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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玉石俱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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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蔚凌的记忆里,顾煊承绝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他总是很随和,平静,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没有任何花纹,是那种干净又温和的素色。他生得秀气,不像顾萧,更像他的母亲,笑时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好似谁被他看进眼里,都晶莹剔透,染着如他一般清薄的光泽。

但此时此刻,顾煊承与蔚凌之间不过几步之遥,彼此都觉得陌生,好似那些相处的日子都是一场不着边际的梦。

蔚凌不会再心软了,或许此刻他该多问一句,或者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他曾想过无数可能性来回避心里最不安的猜测,但最后只是一一验证,把□□裸的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顾煊承笼罩在渐渐聚集的妖气中间,展着钢扇往旁边一划,带起一抹寒光,铺展在地上的地狱之门翻腾而起,拥着周围成了墙,往中间掩盖而来。

结界撑不住,四周化作渗人的恶寒,正慢慢地朝他聚拢。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是有人在不停的呼唤着自己,从脑海到每一根神经都想去回应那个声音。蔚凌很快意识到,那是来自诅咒的声音,是亡魂在哀嚎,那一声声呼唤不是对他,而是对着隐藏在身体里无处可逃的诅咒。

顾煊承想要唤醒他的诅咒。

“不行不行不行,太子你、你别乱来——”袁椿反应最为激烈,她捂着头,身子一个劲往后退。

夏洲也察觉不妙,眼神越来越锋利。

诡异的气息四散开来,好像所有的黑暗都在往顾煊承周围流淌,地面不受控制往外起伏翻腾,如大雨淋湿的湖泊,变得零碎不堪。

蔚凌微微倾身,指尖按着剑柄,身影朝顾煊承而去,拔剑的瞬间粉碎了迎面而来的黑暗。

忘川剑亮起刻印,剑气将迅速凝聚的法力肆意溅起。

他向顾煊承而去,没有丝毫停顿。

顾煊承猛然睁开了他的眼睛,瞳孔染着纯白的光,透不出半点神韵,裂缝一样的痕迹爬满他的身体,瞬间在大地绽放。

周围如沼泽般扩散的黑泥迅速聚拢,像是被强光逼退的影子,转眼已经收缩到蔚凌周围。

“够了!煊承!阿凌!”

程英桀突然穿透在两人中间,一边用金刚锤横在顾煊承面前,一边徒手挡住蔚凌的剑。

“……”

蔚凌在咫尺之处停手,剑没有碰到程英桀的手。

“你们俩怎么回事,就不能好好说话?”程英桀顺着剑锋往下,握住蔚凌的手。

他的力气总是很大,蔚凌倔不过他,只能任他这么抓着自己。

“煊承。”

剑拔弩张的气息被强行化解,程英桀稍微松了口气,换做知心哥哥的样子与顾煊承说话。

“当初我就和你说过,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先把你的真实想法都告诉阿凌,把误会化解掉……你师尊绝不是不讲理的人。”

顾煊承没吭声,他目光好似看着远处,又好似全无神志。

程英桀叹气,又回头去看蔚凌:“阿凌,你看,你这徒弟确实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好好听他——”

话音戛然而止。

程英桀的目光停住,细小的光线在他瞳孔里凝落,像是星辰映着漆黑的大海。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蔚凌的脸色在突然间变得如此难看。

地面穿出的苍白手臂从程英桀的胸膛刺穿,鲜血淋漓的五指合拢,形成一很锋利的刺,伸到了蔚凌面前。

那只手中间握着一颗黑乎乎的妖丹,像在鉴赏着战利品一般高高举在半空。

就在蔚凌停手的短短瞬间,周围的妖气已经聚集成了浓稠雾,诡异的邪阵在脚下布开了鲜血的海洋,无数发着光的白色手臂从里面钻出来,彼此交错缠绕,撑破地面的薄膜钻出。

程英桀被其中一只手破开了胸膛,他的盔甲和坚固的身体好似脆弱不堪。

蔚凌有些懵,他下意识想去抢那颗妖丹,指尖还没碰到,妖丹就被那只白色的手捏碎,细碎的沙,燃起淡薄的妖火。

“阿凌。”程英桀咬牙,鲜血往嘴里涌出:“煊承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煊承浑身震了一下,眼里微微在颤,好似要回归神韵却又无功而返,沦作更加翻涌的混沌。

景色与记忆重叠,是苍麟在无数苍白手臂中挣扎的模样。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地狱门?难道是那群破坏琉璃山的人追来了这儿?”

