉琳的手臂,柔声道:“督主大人,我看那箭尾上,好似是绑着个纸条。”
安玉琳使了个眼色,冬早忙上前取下箭羽上绑着的信笺,展开后一愣,便小心翼翼地呈到安玉琳跟前儿。
甘棠也探过身去,看见了上面写的内容:正邪不两立,灭阉党,清君侧!
“好一个正邪不两立,这些自诩正义之士的人,也不过是只知道藏头露尾,弄些小人行径的鼠辈!”
安玉琳见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便知对方一击不成,已经抽身而退。他冷嗤一声,叫人去探查适才射出箭羽的方向。
“这几日还在休沐,为防有人尾随,你先随咱家回东厂一趟,再做区处。”
安玉琳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跟上的,只能尽量保护甘棠的身份不被泄露。
甘棠微微点了点头,安玉琳便将她先扶上马车。又等了一阵儿,下面人才来回话。
“回禀督主,属下们排查了箭矢所来的方向,并未发现异常之处,或者可疑之人。”回报之人单膝跪地道。
“罢了,人家是有备而来,自然难觅行迹。留下一队人在这儿看守,其余人等随行护卫,先回东厂。”
“是!”众人遵令行事,随马车往东厂赶去。
甘棠与安玉琳在马车中相对而坐,而中间的小桌上,放着刚才刺杀所用的箭矢。
“弓箭、铠甲,皆为民间禁制之物。这箭矢乃是军中制式,看来这回的刺客,来头不小。”甘棠打量着那箭羽,开口道。
安玉琳拂过箭矢上的羽毛,冷声道:“能用此等制式弓箭的人,要么就是出身军中,要么,就是有掌军之人出手相助。”
“你最近,是又得罪了兵部,还是得罪了哪位将领不成?”
“除了兄长以外,我倒是没得罪过旁的掌兵之人。”
见甘棠脸色微变,安玉琳又道:“兄长自然不会如此暗昧行事,若说有这个心思,又有这个本事的,倒是有个现成的人选。”
车中一下子安静下来,甘棠眉头紧锁,闭上眼睛,不发一言。
“适才箭矢是冲着我来的。若不是我想着之前何武所言,怕是又有人要对付阿棠,早一步离开了原处,也许是躲不过这一箭的。”
“不可能是他,他知道我同你在一起,又怎么会对你下手?”甘棠十分不解地望向安玉琳,不明白他为何,什么事情都要扯到花重锦身上。
安玉琳叹了口气,问道:“那阿棠能不能告诉我,在酒楼后院时,伙计跟你说了什么?若我没有猜错,那伙计就是花重锦的人吧?”
“督主大人,这是意有所指。怎么不干脆说,今日刺杀之事,是我指使的?”甘棠语带嘲讽地反问道。
安玉琳向后靠着车壁,垂眸不语。
甘棠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开解道:“今日遇刺,玉琳关心我的安危,胜过自己的生死。我并非铁石心肠,又怎么会不动容。
只是,你若将缉查的重点放在花重锦身上,不过是白费功夫。我能肯定,他绝不会与此事有关。”
见安玉琳依然没有反应,甘棠咬了咬唇,无奈道:“到底要我如何行事,你才能不总抓着花重锦不放?
花重锦是我的好友,我绝不能看着他,因为我的事而受到牵连。”
“阿棠,你真的那么确定,花重锦与此事,没有半点儿关系?”安玉琳睁开双目,盯着甘棠问道。
甘棠刚欲开口,想起伙计替花重锦传的话,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若说花重锦是今夜刺杀一事的背后主使,那绝不可能。可若说,他完全没有参与此事,也没有推波助澜,连甘棠都不敢确信。
否则,花重锦又怎么会提前收到消息,叫人给她传话呢?
“你看,阿棠,连你自己也不能确信的事,却偏要叫我相信。
若查实花重锦真的与今夜行刺一事有关,我想知道,阿棠会作何选择?
阿棠不能看着他受到伤害,那对我,又当如何呢?”
此后二人均是一言不发,直到进了东厂。
甘棠下了马车,安玉琳便带她来到之前她住过的房间里。
“这是你的居所,上次是事急从权,如今我住在这里,怕是不合规矩。”甘棠站在厅中,淡淡道。
安玉琳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面上云淡风轻道:“阿棠安心住下便是。方才在马车上,也不过是我一时气话,还请阿棠不要放在心上。
花重锦虽然平素与我不合,但也不至于冒这么大风险行事。更何况,他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令京中生乱,叫阿棠平生烦忧。”
“花重锦这边,我会亲自查问,若他真与此事有关,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安玉琳,我若真对他有意,早就成婚了,不会拖到今天。还有,不管你相不相信,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可能会杀你。
若我真下得去手,当初你第一回……第一回强吻我时,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至于你当初说的那些话,虽然有理,也不过是给我添上一时的麻烦罢了。”
二人四目相对,安玉琳望着甘棠微红的眼角,叹道:“好,我答应阿棠,会等阿棠的消息。在此之前,不会对花重锦动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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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灯火阑珊,风波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