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暖是个很有灵性的演员。
她是把自己沉浸在了这个角色里,把自己变成了棠衣,一旦入戏,一举一动皆是剧中人。
慕遥一跟她对戏,马上就感觉到自己的缺陷。
她出身S大表演系,学过很多表演技巧,她知道该怎么演,但是她不如殷暖。
总的来说,技巧有余,灵性不足。
这也算是老天爷赏饭吃,她学不来。
对完戏她倒是更敬佩、更喜欢殷暖。
殷暖完全没有带着什么情绪,也没有摆架子,还教给了她一些经验。
她不由开始好奇,殷暖和岑寂究竟是什么关系,暧昧中,还是已经确定了?主卧枕头下那件内衣,是殷暖的吗?殷暖知不知道她和岑寂现在的关系?
岑寂要拱了这颗好白菜,她倒有点看不过去了。
她干脆摆开了问:“阿暖姐,你和岑寂,是在一起了吗?”
殷暖拿起芋泥波波奶茶喝了一口,嘴角微微一弯,“秘密。”
第二天终于有了慕遥的戏份。
第一场就是她和钟盈盈。
这一幕,她要给钟盈盈下跪,求她为太子说两句话。
前面几个镜头倒是无波无澜,顺利通过,就这个下跪,钟盈盈就开始作妖了。
慕遥提起裙摆,经历了几番内心挣扎,遂朝“丽妃”跪下,泫然欲泣,“端哥哥已经在宣室外跪了一夜了,这外面又下起了雨,再跪下去膝盖就要废了。求求丽娘娘了,去和陛下说两句话吧,给太子求个情吧,陛下最听娘娘的话了……”
她话还没说完,“丽妃娘娘”就眉毛一皱,打断了她,对导演说:“陈导,我觉得这样不行!”
陈森觉得这演的挺好,但钟盈盈是和制片人有“交情”,而且粉丝也多,他不好得罪她,只能喊“卡”,和颜悦色地问她:“盈盈怎么了?”
钟盈盈瞥了一眼慕遥,“我觉得苏沁寒吧,这么担心她的太子哥哥,下跪怎么能这么轻飘飘的?她应该很着急了。下跪得猛一点,急一点,是不是?”
慕遥和她有不同的理解,苏沁寒是将门虎女,有着自己的骄傲,怎么可能轻易给人下跪?
钟盈盈偏偏不让,还拿话架着她:“我听说遥遥是S大出来的,S大向来以严谨著称,不会连多拍一条都不愿意吧?”
慕遥只能松口,对陈森说:“陈导,再拍一条吧,试一下她说的形式,回头您对比一下,哪条更好。”
陈森并不想得罪钟盈盈,慕遥能退让他觉得最好,便同意了。
慕遥遂了她心意,扑通一声跪下,念着台词:“端哥哥已经在宣室外跪了一夜了……”
钟盈盈却噗嗤一声笑了。
慕遥很想发火,她却一边道歉一边去扶慕遥:“对不起对不起,我笑场了,真的对不起!”
还是那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能怎么办,受着呗。
她琢磨着,钟盈盈折腾两次出个气也就算了,没想到这还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笑场呀,出戏呀,演的不好呀,卡了七八次。
也让慕遥跪了七八次。
陈导也觉出不对劲了,但他不好说钟盈盈,只能说:“看来今天两位美女状态不太好呀,这样吧,我们先拍下一条,二位休息一下。”
慕遥被助理妹妹扶着坐到了一边,她拉起裙子一看,膝盖已经撞得青紫,疼的不行。
助理妹妹有点心疼:“慕姐,这……”
“没事儿,你去药店给我买点红花油来。我看会儿剧本。”
钟盈盈在另一头补着妆,见慕遥吃了苦头,心里很是快意。
她就是很烦慕遥。
她高中没毕业就进了这个大染缸,拼死拼活地拍戏给家里还债。
好不容易还完了债,她现在就想嫁入豪门,找个终身饭票,给自己减轻一些压力,却每次都被慕遥阻碍。
先是傅嘉遇,好端端地就成了慕遥的迷弟,鸟都不鸟她。
前段时间她好不容易搭上了岑寂,都跟着回了家,滚到床上了,他接了慕遥经纪人的电话,两人聊起慕遥退出综艺的事,打完电话就把她赶走了。
网上也是各种消息,说她长得没慕遥好看,吹慕遥的盛世美颜。
前几天甚至她一个大粉公然脱粉,转粉了慕遥。
处处都是慕遥!
过了一个小时,陈导觉得差不多了,又把她们喊了回来,补拍刚才那一幕。
膝盖刚抹完红花油,还是很疼,慕遥咬了咬牙,见钟盈盈笑得春风得意,坐那等着她继续跪。
她转而对陈森道:“陈导,我觉得我水平不行,不太能演出盈盈要的感觉。你看这样好不好?让盈盈来给我示范下。”
她故意拔高声音:“盈盈都演了七八年的戏了,算是我的前辈,我一定要好好跟她学习一下!”
钟盈盈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慕遥这一番话让她有点下不来台。
殷暖刚过来,听旁人议论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跑过去插了一脚:“说起来盈盈演戏的时间比我还长呢,我也想学习一下。”
钟盈盈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按慕遥说的做,给慕遥狠狠地跪了一次。
跪之前,殷暖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特意提醒她:“听说,你刚才提点遥遥,要她跪的急一点,重一点,我觉得还蛮有道理的。”
慕遥发现,自己更喜欢殷暖了,便更加唾弃岑寂。
这个大猪蹄子怎么配得上这种仙女?
她一定得想办法让殷暖发现岑寂的真面目,别让她被骗了。
拍完一天的戏,回去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她回了岑寂开的那间房,岑寂昨天跟她说了,让她以后都住那边。
金主的话哪里能不听?
她估计这个点岑寂已经睡了,轻手轻脚地推门,换鞋,走进去,却见岑寂窝在沙发里。
“回来了?”
“你还没睡啊?”
“要加班。”
“噢……”慕遥脱了大衣,准备去洗澡。
岑寂喊住了她,“你给我转过来。”
她听话地转过了身。
岑寂盯着她膝盖上那两大块红彤彤的印记,“你腿怎么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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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她就是很烦慕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