墨池的声音在发抖,他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转头去看身旁的夏洲。可是夏洲一言不发,一直盯着蔚凌的方向,墨池看他神色淡漠,不禁吞了吞口水,越发意识到事态的不对劲。

地狱门的气息太过强烈,那些隐在暗处的东西全都被藏了起来。

蔚凌脑中乱成一团,他要动手中的剑去斩碎那些令他恶心的手臂,可程英桀还抓着他,踩进漫过地面的血水,把他往邪阵外面推。

程英桀道:“阿凌,你可相信……命由天定?就算我们百般阻拦……最后…也改不了自己的命。”

蔚凌不敢乱动,他眼里像是起着雾霭,看不清了。

“就好像…煊承他……生在东境的…血脉之下……他注定…无法违抗自己的天命…”他苦苦涩地笑,曾经朝气磅礴的脸变得苍白憔悴。

“这都是命啊。”

他喃喃自语,使不上力,小腿被白色的手臂抓住,挪不动了。

“快走吧,阿凌,躲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他就这么看着蔚凌,然后缓缓松了他的手,移到他额头轻轻碰了一下。

但这是他最后的动作。

因为,第三只手臂从后方深处,顶破他的脊椎,在胸口正中间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溅在蔚凌脸上,成了这无间地狱中唯一的温热。

“大哥,大哥……“

蔚凌怔怔地唤着,仰起头去看程英桀的脸。

地狱门中翻腾伸出的手臂原本没有触碰蔚凌,但突然之间就像受到了某种牵引般扭转方向,统统朝两边分开。

那些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不知是何时出现,他们栖于不远处,两三个环绕站开,手中已经起了法阵,让地狱门中凌乱的手臂争先恐后,如巨石落入湖泊时激起的浪涛,沿着地狱门的边缘绽开。

中间的一切终于被周围人看了清,映入眼里的,却是程英桀失去了支撑,倒在了蔚凌的怀里。

“大哥…?大哥…!!”

蔚凌茫然接住,血染了他一身。程英桀的身体比平时轻了很多,可蔚凌的手颤得厉害,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抱不住怀中的人。

“你们怎么可以杀他,你们怎么可以!”

打破一切静寂的是薛青青,她悲痛地大喊着,挣开墨池劝阻的手踩进泛用鲜血的邪阵,那些白色的手臂迅速蠕动过来抓住她的小腿,轻轻一捏便是骨骼碎裂,她惨叫一声跌在沼泽般泛浮的秽物中,被那些宛如厉鬼的指尖勒进皮肉。

她恨死了这些魑魅魍魉,恨死了漫长又无尽的黑暗。

“顾煊承…!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他好心待你,你却要他死…!”

薛青青的呼声并非毫无作用,顾煊承像突然回过神一样,涣散的视线被渐渐寻回,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神色从呆滞变得苍白。

“殿下,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请你理解。”一个黑衣人落在他身边,低声对他说:“娘娘还说,只要活捉蔚凌,梼杌…可以留给太历院。”

顾煊承转过头,他的侧脸,脖子,刻印消散后留下无数道伤口,血淋淋地翻开来暴露在起伏不定的黑暗中。

他静了片刻,轻声道:“动手吧。”

静候在周围的黑衣人相互递了颜色,迅速动起身来。

“地狱门”剧烈震动,血池像决堤一般往四周浪涛喷涌,整个地面都在轰然震动,大块大块手臂涌在一起,相互纠缠,密不透风地贴合,然后越来越高,越来越密,往四面八方组成了高大的墙。蔚凌被那恶心的光线晃得头晕,他胸口一紧,血腥味从喉咙里涌入唇边。

墨池拉着薛青青的胳膊往外拖,他眼睛不敢往程英桀那边看,只能咬紧牙关,不想,不说,眼泪止不住,一直在往下掉。

在视线的余光里,他看见夏洲悄然落进地狱门之中,他朝蔚凌去,将那些趁机袭击蔚凌的黑衣人全部杀死。

紧接着,一只银狐从天而降,出现墨池和薛青青面前。

“恩人,我带你走!”

她说了这一句,又像幻影一般变得模糊,转瞬间,周围仿佛被包裹在白色的泡沫中,墨池心中一惊,连忙道:“我不能走,银狐,我师尊还——”

他的话语最终没能说完,身影与薛青青一同被卷入银狐的光芒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乎与此同时,手臂形成的墙壁密封了整个空间,成为一个发光的球,把蔚凌、夏洲,还有那些涌入其中的东境人全部包裹起来。

顾煊承瞥见了墨池消失的身影,他发了一会儿呆,又看向面前闭合的地狱门。

就像是落在了人间的月亮。

“这、这是封印了?”

