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岑寂所说,苏韶不是省油的灯,偏偏,她还有两个漏油的。
一个是方光和,作为苏韶的青梅竹马和情夫,一路陪着苏韶一起爬上来,两人自是感情深厚。
偏偏他又是个猜疑多心、欲壑难填的。
慕思迁毕竟不是他的儿子,他怕以后慕思迁长大了,背弃他,把他撇出公司。
他便一直哄着苏韶,想着办法把慕氏的资产转移到自己名下,还搞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产业赚快钱,迅速地给自己积累资产。
而慕思迁,就更有意思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被宠得无法无天。
又有苏韶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母亲言传身教,自然而然就长歪了。
十二岁那年,他开始玩一款网络游戏。
苏韶也惯着他,每个月给他大笔的零用钱,供他往里面砸。
一开始只是几百几千,后来开始上万,苏韶也不乐意了,不愿意给他这么多钱。
可是吹出去的牛逼还怎么收的回来,他还怎么在公会的人面前抬起头。
他便背着苏韶,偷自己外公的身份证,去借网贷。
一开始还好说,后来他十六了,有了自己的身份证了,更是大笔大笔的借。
然后就是无尽地拆西墙补东墙,不停地堵窟窿。
最后玩崩了,数额太大,才和苏韶坦白。
公司经营得一塌糊涂,方光和借口钱被套住了暂时拿不出来,她只能变卖了几套房产给他还债。
但是苏韶绝对不会想到,由奢入俭难,这孩子尝过了大笔支出的甜头,还怎么停的下来。
当他听说,姐姐能帮自己进娱乐圈,赚大钱,他马上又借了一笔。
他想的是,反正以后能赚钱,应该很快能还上。
现在滚着滚着,钱也不少了。
岑寂把借款合同拍在了苏韶脸上。
“你说,巧了不是?我刚好有钱没处花,就把这笔债权买了下来。”他用钢笔,轻轻地点了点慕思迁的身份证复印件,“我还委托了一个催债公司,帮我把这笔钱要回来。我听说他们呀,要钱可狠了,打断腿,废了根,那是常有的事情。你要不要试试?”
几张印满字的A4纸从苏韶的指缝滑落在了地上,她跌坐在后面的小沙发上,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岑寂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面色缓和了些,对苏韶说:“只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这笔债我可以不去追究。这些证据,我暂时也不会交给警察。”
“你说。”
“第一,把慕氏还给遥遥。”
“行。”
反正是一个空壳子了,她也没那个能力打理。
“第二,搬出慕家的老宅子,把你的那些脏东西都带走。”
“什么?”苏韶急了,她辛苦绸缪了好几年,才等那个老贱人死了,得到了这一切,就这么拱手让出,她还是不甘,“那你要我和小迁住哪?”
“那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了。”
他拿出了一把钥匙,拍在桌上。
“我在你老家,买了一套房子。你就带着你儿子就去那边住吧。永远不要出现在遥遥面前。”
苏韶自然是不甘心的。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在这个大城市扎根,并且跨越了阶级,现在岑寂让她走……
“我……”
“慕家除了公司和老宅,其他东西还是归你,不管是动产还是不动产。”
她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上方光和的犯罪证据,又瞄了一下身份证复印件上儿子的照片,心里也隐隐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起码,余生儿子和情人都在身边,钱虽不算特别多,但在那个小地方,也是很多人几辈子都赚不来的,起码衣食无忧。
而且,风水轮流转,岑家也不可能永远只手遮天,以后他们能回来也说不准……
她同意了。
岑寂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临走前,他用手指弹了弹手里慕思迁的借款合同,扔下一句:“苏阿姨是个聪明人,媒体那边应该怎么说,想必是知道的吧?”
苏韶的背影停滞了一瞬,才缓缓消失在门口。
琳达走了进来,开始收拾苏韶喝过的杯子。
她忍不住问了岑寂:“岑总,就这么放过她吗?”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他们这种疯狗。真逼到了绝境,还不知道要把遥遥攀咬成什么样子。”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而且,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放过她,老天爷可不一定会放过她。”
有那两个漏油的男的在身边,她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辈子是别想安生了。
不过他是不会管了,他只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出现在慕遥面前。
琳达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有些羡慕,“岑总对慕小姐是真的很上心。”
“我对她上心有什么用。”他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声音也很低,“她对我是一点心都没有了。”
“哪有,我看慕小姐对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毕竟是初恋,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他虽然嘴上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说她是拍马屁,但心情明显是雀跃了不少,还让她马上给他订一张去b城的机票。
……
祁珩是个很严格的导演。
平时他洵洵儒雅,温文随和。
一旦开启了工作状态,他就是六亲不认,铁面无情。
而且,他对他要的效果,有一种病态的偏执,时不时一个镜头拍整整一天。
听说他之前合作过一个著名女演员,公开表示以后再也不会拍他的戏。
本来慕遥是不信的。
直到今天,她有一场戏,从下午三点拍到了晚上七点,还没过。
她看着祁珩那张冷峻宛如雕像般的脸,隐约有些相信了,祁珩真的是个很难搞的导演。
八点,还没结束,还是没有祁导想要的“感觉”。
算上上午拍的几个零碎的镜头,慕遥已经算是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了,而且没有吃晚饭。
她有点低血糖,感觉有些头晕,但是她不想喊停。
她在这个演员阵容里,是最薄弱的一个,一直被说是关系户。
她不想被看轻。
一条结束,祁珩还是摇头。
还好此时,有个剧务喊了一声:“停一停!停一停!岑总来探班啦,请大家吃夜宵!”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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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更何况是他们这种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