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阿哥跪了一地,皇帝面无表情,听前面的三贝勒说他无意中发现直郡王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来往,原本也没注意。最近才发现直郡王竟然和这个蒙古喇嘛一起镇魇太子,不单镇魇太子,连他和老四老八几个也没放过。
众皇子:“!”
直郡王大喊冤枉。
皇帝缓缓开口道:“先前在毓庆宫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朕已经派人去你们的府中搜查了,是不是冤枉,很快就会知道了!”
众人:“……”怪不得老爷子要把他们都拉来,就是想趁他们不在,搜他们的家!
再看直郡王那苍白的脸色,头上冒出的汗,就知道这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众人都跪着,连在皇帝背后的李德全和若曦都拿自己当根柱子。气氛十分难挨,好在得了旨意的侍卫们重点搜查直郡王府,很快就回来了。
然而等御前侍卫真的把那诅咒之物呈给皇帝看的时候,皇帝还是忍不住发怒了,他一脚将直郡王踹倒,“混账,混账!那是你弟弟,你亲弟弟!”皇帝纵使年过半百,身体也很好,惊怒之下踹得直郡王爬都爬不起来。
众皇子连忙上前,五贝勒抱住皇帝的腿,“皇阿玛息怒,大哥有错,您慢慢教。”
众人连忙跟着求情。
皇帝犹自怒道:“孽障!太子哪里惹着你了?你要这般镇魇他!朕还没死,你们就要兄弟阋墙吗?”说到最后,声泪俱下。
直郡王不住磕头,只说自己糊涂。
九贝子匆匆瞥了一眼,看到老大不单咒了太子,还咒了老三老四老八,自己和老十也在上面。膈应的同时,还在纳闷儿自己哪里惹到老大了?
众皇子也都看到了直郡王的笔迹,镇魇太子他们都能理解,镇老八也能理解,谁让当初老八挖墙角挖得太狠了呢!镇魇老三老四是为何,只因为他们和太子走得近吗?还有老九老十十三十四,好嘛,成年的兄弟也就差老五和老七没名了!
老大啊老大,你可真是个能耐人啊!
马尔泰若曦和李德全跪在后面,心中掀起波澜,太子没被废,而三贝勒状告直郡王镇魇太子及诸皇子一事却照常发生了。她作为一个现代人,从来不认为这给布娃娃写上生辰八字再往上扎针能有什么用。但现实却是太子生命垂危,她随皇帝去过毓庆宫,太子那样子绝不是假装的。
难道真的有什么鬼神之事吗?
皇帝哭了一阵,令人将直郡王押入宗人府,待太子醒来再做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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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皇子回去后不约而同地用柚子叶给自己洗了个澡,再去抄几卷经书,就当是心里安慰也好,不然心里总是毛毛的。
找到了太子昏迷不醒的原因,皇帝立即召了萨满嬷嬷,也许是破坏了诅咒的缘故,胤礽第二天就醒了。
皇帝又抱着儿子哭了一阵,哪怕知道这不是他皇父,只是话本子里的人物,胤礽也忍不住抱紧了他。他的皇父可能永远都不会这么抱他了。
得知太子醒来的众皇子心思不一,像十五十六这样的是真心高兴,四贝勒还是面无表情,只是心中多少有点失望;八爷党就是单纯的失望了,顺便再念叨念叨如今身在宗人府的直郡王,你说你都镇魇了,怎么都不把他给镇魇没了呢?现在人家好端端醒过来了,你自己进了宗人府,以老爷子对太子的宠爱,估计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胤礽恢复得很快,因他这次是被诅咒,众皇子来看他时免不了带着经书、佛像之物,皇太后还特意赐下西藏活佛的转经筒。
众皇子看到胤礽靠在大靠枕上,脸色好了不少的样子,又是一阵气闷,老大啊老大,你有诅咒我们的功夫,不如安下心来专心致志只咒太子一人。这样你也就不会功败垂成了啊!
不过,大家都被咒了,怎么就太子一人病成这样呢?
难不成……太子是给大家挡了灾?
兄弟见面免不了多聊聊,聊着聊着就聊到直郡王,不,老大这次犯的事,九阿哥叹道:“我原以为大家都是兄弟,纵使平日里有些口角,也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没想到大哥他竟然……唉”
最后一个“唉”悠长婉转,转了好几个弯。
胤礽也有些唏嘘,说真的,最开始他只以为自己旧疾复发,后来以为是地府的鬼差让人他了解情况,哪成想醒来就被告知,说老大镇魇一事被发现了。
胤礽知道老大在诅咒他,也一直在监视,但他不认为这些对他能造成多大的伤害。毕竟上辈子他也没被咒出事来,一废后的疯狂完全是委屈和不服,和老大做的那小人儿没什么关系。因此当旁人告知他的时候,他着实是懵的,落在皇帝眼里就是胤礽被吓住了。
聊了没多久,皇帝带着李德全和马尔泰若曦就来了,把一群儿子都撵了出去。
众皇子:感觉自己是天桥底下捡来的。
皇帝先问了胤礽的身体状况,心里是十分忧伤的,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纵使有点小矛盾,也是无碍的。结果大儿子诅咒二儿子,被三儿子告了,这是往他脸上抽巴掌呢!
而且,御医还说太子这一病伤了根本,以后要细细调养。皇帝听懂了御医的潜台词,他很有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帝恨不得把宗人府的胤禔揪出来狠揍一顿。
提到胤禔时,也带着点小心,说起了对胤禔的处置,胤礽一听,和上辈子一样,削爵,圈禁府中。
胤礽为难地说道:“此事皇阿玛决断就好。大哥他……儿臣是真没有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
皇帝:朕也没想到啊!胤禔他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呢?这事如果放在别人身上,不是他爱新觉罗家的人,那皇帝肯定要全家斩首三族流放之类。但是胤禔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太/祖当年杀子幽弟,晚年后悔,留下一道爱新觉罗家不杀子孙的旨意。更有之前,胤禔镇魇事发,后宫惠妃就上表称胤禔不孝忤逆,请杀此子。皇帝也不好真的就杀了胤禔,这也是他长大的第一个儿子。
圈着吧,衣食无忧,就别再出来了。
这些事胤礽已经经历过一遍,也明白缘由,此时说起了别的事,“皇阿玛,儿臣给侄儿侄女们求个情,大哥犯错,罪不及子女。侄儿侄女们还小,弘昱和弘晋差不多大,还需要读书;侄女们日后也要出嫁的,都是皇阿玛的孙儿孙女。”
皇帝只觉得被大儿子伤得不行的那颗心缓缓地被治愈了。
看看他的太子,爱护晚辈,疼爱侄儿侄女,胤禔这孽障,怎么就和他过不去呢!
皇帝已经忘了当初是他扶持胤禔和胤礽打擂台的事。
皇帝安慰胤礽,“弘昱还小,等再过两年,就让他入宫读书来。老大的那几个闺女都封多罗格格,朕的孙女都是金枝玉叶,可不能被奴才欺负!”
胤礽道:“皇阿玛慈爱。”假装没看到马尔泰若曦那探究的眼神。
在看过那戏剧之后,他才明白马尔泰若曦的确和他一样是重生之人,只不过她壳子里的不是原来的马尔泰若曦,而是三百年后的一个女子。
怪不得满口胡言,又在老四和老八之间犹犹豫豫,感情他还真猜对了,这个女人知道老四登上了皇位,所以提前讨好未来的雍正帝!
不过,那又怎样呢?
他来闯这里,就是为了完成任务救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也为了那个被后世不断泼脏水的自己。这皇位,他都要定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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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步步惊心(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