袁椿走到顾煊承身边,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正向“地狱门”注入妖力的黑衣人。顾煊承却是失魂落魄,面色苍白,他极力在保持镇静,只是紧抿的唇不停在颤。

黑衣人中有人说道:“梼杌进去了,封印得花些时间。”

袁椿道:“没时间了,雪狼军马上就来了!”

那白色手臂合拢的球体在独自震动。

“不行,撑不住。”另一个黑衣人身影在颤:“地狱门根本无法封印梼杌!”

他语音刚落,光球里就发出了“呲呲呲”的声音,像煮沸液体落在烙红的铁面,刺眼的红光化作裂痕,迅速爬满表面,转之四分五裂。

而那一瞬间来临,却把天地都卷入了混乱。

耳边传来呼啸嘶鸣,伴着光球碎裂的片刻,激起狂风乱坠。

那已经不是普通能承受的声音,像无数尖锐的力气从耳膜上划破,丛林翻腾,草木皆成灰烟。回过神时,是一层白色的保护阵环在周围,风吹在身上是撕裂的痛觉,可保护阵的范围内,至少没有受损,那保护阵外的层层山林,已经在刚才那个瞬间,被碾成了平地。

那浑浊不清的影子,是一只巨大的兽。

他双眼血红,藐视一切。

顷刻间,巨兽起身跃起,随着白色的保护阵消失殆尽,它庞大的身影跃去空中,趁着月色血红,化作滚滚杀意。

——

夏洲是凶恶的兽。

他高傲,狂妄,凶残,可怖,他嗜血成性,屠杀为乐,他不屑于人间爱恨,只将欲望当作为他的全部。

降临人世时,他尚未看清一切,便遭到了强大法力的封印。

而后,他一直在关外一个黑乎乎的地方,周围偶尔有声音,有令他心率狂奔的气息,可他不明白,封邀之力如此强大,他浑浑噩噩,留在心里扎了根的情感,是恨。

他恨那个将他的封印的人。

再后来,束缚在他周围的法力越来越微弱。

他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嗅到了那个人的味道,他默默将这一切记下。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人付出代价。

“蔚凌,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就我该死,其他人都该活?”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问出这句话真是莫名其妙。他堂堂凶兽,本就不把凡人放在眼里,又有什么意义。

他要杀死蔚凌,易如反掌,不过是一时兴起陪他玩玩罢,何需从他口中却寻得认可。

……

“梼杌,地狱门里的诅咒可合你的意?”

当地狱门的洪流席卷之时,铺天盖地的黑暗漫过了夏洲的视线。

那个陌生的影子就立于诅咒沸腾的漩涡中心。

她声音低柔,成熟又婉转。

她不惧黑暗,也不惧绝望,她的身影涣散成末,却叫人记得一清二楚。

夏洲曾在许久以前听过她的声音,那时他还是妖域的凶兽,而她,是昭阳的皇后。

她以血为阵,企图来凶兽的聆听。

她说。

“昭阳的皇帝藏了一个宝贝,是世间最纯的白,就算没于黑暗之中,也不会污染半分。”

“我想让那恶毒的皇帝在绝望和悔恨中死去,你若能降临人世助我一臂之力,我便将那宝贝…送祭于你。”

……

夏洲怎会忘记。

那是真正将他从深渊中唤醒的声音。

——岳尔珍,岳尔珍,区区一介妖徒,竟敢将四大凶兽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居心叵测,冷血无情,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布成你复仇之局中的一枚棋子。

夏洲在黑暗中化成了兽,双眼血红,嘶吼声震天动地。

他撕碎了地狱门的结界,将诅咒和血肉尽数吞没。

周围的空气像凝固了,没有风在流淌,没有声音徘徊,他的身影融于黑暗中,唯有那双血红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凶恶。

那些黑衣人见着梼杌,纷纷跪下身来。袁椿不知所措,半晌也跟着跪下。

只有顾煊承,目光空洞,满是恨意地看着巨大的凶兽。

梼杌并未离开太远,而是跃上了旁边的高石,妖气汹涌,烧尽一切,他张开血盆大口突然转身,朝着顾煊承而去。

“夏洲。”

