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武希挺住手上动作,不满的看着打扰之人,“何人来此打搅?”
待看清的来人后,他立刻换了一副表情,三步并两步的迎上前,扶住了老者。
老者堪堪避开了他的手,自顾自的上了擂台。
“兄长,您怎么来了?”
木武希躬身施礼,台下的人看着前来的老者,莫名的担忧。
然而老者却没有开口,拄着拐杖看着眼前的木武希。与他身上一身华服不同,老者衣衫褴褛,放在人群中定是泯然众人。
“师父,台上的那位老者是何人?”
柳云笙偏头在一净耳边低声询问,一净脸上也有些木讷,仔细打量着台上的人。
辨认了半晌,“这人是古前辈,五十年前,古道远前辈曾救过木山派老祖木武希一命,两人志同道合,结拜为兄弟,更是一同学艺。”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他会不会帮着木山派和掌门比武?”
柳云笙余光瞥了一眼擂台上,三人僵持着,木武希难得一见古道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时忘了还在比武。
“倒也未必,古前辈为人正气,向来独来独往,不掺和江湖纷争,独善其身。”
柳云笙看出,一净似乎对前来的老者十分尊敬,她不由上下打量着老者,精神硕硕,浑身看不出一丝戾气。
“许久未见,兄长近来可好?”
自从学艺下山后,二人就很少再碰面。
昔日一同学艺时,木武希年纪尚小,难免年轻气盛,恰巧古道远性子沉稳,木武希对这个异父异母的兄长言听计从,十分的恭敬。
多年后,木武希凭着自己的武功建立了木山派,而古道远则坚守心中梦想,独自仗剑天涯。
“随遇而安,一切皆好。”
古道远厚重的嗓音响起,深陷于眼窝的眼眸看向木武希,常年的风霜在脸颊上留下了痕迹,黑黝黝的脸庞下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今日来不为叙旧,我是来同你比武的。”
木武希情绪还有些激动,想要拉着着古道远到首座上喝酒叙旧。
但他的一切神色变化都逃不过古道远的眼睛,古道远冷不丁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此话一出,木武希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重新审视着跟前的人,除了一张面容,好似其他都十分陌生。
“兄长,我怎么能对你出手,万万不可啊。”
“擂台之上,愿者比武,可有这么一说?”
古道远不答反问,木武希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微微点头,承认自己立下的规矩。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这……不合规矩,我败于太门派掌门之手,已经失去了比武资格。”
木武希犹豫片刻,本还有些愤怒不愿承认自己落败,但如今面对古道远,自然也是不能与他交手。
“我们二人单独切磋,和比武无关,你觉得如何?”
古道远似乎是横了心想和木武希比武,木武希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二人对视着,气氛有些微妙。
几日前,古道远途经汴州城得知消息,而近几年也从许多江湖人的口中得知木武希的所做所为,心中担忧却不愿相信,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言所说,这才不得现身一战。
木武希敬重古道远,不愿和对方比武,一番劝说之下也没能让对方改变主意。
无奈之下,他只好草草结束了擂台。
众人皆以为会有一场精彩的比武,不料木武希轻易结束了擂台,心中有些失落,但更多是如释重负。
各大门派纷纷离开,一禅一行也回到了客栈。
临走前,柳云笙余光瞥向了一旁的马车还静静地停在原地。
片刻,马匹长哨一声,马蹄奋起往城门相反方向去了。
柳云笙心中猜测,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马车看,直至它消失在眼前才收敛起来,继续往回走。
如今擂台结束,慕夜溟倒是想起了夏侯逵,吩咐莫翎到城外几里的破庙看看。
一刻钟后,马车就停在了破庙外。
慕夜溟缓步进了破庙,暗卫听见动静,警惕起来,直至看清对方的样貌才松了一口气,“阁主。”
角落里,夏侯逵和黑衣人绑在了一起,两人背靠着背,脑袋朵拉着,如死了一般寂静,唯有胸口淡淡的起伏能证明他们还活着。
“可有人来过?”
“禀阁主,没有。”
“夏侯逵失踪一日,竟然无人出来寻。”
慕夜溟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冷吭了一声。
莫翎站在身边,看着慕夜溟阴沉的脸庞,心中一颤,后脊有些发凉。
“罢了,今夜给他们上演一出好戏。”
慕夜溟招手示意莫翎上前,俯身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随后两人起身离开,返回汴州城中。
是夜,莫翎按着慕夜溟的吩咐,将昏迷的夏侯逵和黑衣人一并捆起,悄无声息地带到了擂台,用绳索绑紧,悬挂在擂台上。
莫翎又将事先写好的条幅拿了出来,用扫帚沾了浆糊,贴到二人身上。
条幅上面写着的,夏侯逵背地里对柳云笙的所做所为,红墨沾染写出的字宛如一封血书,让人触目惊心。
……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擂台上,木山派的人一早起身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跌倒在地,一颤一颤地看着擂台上的两人。
“是夏侯长老!”
其中一个小道人定了定神,看清了悬挂在擂台上方的人,面上难掩的震惊脱口惊呼。
耀眼的光亮让两人清醒过来,下意识想用手挡住光线,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二人重新闭上了眼眸,再缓缓睁开。
几大门派经过,被这一幕吸引了,驻足观看。
“木山派长老夏侯逵违背承诺,暗中派人报复太门派弟子悟汐,手段毒辣。”
其中一个门派的弟子用手指着条幅,一字一顿地念着上面所写。
周围的人都听清了,目光鄙夷地看着被悬挂了两人。
“活该,真是江湖的耻辱。”
擂台之上,被夏侯逵打败的一个弟子往地上唾了一口痰,恨恨地说着,心里很是解恨。
此事很快传遍了江湖各派,令人唏嘘。
柳云笙自然也知晓了此事,却是一脸疑惑。
逢人问起,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着这夏侯逵暗中报复一事,她全然不知,对于悬挂报复一事,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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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