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此言一出,慕遥和岑寂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
不过他很快又说:“虽然你们俩是恋爱关系,但是遥遥毕竟是年轻小姑娘,传出去不好听。还是分开睡吧。”
岑寂本有一腔不堪入耳的话,想要说给他听。
比如我天天跟遥遥一起睡,你管得着吗?
比如我和她六年前就睡了,关你什么事?
但有长辈在场,他都咽下去了,转而和煦地说:“祁珩哥说得对,是我没考虑周到。”
他的客房被安排在了慕遥的隔壁,他也没什么意见。
夜深了,他便顺理成章地溜进了慕遥的卧房。
慕遥早就睡着了,感觉到有人摸上了床铺,悚然一惊,倏地睁开眼睛,听到熟悉的呼吸声,她方舒了口气。
“是你呀?”
岑寂火了,“不是我还能是谁?”
“万一是歹徒呢?”
“我就是歹徒,专门劫色。”
“那你劫你的,我睡了。”
“睡吧,我就在这儿呢。”
慕遥怕黑,晚上会在床头放一个光芒微弱的小夜灯,不影响睡眠,也不会太过黑黢黢的。
借着夜灯光芒,他看着慕遥这张在网上被吹成仙女下凡的睡颜,还是没忍住,打扰了她睡觉:“喂,你小时候,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祁珩多一点?”
这么好看的脸,总是有很多人惦记。
慕遥微蹙了眉,“没有什么多不多少不少的,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没什么心思。”
“那现在呢,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慕遥本来想说点什么话气气他,但是想到电影的事情,还是决定不惹他炸毛。
“我不喜欢他。我只把他当邻居家的大哥哥。”
她没有说谎。
祁珩确实很优秀,混血的长相很有优势,人又有才华,还谦逊知礼。
但是她对祁珩,从来就没有男女之情。
小时候,他是那个总能带来惊喜的大哥哥,小孩子嘛,总是好吃爱闹的,她自然就喜欢跟着祁珩转。
长大后,隔着祁玉这件事,她永远都不会对祁家的男孩子动心。她怕叔叔阿姨承受不了。
她相信祁珩也是一样。
前两年她还见过祁珩的女友,是A国著名女影星,两人那叫一个郎貌女貌,羡煞旁人。
根本没她什么事。
岑寂却是不信的。
“是吗?我看你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
“我跟谁在一起都挺开心的,就是……”
“就是什么?”
她本来想顶一句说,就是跟你在一起不开心。但是想到电影,她还是决定委曲求全,管住自己这张让岑寂火冒三丈的嘴。
“我跟他在一起还好吧。这不是因为他是导演吗?我这个小演员得讨好着他不是?”
“怎么,你还真想拍他的电影?”
慕遥已经全无困意了。
“我今天和他谈过剧本细节了。”慕遥正色道,“我觉得剧本很棒,那个角色也很棒。我想试试。”
“你想要什么角色?我让人专门给你量身打造一套剧本,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为什么非要拍他的?”
电影一拍就是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他不敢想象这两个人朝夕相处那么久,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他也很想支持她的工作,但他也不想把她送情敌那里去。
“这个剧本真的很好呀,你要是看了就知道了。我真的很喜欢。”
“别想了,你的金主不同意。赶紧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
慕遥在那一晚的梦里,把岑寂骂了百八十遍。
她又养了小半个月,总算是拆了石膏,回剧组拍戏了。
这期间,祁家父母也回A国了。
慕遥回自己家住了,危机解除。
不过让岑寂不爽的是,祁珩还留在国内,好像真的在筹备新的电影了。
慕遥跟他提了几次,他都装没听见。
快要过年的时候,《棠花谢》这部命途多舛的电视剧,终于杀青了。
杀青宴上,陈导非常高兴。
这部剧拍到现在风波不断,总算是彻底收工了。
岑寂作为投资商,也被灌了不少酒。
他的酒品跟慕遥不一样,慕遥是喝了酒就安安静静地发着愣,他是喝多了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宴会散了,他却在马路牙子上坐着,司机怎么拉他他都不走。
司机没法,只好把慕遥拉了过来。
慕遥果然是有办法的。
她不费吹灰之力,只在岑寂耳边说了一句话,岑寂就乖乖跟她上了车。
司机都好奇了,“慕小姐,你这是使了什么法子?”
“我跟他说,”慕遥笑得眉眼弯弯,“起来吧,前面有钱赚。”
司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以前她就是这么哄岑寂的。
岑寂以前虽然看起来不靠谱,天天变着法气他爸,但其实很有商业头脑。
从高中的时候,他就有周扒皮的潜质了。
比如他在小区门口一家快要倒闭的店里,超低价收购了一批玩偶。
然后在学校运动会的时候,趁人多,摆个摊,翻三倍的价格卖出去,心不是一般的黑。
还整了个噱头,买一个玩偶,送一瓶运动会正需要的水。
那些涉世不深地学生崽还觉得自己赚了,给他送钱送的欢腾。
他高三的时候,就把他每年的压岁钱和平时零花钱存了起来,做什么理财。
反正就是掉钱眼儿里去了。
那时候他一喝高,耍无赖,慕遥就用这招骗他,百试不爽。
慕遥瞄了一眼身边醉意沉沉的男人,嘴角忍不住一弯。
他幼稚又不讲理,但他也很可爱。
车子驶过减速带,颠簸了一下,岑寂略微醒了醒。
他看见慕遥坐在旁边,习惯性黏了上去,把头搁在她的大腿上,抱住了她的腰。
“老婆,老婆……”
“谁是你老婆?”
“你是我老婆呀。”他的俊脸因为酒精,显得有那么一点点憨,“老婆,我会好好挣钱的。到时候,我给你买大房子,给你做放映室,还要给你好大一个房间,给你放你妈妈的钢琴。我们不受那个臭女人的气。我保护你。老婆,你等等我好不好?我靠自己也会很有钱的……我能护着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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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你的金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