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是他太心慈手软了,他就不该心软的,流着何家人的血的人,那野心也传承了何家,根本就不值得他心软,如若早知如此,这两人他一个也不会留!
“怎么,皇上很意外吗,臣妾的儿子最重要的时刻,臣妾自然要来亲自见证。”昭妃笑靥如花,在这个男人面前温言软语、屈膝讨好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有底气,第一次如此大胆又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说话,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哼!何家人果然是不安分的!”厌恶的看着这个女人,皇上的眼中毫无一丝的感情。
“当年我何家帮你坐上这皇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到底你只不过是忘恩负义罢了,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
昭妃嗤笑,当年她爱这个男人,为了他求了父亲支持他登上了帝位,她以为她能得到这男人宠爱,她以为这个男人是爱她的。
可她得到了什么!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宠爱她是假,宠爱儿子是假,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整个何家被抄家,即便是老弱妇孺也在流放途中全都没了,在得到这消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她必须做点什么,否则心中悔恨的火焰将会将她活活烧死的!
如今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何家的功劳朕记在了心里,朕给了何家权势、地位,也给了你宠爱、尊荣,朕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何家,也没有亏待过你们母子。”
昭妃的怨恨太过明显,只是面对这样的昭妃,皇帝更是没有丝毫的愧疚。
“何家贪赃枉法,欺男霸女,罪名罄竹难书,更贪污修建运河银两,导致运河决堤多少百姓丧命,多少百姓遭难,处置了何家,朕问心无愧,你和老七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朕不知道,只是朕念旧情饶你们一命,你们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早知如此朕真不该心慈手软!”
“呵!”昭妃嘲讽的笑了,“说得是那般的冠冕堂皇,整个朝堂真正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又有几人,即便何家有做错了什么就这么的不可饶恕,你要让我们何家满门覆灭!”
“水至清则无鱼,朕从来都明白这一点,但如同何家这般的朕决不能饶恕,且何家的老弱妇孺朕已经饶了他们一命,何邵谦这等未曾同流合污之人朕也不曾要他的命,他们之所以死在流放路上从不是朕的旨意,你该想想是谁对何家如此恨之入骨。”
他虽容不下何家,但从未做过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既然决定放过何家那群老弱妇孺,就不会做暗地里下杀手的事情。
“你撒谎!”
昭妃紧紧的盯着皇上的面容,想要看出撒谎的痕迹。
“朕敢作敢当,如若朕想要何家所有人的命,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要他们的命,以何家犯下的错,夷三族都不为过,朕何必多此一举。”轻蔑的看着昭妃,他有他帝王的尊严!
发现皇上真的没有撒谎,昭妃有一瞬间的震惊,可很快这丝震惊便消失了,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没用。
“那又如何,如今我为刀俎汝为鱼肉,皇上不想血流成河,不想毒发身亡,还是赶紧退位让贤吧,你是辉儿的父皇,他定然会荣养你百年的。”
“你妄想!朕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面对着两人皇帝没有丝毫想要妥协的意思。
“啧!父皇您可真是太固执了!”七皇子不耐烦了,“难道是这些个御林军给了您信心,既然如此,都杀了!”
随着七皇子的一声令下,眨眼之间整个大殿血流成河,顿时惊得那些个家眷尖叫一片。
只是敌众我寡,即便有宋钰有几个忠心的武将奋力保护着,护着皇上的人也肉眼可见的消失。
最后一批奋力冲进来的御林军只剩下寥寥几人,场面再一次变得糟糕了起来。
“啧!真麻烦!”
见到宋钰他们依然奋力的抵抗着,七皇子不想再等下去了,那个位置理他的距离是那么近,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去!把定国公府的家眷,还有那几个武将的家眷都给带上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要怎么选。”
眼见着好几个士兵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安若瑜瞬间变了脸色,她不敢想象落入七皇子的手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在被周围的人出卖之前,安若瑜已经第一时间将身后的两个孩子藏在了角落大的花盆后。
“你们两个藏在这里,绝对别被发现了,你们身行小,今天不少孩子都在,你们可以用他们打掩护,千万别被人抓住了!”
“母亲!你和我们一起!”宋元尧这熊孩子吓坏了,拉着安若瑜的手就开始淌眼泪,宋元斌更知晓此刻情况的严峻,想要拉着她一起藏起来。
“不行,我这么大一个人,目标太明显了,元斌你是哥哥记得照顾好元尧,元尧你要听哥哥的话,不要调皮知道吗,在安全之前不可以站出来!”
这两个孩子,总算是没白对他们好一场,知道关心她了,只是她还是对两人坚定的摇头。
两个孩子年纪小,藏起来目标不大,如今这乱糟糟的,也难被找出来,只可惜她和老夫人的目标太大,想躲都躲不掉,更何况如今七皇子的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这两个孩子能不能藏起来都够呛。
不敢久留暴露两个孩子藏身之地,狠狠心,安若瑜快速的转身离开回到了老夫人的身边。
“藏好了?”
紧紧抓着安若瑜的手,老夫人紧张的问,那两个孩子可是老夫人的心头肉。
“嗯!您放心。”拍了拍老夫人的手,只希望两个孩子能藏好。
“夫人、老夫人放心,奴婢绝不会让人伤到你们。”捏紧了拳头,紫云眼神坚定。
就在几人说话期间,几个叛军找了过来,周围的人卖队友卖的很快,安若瑜和老夫人只庆幸她们的动作更快,将两个孩子藏了起来。
“孩子呢?我记得定国公府今日还带了孩子来。”叛军看着只有两个女人皱眉在周围逡巡了一圈,要要挟定国公,还是孩子更有用一些。
“不知道!”昂着头,老夫人不屑一顾。
“我们跟你们走,我们一个是定国公的妻子,一个是定国公的母亲,足够你们要挟我家国公爷了!”
