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胤礽的计划里,这个婴儿必须得活着,即便他将来登不上皇位,也可以留着给老爷子添堵,顺便给二伯添堵。
“心性好,不务矜夸,聪明能干,品行端正,宜为储君。”
二伯啊二伯,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储君还好好地住在毓庆宫呢?
胤礽想起来就生气,恨不得让皇祖现在就封四叔做太子,让二伯和老爷子羡慕去吧!他将两成功德加到刚出生的四叔身上,希望他平安长大。
从宫里回来,他就又看到新月抱着云娃在哭。
胤礽:“……”
这一天天的哭来哭去也不嫌累,他哪里委屈她了,摆出那一副“你不听话你对不起我对不起阿玛额娘”的样子来?
自己在前面拼命地搭台子,亲姐姐就在后面拆台子——有这样的亲姐吗?难道让他欢天喜地地把她嫁给努达海,她才高兴吗?跟她说了多少回了,阿玛额娘去世,现在该守孝三年,她倒好!
胤礽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这对主仆,回去看书了,只留下受伤的新月和愤怒的云娃。莽古泰倒是尾随他进屋,质问他:“世子为何要这般对待格格?难道世子忘了荆州路上是格格一路庇护世子吗?”
又是一个没脑子的!
胤礽低下头,“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
莽古泰大惊:“奴才不过说一句公道话世子就要这般责打奴才,奴才不服!”
你爱服不服!
侍卫们上前拉扯他,他倒是大义凛然地甩手,“我自己会走!”说完,就像要去就义一般走了出去。
脑子有病。
然而不多时,院子里就传来了新月云娃的叫声,“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紧接着,房门被撞开,新月如同一阵风闯了进来,“克善,你不理我,我也认了;你不喜欢努达海,我也不忍说你;但是你怎么能打莽古泰,你忘了当初他保护我们逃出荆州城了吗?我今天一定要代阿玛额娘教训教训你!”说着,就要上前打胤礽。
胤礽那是站着挨打的人吗?仗着身小灵活,迅速逃了出去,叫来两个侍卫,拧住新月和云娃,把她们关到屋子里去。
莽古泰也被关起来。
管家连忙过来安慰胤礽,“世子,格格怕是因为过度思念王爷福晋……”
“她不是思念阿玛额娘,她是思念外面那个叫努达海的男人!”胤礽毫不客气地抢白,“从前她要和努达海做一家人,现在又为了个奴才来打我,她可真是端亲王的好哥哥,爷的好姐姐!”
管家连话都不敢说了。
侍卫统领走过来,对胤礽说:“世子,格格的事情要怎么办?”
胤礽早就想好了对策——如果新月执意一条道走到黑,他该怎么办,只是现在还不能说,“没事,你先关着她和那个没脑子的云娃。等日后,再请太后赐婚把她嫁出去,爷就不信,到时候她还想着那个努达海!”新月能消停就怪了,她可是能私奔到战场找情郎的人啊!
管家和侍卫统领纷纷点头。
“咱们端亲王府是满门殉国才换来了今天的忠烈名声,绝不能让儿女情长污了先人在天之灵!”
侍卫统领和管家脸色一肃,“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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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十五年开年的一件大事,皇帝要废第二任皇后博尔济吉特氏,罪名是不孝,侍奉太后不周。皇贵妃长跪为其求情,最终皇帝保留皇后的后位,停其笺表。
胤礽却松了一口气,因为他那四叔终于过了前世早夭的日子,然后他开始心疼。
两成功德呢!
哎呦哎呦心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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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达海上次强闯思萱院被胤礽下令打了二十大板,又被叫破了心思,他的生活就不复之前的平静,开始鸡飞狗跳。
首先闹脾气的不是雁姬,而是骥远,他喜欢新月,但他没有料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也对新月起了这样的心思。他和努达海大吵了一架,努达海丝毫不退,骥远气得跑出去喝酒,喝得醉醺醺才回来。
雁姬又急又气,忍不住来找胤礽,求他找皇太后给新月赐婚。
“奴才的儿子配不上格格,依奴才浅见,世子也不愿意看着格格嫁给骥远。世子若是另请赐婚,这对格格,对奴才及奴才全家都是好事。”
胤礽:“这家里也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了!”
雁姬低下头,手拧着帕子,“奴才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女,奴才不能让他们的阿玛连累他们。”
胤礽点头,他也曾经这样担忧自己的儿女,所以能理解雁姬的这份心思。
“我会上书给太后,请她为和硕格格指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骥远绝不会在名单上,你要明白。”
雁姬感激道:“奴才明白。”
若皇太后真的把新月嫁给骥远,那保不准以后会出什么事,例如“扒/灰”之类的笑话。
胤礽有些好奇,“你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为什么不自己和太后说呢?”他记得他看过的内容,是雁姬自己发觉不对,请太后给新月赐婚的。
雁姬恭敬地说道:“世子聪慧,奴才不敢瞒着世子,私自行事。”
胤礽“哈哈”一笑,明白了。
原来的那个克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雁姬自然敢自己做主;现在的克善是他,他已经表现得十分强硬,从对思萱院的掌控到杖责努达海,这让雁姬觉得不能越过世子“克善”。
这才是聪明人呢!
端亲王祭日过后,胤礽上书,请皇太后为和硕格格赐婚。
皇太后想了好几日,又和皇帝商量了,最终决定赐婚董鄂氏费扬古,皇贵妃的弟弟。
圣旨一下,新月当即泪水涟涟,却还是接旨。努达海和骥远都惊讶至极。胤礽翻了个白眼,示意管家送礼上去,美言几句,不然就这哭天抹泪的样子,传到宫里不定传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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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圣旨一下,努达海没过几日就主动请求上前线,消息一出,新月就晕了过去。
身旁嬷嬷见怪不怪,“格格体弱昏倒,还不快去叫大夫!”
当皇太后懿旨让他们住到宫里,等待出嫁的吉日时,努达海战败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
进宫的前夕,新月逃走了,在云娃和莽古泰的帮助下去找努达海了。
胤礽手捏着新月留下的两封信站在角落处,身旁管家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小主子把火撒到他身上。侍卫统领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心道:真是愚蠢,这思萱院完全掌控在世子手中,要不是世子放水,格格带着那两个蠢货怎么会那么容易离开。
侍卫统领:“爷,要派人跟着格格吗?”
胤礽反问道:“格格?格格不是好好地在屋子里休息吗?”
侍卫统领&管家:“……”
管家这次反应快,“世子爷说的是,格格还在屋子里休息,刚刚逃出去的……”
胤礽接道:“格格身边的婢女云娃不守规矩,与努达海将军情投意合,这次闻听努达海遇险,私奔去了。”
管家:“世子爷说得对。”
胤礽接着说:“和硕格格被气病了,明早记得传大夫!”
把新月嫁给费扬古,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牛fen上。
哦,费扬古才是那朵鲜花。
第二天早上,胤礽进宫请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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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新月格格(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