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沈舒窈正在询问掌柜这些天的经营情况,简单的翻看着账簿。
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还没看清楚来人,一个软软糯糯的身影就扑到了自己怀里。
阿蛮抬起头目光灼灼的将沈舒窈盯着,脸上永远扬着的笑意,让看的人都不禁心情好了许多。
沈舒窈捏了捏她的脸,看着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鹤知,还有已经当庭轩阁是自己家的燕景宣。
烨王殿下今日看起来十分悠闲的样子,脚下跟着雪球,怀里还抱着幺幺,优哉游哉的到了二楼雅间。
今晨沈舒窈收到烨王府的信,说阿蛮不肯回家,问她怎么处置。
烨王府都是大老爷们,确实不好照顾一个小女孩,沈舒窈也不便把她放在国公府,毕竟那里的人都各怀鬼胎,免得到时候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掌柜的年过半百,膝下无所出,一直想收养一儿半女的,沈舒窈便想着将人放到庭轩阁有人照拂,学点傍身的本事于阿蛮也不是坏处。
“不是挂记爹娘吗?怎么不愿意回去了,你不怕他们担心吗?”
“我想成为跟沈姐姐一样有用的人,”又看了一眼鹤知道:“鹤知哥哥已经给我家里写过信了,爹娘知道我跟着神医姐姐,都巴不得我永远别回去了啦。”
沈舒窈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胡说,哪儿有爹娘不想孩子的。”
沈舒窈手僵在了半空中,话刚说完,想了想自己的父亲,突然又觉得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可笑至极,天下真的有不想要自己孩子的爹娘,虎毒不食子,自己爹爹却是个例外,可笑至极。
“沈姐姐怎么了,”阿蛮小小年纪也会察言观色,感受到了沈舒窈的异常,连将一旁的鹤知拉了过来,从他手中夺过一个油布抱着的糕点。
递给了沈舒窈:“姐姐吃点甜的,心情就会好的。”
沈舒窈回过神来,只见鹤知盯着阿蛮,耳廓有些发红,而阿蛮虽然将糕点给了沈舒窈,却仍是担心鹤知没吃饱,分了一半塞还给了鹤知,小声说道:“鹤知哥哥早上吃的少,你多吃些。”
鹤知手里拿着那糕点,像是烫手山芋,一时间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木讷的点点头。
沈舒窈看着二人的小动作,也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这个姐姐怕是顺带的,不由得心中叹了一口气,仍是牵过阿蛮的手,对着掌柜道:“阿蛮在家里上过两天学堂,你可以教她一些算账的东西,让她跟你打打下手。”
掌柜的一直膝下无所出,见阿蛮姑娘又这么讨喜,自然打心里喜欢:“主子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阿蛮姑娘。”
阿蛮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一定不会辜负沈姐姐的好意的。”
将阿蛮安顿妥当,沈舒窈才看了看二楼雅间,命小二去后厨拿了一盘白雨露方糕,亲自端着上了楼。
沈舒窈见了坐在窗边独斟独饮的燕景宣道:“你们家鹤知怕是好事将近了。”
“你对别人的事倒是看得通透,”燕景宣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何时也对自己上上心。”
沈舒窈一脸茫然,不知道燕景宣话里是什么意思:“我自然对自己十分上心。”
听了此话,一旁的雪球都不忍直视的将脑袋转到另一边去,打了个哈欠。
喜怒不形于色的燕景宣也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方继续说道:“赎身的钱加上安置那些女子,一共两万两银子,沈小姐打算何时给我。”
沈舒窈拿了块方糕刚放到自己嘴边,听了这话,手上一滑骨碌碌的滚了下去,落到了燕景宣的脚边。
沈舒窈盯着燕景宣脚下那块糕点,愤愤不平的道:“赎身的钱我也就认了,安置那些女子的钱为何也要我出,烨王殿下做了好人,却要我来当这个冤大头,是什么道理。”
难得见沈舒窈毫不拿捏的说这么一大段话,燕景宣话里带了几分笑意:“若不是因为你,本王会去那么远的地方吗?车马费,人工费本王还没给你细算。”
一句话将沈舒窈再次堵死,生怕再扯下去,要将自己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了,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说的:“改日臣女亲自上门道谢,双手捧着送去烨王府。”
燕景宣听了淡淡点头道:“如此甚好,若不是窈窈亲自来送这个钱,本王可不要。”
沈舒窈欲哭无泪,为什么一冲动说什么亲自上门的。
燕景宣抬起酒杯挡住嘴角那一抹奸诈的笑容。
幺幺被燕景宣放在桌子上,趁无人注意偷偷添了一口酒杯,突然摇摇晃晃的向沈舒窈走来,但即使喝醉了还是同沈舒窈不亲,见撞进的是沈舒窈的怀里。
抬起爪子,一爪子毫不犹豫的就抓了过去,可怜沈舒窈今日头一回儿穿的衣服就勾了丝,料子可不便宜。
沈舒窈脸带怒气的拎着幺幺的后颈,将它提到了身前与自己对视,真是天道有轮回,一只小猫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
幺幺此刻酒劲彻底上了头,再也分不清面前的是何人,抱着沈舒窈的脖子蹭了蹭。
沈舒窈一肚子火又生生给憋回去了,想教训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便也是这般折磨人。”燕景宣一句低声呢喃,消散在风中。
沈舒窈此刻四肢僵硬,全然顾及不到,燕景宣说了些什么。
国公府
墨香见自家小姐出去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回来却恹恹的:“小姐,你不是去庭轩阁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只见沈舒窈叹了口气坐在窗边看着那一朵已经凋零了的兰花,说道:“空有一身医术,万贯家财又如何,终究抵不过人家有权有势,有权有势又如何,终究是双拳难抵四手,墨香啊,你说我现在学武功还来得及吗?”
墨香极少见沈舒窈这幅模样,霎时间也是脑子空空,只能顺着她的话答道:“怕是来不及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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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这般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