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厂养病数日后,甘棠才返回宫中,“恰好”错过了殿试的日子。
甘棠刚从乾清宫觐见皇上回来,便见花重锦在望鹤殿中等她。
二人进入内殿,甘棠直接道:“说罢,又惹了什么祸?”
“小糖糖你真是冤死我了,我可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来找你的。”花重锦作出一副含冤的委屈样子,“泫然欲泣”道。
甘棠揉了揉额头,走到桌案后坐下道:“我可没工夫看戏。这些日子积累了不少公务,忙得很。有话就赶紧说。”
“昨日下值后,姚直去找了我一趟。”花重锦敛了神色,走到桌案旁低声道。
“怎么,吏部想在用人上做些手脚?”
花重锦随意拿起桌上的镇纸把玩着,笑道:“可不是嘛,打算将进士出身和考上贡生、举人的女郎,都发去做个什么劳什子知县、县丞、主簿之类的。”
“县级以下都是百姓们的父母官,最能体察民情,也没什么不好的。”
甘棠不以为意,拿过一本折子看了起来。
“这同样的品秩,在京中和地方可是大有不同,咱们现在可是势单力薄,难道不多将人留在京中吗?”花重锦将镇纸撂在桌上疑道。
甘棠用毛笔沾了蓝墨,在折子最后挑了个勾,才答道:“京城波谲云诡,不是刚入官场的人能应付得了的。
况且,你整日里惹是生非,已经够我头疼的了。再加上朝事繁杂,我又不是三头六臂,没法儿捞完这个捞那个。”
“不是,我惹是生非?明明是那安玉琳处处针对于我……”
甘棠冷笑一声,反问道:“清心寡欲,守节自持,这难道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不要招惹安玉琳,他的事,我会亲自处理。”
“小糖糖,”花重锦手撑在桌案上,俯身靠近甘棠道,“跟我透个底,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甘棠将批过的折子放在一边,抬头瞥了一眼花重锦。
“我没打算对付他,没这个必要,赶紧回督察院去当你的值。”
花重锦歪了歪头,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
“你说呢?”
甘棠查阅奏章的动作不停,口中又道:“还有,再见到姚直,跟他说一声,我相信他会秉公办事,以后吏部的事,不必私下里给你通消息了。”
“不是,小糖糖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那呆子好不容易开了窍,知道给你暗中通报消息,干嘛拒之门外?”
“首先,”甘棠叹了口气,“姚直会告诉你这个消息,只不过是出于他对吏部不公对待的义愤,而不是什么开窍了。
其次,他认为我会阻止女郎下派做官,这不只是看错了我,也看错了天下女子。
最后,我调他入京,是看重他忠直但不失变通的品性,这次的事情也证实了这一点,故而,他也没必要跟咱们走得太近,反落人话柄。”
花重锦直起身来,晃了晃头,叹道:“小糖糖,你真是可怕。既然你心中有数,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我还是得提醒你,安玉琳可真不是好惹的,不管你打算如何行事,都要万分小心。”
甘棠摆了摆手,叫人退下。
花重锦正往外走,迎面却碰上了入内禀事的冬雪。
“冬雪见过花大人。”
见冬雪福身行礼,花重锦忙阻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我这就要走了,你去禀事吧。”
“这……”冬雪为难地望向甘棠道:“安掌印在外殿求见。”
“还真是阴魂不散。”花重锦嘟嘟囔囔道。
甘棠叹了口气,无奈道:“一会儿安玉琳进来,你再告辞离开,免得在外面碰见又起什么龃龉。”
“哎……”
不待花重锦再说什么,冬雪便领命退下。不一会儿工夫,安玉琳就踏入内殿。
“稀客啊……”
花重锦刚一开口,就被甘棠打断道:“督主拨冗前来,还请恕我俗务缠身,未曾远迎。”
见花重锦还杵在那里,甘棠顿了顿,又道:“花大人,你不是还有公事吗?就别在这儿耽搁了。”
“我没,”花重锦见甘棠扫来的目光中暗含警告,改口道,“本官这不是,还得跟安掌印告辞吗?免得人家说本官,不识礼数。”
安玉琳略勾了下唇,回道:“花大人不必多礼,咱家可担当不起。”
“冬雪,去将前几日酿好的花露拿来。”甘棠摇了摇头,吩咐道。
冬雪退下去取花露,花重锦见状叹道:“行罢,制了花露也不同我说,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走了走了。”
“新人,旧人?”待殿中只余他二人,安玉琳似笑非笑地看向甘棠,挑眉道。
甘棠垂眸轻笑一声,将手中的折子处理好放在一边,几步走到殿中的圆桌前,示意安玉琳过来坐下。
“就花重锦这张刁嘴,就算我不说,你还不了解吗?跟他较真儿,擎等着折寿呢。”
冬雪将花露呈上来,甘棠接过给安玉琳先斟了一杯,笑道:“败败心火罢。”
安玉琳饮了口花露,待冬雪退下,才开口道:“花露虽然香甜,却不及阿棠半分。”
“你这是专门来同我玩笑的?”甘棠用手指碰了碰杯子,却没有喝的意思,只用一双美目横了安玉琳一眼道。
安玉琳垂眸看向甘棠握着杯子的手,那白玉所制的酒杯,在甘棠手中都显得黯然失色。
“新科取录的这些个学子,总该有个章程不是?”
“这好像是吏部的公事吧?我又怎么好插手。”
安玉琳抬手握住甘棠的柔胰,笑道:“确实是吏部的公事,但也要内阁票拟,司礼监报过陛下,才好批红不是?”
甘棠的手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但没有用力挣脱,只低笑一声,道:“宣州是陛下潜邸时的藩地,江南是天下文枢,都是开明教化之所。”
“原来阿棠是早有打算,难为我还准备了一番劝慰之言。”是了,甘棠能推行新政,编纂出侍中七谏书,本来胸中便自有韬略。
“我的督主大人,何必假惺惺地来说这一番话。纵然我不点头,难道你就不授意新任吏部侍郎,去鼓动此事了?”
“阿棠口中说我是你的,心里必定想着一旦羽翼丰满,便将我除之而后快。我还想与阿棠长长久久,可不敢叫阿棠得逞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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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重锦带来消息,甘棠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