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赵叔在一旁看得好生解气,说着就要去拽那人的手,将人押到官府去。
“滚出去。”沈岱怒目而视。
赵叔却只听沈舒窈的命令,仍旧没有松手。
沈舒窈微微抬了抬下巴:“赵叔,先下去吧。”
“是。”赵叔开门走了出去。
沈岱此刻脸色,可谓是十分精彩,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沈敬弛,说不出的失望与愤怒,一颗心跳得极快。
从小一次一次的包容他,为他收拾了不少烂摊子,初入仕途自己还多方打点,好不容易进了户部。
才进去几天就胆大包天到敢挪用公款,甚至还买凶杀人,原本对他期望甚高,还期望他光宗耀祖,如今别哪一日将自己都连累了就好。
从前在他身上寄予了多少厚望,这一刻的沈岱就有多生气。
手高高扬起来,就打了下去:“畜生。”
沈敬弛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流了血,可见力度之大。
沈岱尤觉得不解气,又打了一巴掌,左右开弓。
老夫人也愣在了当场,之前沈秋心做的事她就当是小孩子闹脾气,如今沈敬弛做的事却让人后怕不已。
倒是苏氏一把扑了过来,抱住了沈敬弛:“大哥求你,别打了。”
沈敬弛也跪在地上磕头:“大伯,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次吧。”
沈岱扬起手还不打算放过他,但看着苏氏一双眸子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竟然怎么也下不了手了。
半响,叹了口气重重的放了下来,打到自己的大腿上。
沈敬弛光洁的额头磕破了皮,已经渗出血来了,他跪行到了沈星澜面前:“四弟,是大哥一时鬼迷心窍,你饶了我好不好,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星澜耳根子软,若不是沈舒窈瞪了他一眼,说不定就松口了。
也是狠心别过头去,捂着自己的伤口不再言语。
刚刚他们反咬自己一口那狠毒的模样,可是半点情面都不留的,自己心软怕是到时候他们敢算计到自己娘亲身上去。
大伯父膝下无子,沈舒窈再厉害终究是会嫁人的。
只要沈敬弛安分守己,大伯父又如此偏帮他,这国公府怕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偏偏净做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走些歪门邪道的,一副好牌打得稀烂。
“好了,好了,别打了,他也是被逼无奈罢了,他年龄还小,会改的。”老夫人心中有气,也看不得自己宝贝孙子被这样打骂。
沈舒窈冷眼看着昏庸无能的老夫人:“他被什么逼了,逼得要杀了自己的堂弟,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了吗?”
沈舒窈瞧着他们一个个捧杀沈敬弛,迟早有一天会养虎为患,让他反咬一口,自食恶果。
老夫人走到沈舒窈跟前:“算祖母我求你了,你就饶了你大哥这一次吧。”
老夫人最听不了忠言逆耳,只独对萧氏,沈秋心这种时时捧着她的格外喜爱。
几句花言巧语,足以让她对许多事充耳不闻。
“使不得,祖母求我,我如何担当得起。”
“这次是敬弛做得不对,回头我让他给你磕头认罪,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况且这件事闹大了对谁也没有好处不是。”
“祖母年龄大了,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磕头还得回头来,祖母就这么心疼大哥。”
沈敬弛闻言挪了个方向,看着沈舒窈,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磕了个头,一字一句的道:“还请妹妹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
沈舒窈面色缓和了几分:“这件事嘛,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我可以不送大哥去见官,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父亲能不能答应。”
比起沈敬弛的性命沈岱好像更关心自己头顶的乌纱帽和仕途。
“你尽管说,为父都答应你。”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中馈就应该由我来管。”
“不行。”沈秋心出声反对,往日中馈在他们手中,大房三房的银钱他们都克扣着,冬天的碳火,夏天的冰块通通没给足。
这要是交出去了,还有他们好日子过吗。
都是沈敬弛干的蠢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连累了自己。
“中馈确实该窈儿来管,这些年我也管累了。”苏氏表面上端的诺诺大方,心里想的却是,迟早有法子能把中馈夺回来。
还是得先解决现在的事,等过个几个月,他们再拿如今的事来说也是无凭无据了。
“麻烦二伯母了,还请二伯母把账本和库房钥匙尽快送到我院里,我好将官银啊,物归原主。”
一场家族聚会最终不欢而散。
沈舒窈同萧氏一起将沈星澜扶回了院子里:“我又不是不能动弹了,你们不必如此小心。”
“给的药记得每日按时搽,别嘴硬了,好好休息。”
萧氏感激的看着沈舒窈:“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若不是沈舒窈这次当机立断,怕是这哑巴亏他们也吃定了,今日这一场戏可看得她万分解气。
“二伯母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也是帮自己不是,苏氏母女最近应当会消停,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沈舒窈回到自己院里都是用晚膳的时间了,折腾了一整天,格外疲倦。
见她一回来,云书和墨香兴奋的冲了出来。
“何事如此开心。”
“二房那边派人把账本跟库房钥匙送来了,小姐真厉害。”
墨香已经夸腻了,反正就觉得小姐顶顶的厉害,以后在这府里看谁还敢给他们脸色看。
刚刚去厨房给小姐端晚膳的时候,那些人都是点头哈腰的,给的菜也是最好的。
还一个劲叫自己墨香姐。
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沈舒窈接过账本,没想到这苏氏动作还快。
拿着账本带着墨香云书两个丫头去清点下仓库,大致无差,看来苏氏怕自己反悔,也不敢多做手脚。
从腰间解下那袋银子递给了墨香:“给二房送过去吧。”
倒要看看如今他们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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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