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生本就少。
剧本里,明月归幼时学的是青衣,后来得了一场病,嗓音变暗,便转了生行。
而现实中,陈素老师是坤生这一行当的翘楚。
祁珩特地邀请她,作为自己新电影《衣香鬓影》的戏曲指导之一,主要负责教导饰演明月归的演员。
正好今天慕遥也在,他便想带慕遥见一见陈老师。
虽然慕遥拒绝了这个角色,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岑寂一口回绝了:“下次吧,天色不早了,我先送她和爷爷回去。”
“陈素老师明天就要转战其他城市了,恐怕见不到了。”
季鸿礼见慕遥跃跃欲试,便说:“就去见见吧。刚好我这个老头子也想瞅瞅名角儿。”
老爷子都发话了,岑寂没法,只能松口。
一行人来到后台,陈素老师已经卸了妆,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当她从祁珩那里得知,他属意慕遥饰演明月归,她对慕遥便更感兴趣了,拉着慕遥在一边聊了起来。
兴起时,还教了慕遥两个动作。
岑寂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慕遥跟着老师学着动作,眸子里仿佛撒满了碎钻,熠熠生辉。
祁珩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嫌恶地想要躲开,却听祁珩说:“你瞧瞧她,多好看。”
他不经又看了一眼。
“确实。”
回去的车上,季鸿礼问:“遥遥,你今天和老师学得那么认真,是不是要演戏曲相关的角色了呀?”
慕遥刚想否认,岑寂就接过了话头:“可不是吗?遥遥要演祁珩哥的新电影了,要在里面演个京剧名伶。”
从后视镜里,他看到了慕遥蓦然睁圆的双眼。
慕遥显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心软的。
……
过了腊八就是年。
今年慕遥还是和外公一起过。
不过外公睡得早,春晚才刚刚开始,老头子就扛不住睡觉了。
慕遥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在春节联欢晚会的背景音里,给自己倒了杯果酒,守着岁。
说起过年,她还是最喜欢小时候。
那时候妈妈还在,会给她穿上漂亮衣服,再扎两个小辫子,绑上红头绳,爸爸会让她坐在肩上,带她和妈妈去街上看灯。
后来长大了,妈妈走了,有很多不快乐的事情。
但是好歹,她还有岑寂,还有祁玉和林静含。
他们几个吃了年夜饭,便会找不同的借口溜出来,或是一起去郊外放烟花,或是去KTV通宵……
他们还去放过孔明灯。
祁玉的愿望写的是:岑寂,慕遥,静含,祁玉,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孔明灯不知最终飞去了何方,他的愿望也再也不会实现了。
慕遥抿了一口酒,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屏幕,犹豫了下,才接起线。
“喂?”
岑寂那边有呼呼的风声,“你在哪呢?”
“在家呢。”
“在家干嘛?”
“看春晚。”
“春晚有什么好看的?出来玩!”
熟悉的感觉,跟年少的时候一样。慕遥的态度不自觉地软化了一些。
“玩什么呀?”
“你到阳台来,往下看。”
她拉开了阳台的门,趴在栏杆上往下一望,只见岑寂的红色宾利就停在楼下。
他好久没开这辆车了,这还是他高中毕业那年买的。
他现在开的一般都是低调而奢华的黑色迈巴赫,红色的车对他来说太高调了。
他站在车前,手里握着两大把焰火棒,冲她挥舞着。
那些火树银花的记忆,一下子鲜活起来。
大年三十晚上的S市,少有的宁静,街上人不多。
我们国家的人过年,还是更喜欢阖家团圆,全家一起看看春晚,打打牌。
岑寂开着他那辆颜色骚包的车,载着慕遥,来到了城郊,他们以前一起放烟火的地方。
那是在山上开出的一块瞭望台,平时游客倒是挺多,会有人来这边俯瞰美景,不过大年夜就没什么人了。
多年过去了,这里设施有些旧了,盛景倒是依旧。
在这里能看到月亮,看到星星,也能看到脚下的山川河流、村陌错落。
岑寂拿出几只烟火棒,点燃了,分给慕遥,解释道:“这里已经不准放烟花了,不过这个没关系。”
时间如白驹过隙,实在是过去太久了,这个远离人烟的地方,也禁止燃放烟火了。
慕遥叹了口气。
她摇晃了两下手里的焰火棒,又轻轻地笑了。
聊胜于无,这个也很好看。
岑寂看到她的笑,也跟着笑了,“你还记得高一那年吗?也是过年,我期末考试没考好,我爸不准我出来玩……”
“记得记得!然后你爬窗户出来的,还崴了脚,是……”
她却倏地哑然了。
岑寂本还在笑,见她沉默,也想起来了,是祁玉搀着他去的医院。
两人都寂然了片刻。
最后他说:“我不怪你们了。真的。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眼前人?”
真的是被这个文盲打败了。慕遥翻了个白眼。
她想,当年要不是岑寂太帅,她绝对不会爱上这个家伙。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对,就是这句。不如怜取眼前人。祁玉已经走了,我不想再追究了。至于我们……我现在不强求。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
慕遥及时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腕表,指针已经指到零点了。
“新年快乐呀,岑总!”
又是新的一年了。
岑寂没忍住,将她握着焰火的手挪到一边,给了她一个浅浅的新年吻。
“新年快乐。遥遥。”
隔着闪闪烁烁的焰火,慕遥看着岑寂被染上雀跃火光的俊朗眉眼,她心里很清楚,她正在经历一个毕生难忘的除夕夜。
两人并肩而立,站在玻璃栅栏前,远眺着山下的人间烟火。
他们全然不知,身后还有一个人,也在这热气腾腾的日子里,远离了人群,来到了这个满载回忆的地方。
林静含摇下车窗,她远远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一双杏眸在黯淡的月色下晦涩不明。
司机问:“小姐,不下车吗?”
她又将车窗摇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算了,回家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46 那些火树银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