安若瑜怕这些人不依不饶的去找两个孩子,到时候真把两个孩子找出来那便糟糕了,“七皇子不是还等着吗。”
几个叛军一合计,的确如此,因此也不再寻找,带了这两人一起来到了七皇子的面前,与他们一起被押送而来的时候还有其他正在保护皇上的一些人的家眷。
与安若瑜她们两人不同,其他人的家眷其中还有小孩子,此刻他们被推到了人前,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孩子们更是眼中含泪被家中的女性亲人护在怀里,但很明显,这个怀抱太柔软,安全感不够,孩子们瑟瑟发抖害怕的不行。
果然七皇子并没有注意到宋元斌和宋元尧两个孩子不见踪影,但他却是打算拿定国公府来开刀。
安若瑜和老夫人刚一站定,七皇子就让人将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都给我住手!”
七皇子一句话,所有在打斗中的人都停了下来,见到被当做人质的亲人,保护着皇上的人都露出了悲愤的表情。
“爹!救我!救我!”
“老爷!”
“儿呀!”
一众家眷纷纷叫喊着看向保护皇上的亲人,大人还好,只含泪看着,孩子们有些年纪太小不懂事,只会哭着求救,那哭声揪心的很。
“娘!”
“夫人!”
“孩子!”
这些大臣们,受伤流血都没见皱一下眉头的,可现在听到家人们几句话却是瞬间激动的红了眼眶。
“如何?现在你们还要护着我那好父皇和我作对?”七皇子笑的得意,看着这些刚刚还怒斥他的人现在一个个面带痛苦和犹豫,真是太让他开心了!。
“你卑鄙!”
见此情形,十皇子瞪着这个七哥咬牙切齿。
人人都说忠君爱,可典型的的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特别是当自己的亲人和忠君摆在一起,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自己的亲人。
如今父皇全靠这些忠心的臣子们护着,如今七皇兄却拿他们的亲人威胁,这是要让他们再无一人敢护着父皇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什么卑鄙不卑鄙的,有用就成,几句话的事情不比这血流成河的强。”
如此无耻的行为,经过七皇子这么一说,居然还就变成了他的慈悲了,皇帝怒视着这个儿子,突然发现他还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只是即便如此一群忠君爱国的大臣们犹豫了,如此境地他们也不知该如何选择,是选择亲人还是选择帝王。
见此七皇子并不意外,要是这些人这么容易就做出选择,也不会直至此时还在保护着他的好父皇了。
不过不要紧,他们一时之间做不出决定,他来帮他们做出决定!
“啊!”
“夫人!”
“瑜儿!”
“瑜儿!”
手一伸,安若便被七皇子猝不及防的扯了过去,一把长剑就搁在了她的脖子上,轻轻一压,那剑锋便将冷玉一般的肌肤割出了一道血痕,红色雪珠自脖颈间滑落,濡湿了她的衣裳。
“别动她!”宋钰几乎是吼出了声来,一双眼睛森森的盯着七皇子和他手上的刀,眼中仿若承载了一片地狱,让七皇子一瞬间毛骨悚然,好似被野兽盯上了一般浑身一冷。
然而很快他便动了动有些僵硬的下巴,畅快的笑了起来,在意好呀!生气好呀!这说明他抓到了定国公的软肋了啊!
“都说定国公和先夫人夫妻情深,先夫人去世多年都不曾续娶,后娶了现在的定国公夫人,众人传言这位定国公府人出身低微,定国公虽然不知因何娶了她却一直不喜,否则当初才不过成亲三日又怎会抛下新婚娇妻去安城。”
“我也是信以为真,可今日却发现这传言不可行呀,定国公对夫人可真是在意啊,瞧!”七皇子恶劣的再次压了压手中的剑,安若瑜脖颈间的血流得更欢快了,再次收获一个压迫感更强的视线,七皇子笑得更欢快!
“这稍稍见点儿红你就这么心疼,你说我要是杀了她,你不得的心疼死啊!”此刻的七皇子不像是个逼宫想要当皇帝的人,更像是个放飞了心中所有恶念的疯子。
看着这样的七皇子,宋钰心慌了,得到消息的时候太迟了,他根本就无暇将瑜儿他们安全的藏起来,如今七皇子更是这般什么顾忌也没有,看着那鲜红的血液,心中叫嚣着想要杀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
“定国公如此聪明,我做的如此明显,你难道看不出吗,我要你放下武器,投诚于我,我要父皇的传位诏书!”
宋钰咬牙,手背上的青筋直蹦,这等无耻之人!
“还有你们!如若得不到我想要的,那我便会很不开心,我不开心,那别人就得陪着我不开心,父皇一刻不给我传位昭书,我就杀一人,至于杀谁……”
眼睛在这群人质中找寻了一遍,摸着下巴一脸的寻思,“这小娃娃不错,看着嫩嫩的,不知道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会是什么样的,这雍容华贵的夫人也不错,平日里端庄贤淑的人临死前的恐惧,一定也非常精彩,啊!这年轻的姑娘也不错,都说处子的血都是香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凡他点了的,那一个个的符合条件的人都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眼睛里的泪水默默的往下流,都不敢哭出声。
便是安若瑜这会儿都忘记害怕只剩下恶寒了,落到这样的变态手中,她能有好下场吗。
生命受到威胁,安若瑜是害怕的,但落到变态手中,她觉得一定要逃,她觉得七皇子这个状态不太对劲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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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忠君or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