蔚凌唤着他,可他听不清,还想再开口,却是有血渗在淡泊的唇间,他看着夏洲,一说话就咳嗽。

程英桀从蔚凌怀里滚落到地上,刚刚还有的血肉之躯,如今已爬满了来自地狱门的诅咒,他的皮肤变得漆黑,血已经干涸,衣服干瘪地落在血水里,掩盖那一地焦稠的灰烬。

蔚凌捂着嘴,血从他指缝间溢出,他咳了几声,胸口痛到麻木。

梼杌浑身散发出诅咒的血性,正源源不断冲击到蔚凌的体内。

“师尊…”顾煊承出声叫他。

蔚凌重新抓起忘川剑,模糊的双眼失散了光泽,他不看顾煊承,不看程英桀,剑在手中,他要将这天地间所有孤魂野鬼,统统斩杀。

“完了完了完了,梼杌怎么觉醒了……”袁椿吓得快哭了:“喂、你们这群东境人快想点办法…!怎么才能把梼杌封印回去!”

黑衣人正与梼杌恶战,天地间聚起的封妖之阵,一次又一次被震碎。

梼杌从天而降,光是那狂风大就已经翻起了骇人的妖力。

“殿下!”袁椿只能向顾煊承求助。

耳边吵杂的都是澎湃的风声,如利器割着金属,尖锐地回响。

梼杌被无数封妖阵层层缠绕,那些黑衣人以血肉为祭,随强大的妖力殉葬,他们的身影与琉璃山劫时一样,随着妖气挣扎,然后化作黑泥一般诡异的污物。没人去细想他们究竟在做什么,那妖力越来越强,梼杌越来越狂暴,身影搅在黑暗里迟迟没有消散。

而就在这个瞬间。

更加难以把控的人,正极速往这边冲来。

“是雪狼军。”袁椿大喊一声,赶紧让出路。

随之而来,是银枪带着金色火光,如同逆向而来的惊雷,疾驰而过。

雪狼军指挥使白烈,身为昭国第一的猛将,光是能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是极限。

只见他舞着银枪踏上梼杌巨大的臂膀,银光融于月色,转眼荡漾成漪,金色的咒文涣散成灼眼的光线,朝着梼杌额头直击而下。

银枪穿透凶兽的头颅,在下一个瞬间腾起血红的妖光,白烈推枪而出,在他的面前,像是一个巨大的窟窿,寒风不停地往里面涌入,把他朝无止境的深渊里推。但他毫无畏惧,在落地之时跨步稳住,枪缝沿着地面磨开一道半月形的火光,再次转朝梼杌,在嘶吼声中迎面而上。

他身经百战,对讨伐这庞大妖物胸有成竹,这一枪对准梼杌的胸膛,以诛妖之力贯穿,定能将他降服。

只是他没想到,在出□□去的同时,蔚凌整个人像无声闪现的烟雾,随着轮廓渐渐清晰,再轰然挡下那仿佛能贯穿一切的枪,白烈先是惊讶,锋利的枪尖顶着忘川剑刃,他及时停住了武器,并未撞上,可周围已是尘埃飞扬,剑气沸腾,他脚下的地面因为刚才那一击而破裂成痕,触目惊心。

“蔚仙尊……”白烈抬起头,冷冷地道:“你若执意袒护妖怪,恕我不再手下留情。”

蔚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抬手念诀,毫无先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煊承,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对着蔚凌大喊一声:“师尊,别……”

可转眼间苍白的结界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展开,白烈虽是功力生猛,但到底不会仙法,何况他本以为蔚凌至少会与他交流哪怕一句——可等来的眼前无限白光,天空仿佛变得非常明亮,银白的云笼罩周围,把世界缩小成一片摇晃的光斑。

蔚凌与梼杌的身影消失了,连一丝一毫的声音也没留下。

眼前只剩下光秃秃的残迹,蔓延到丛林的尽头。

“蔚仙尊的结界能阻断时间……他一定是趁机逃跑了,以我看,他法力受损,诅咒反噬,这种状态下还硬撑结界,简直自讨苦吃。”袁椿纵身落到白烈旁边:“白将军,妖惑人间必有大乱,我们太历院一定全力协助。”

顾煊承愣在原地没动,双眼直直看着前方。

白烈转过身来看他,此时雪狼军其他战士也围了上来,火把将丛林间照亮,满地血迹与污秽映入眼中。

“锦川已经封城,他又能逃去哪儿呢?”袁椿歪着脑袋打量一圈,表情有些无奈。

“追。”白烈眼里虽是残有顾虑,但声音却坚韧不觉。

他对着雪狼军众人下令。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第 86 章 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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