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徐嬷嬷一阵阵的发懵,今日这些主子们是要闹什么,见国公爷没有发话,一时左右为难。
沈岱也是微微发愣,沈舒窈这态度,莫不是刚刚说的都是事实。
自己在朝廷忙了几日,府中又出现了什么龌龊事不成,也拿不准主意。
“父亲还是让人将门关了的好,有些事闹开了去,对国公府不好。”
沈岱的眸色沉了下来,对着徐嬷嬷道:“把正厅关起来,好好守着,闲杂人等不准进来。”
沈舒窈看着门缓缓合上,又扫了几眼有几分慌乱的沈敬弛。
“父亲,我本也不想和大哥他们撕破脸皮,可今日是差点命没了,明日可能就真的无命再见爹爹了。”沈舒窈先口头上服了个软,给了沈岱一个台阶下。
沈舒窈边说边将一封信递给了沈岱:“还请父亲好好看看。”
沈岱展开信细细看了,信上的内容让他脸色逐渐铁青。
转头看着一旁坐着的沈敬弛,握着信的手都在打颤。
信上将沈敬弛是如何联系嗜血盟的,又是怎么布局让他们趁乱借着难民杀了沈星澜的写得清清楚楚,还有杀手按的手印。
想着沈敬弛的脾性,还有这些年为他处理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让沈岱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萧氏的眉毛狠狠的皱了起来,上前对着沈岱行礼:“大哥,敬弛是什么样的脾性,我最清楚不过了,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人,怎么敢买凶杀人,是,他性子固然顽劣了些,可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啊。”
萧氏见沈岱的神情略微有些松动,添油加醋的说道:“再说了,这书信若是有心之人,随便也可以捏造的,谁知道按手印的是谁。”
听了萧氏的话,沈岱也觉得一封书信还不能定了沈敬弛的罪。
“且那窈丫头为何那么及时的知道城外发生的事,而且星澜虽然受了点小伤,哪里有他们说的那么凶险,嗜血盟的事怕也是巧合,就算真的是嗜血盟,为何是那烨王在出面抓人。”
“莫不是贼喊抓贼吧。”
萧氏声音越说越小,像是在害怕什么,还惹得沈岱反过来安慰她:“好了,如果这件事有什么误会,我定不会让敬弛蒙冤的。”
沈舒窈冷眼看着萧氏,眼底的愤怒一点点的被压制了下来。
这演技着实让她佩服,不过若不是如此,前世的自己又怎么会被他们哄得团团转。
沈敬弛适时站了起来:“大伯父,你要相信弛儿,我是决计不会做这种事的。”
沈仪一家简直被苏氏母子的无耻震惊到了,一唱一和的颠倒黑白,倒还成了他们的不是了。
虽然沈舒窈一早提醒过他们萧氏的狼子野心,见到此情此景还是十分震惊。
沈舒窈对着外面道:“把人给我带进来。”
赵叔一早得了小姐的书信,就去城东的巷子里将人押了过来。
早早的等在院子里了。
听了沈舒窈的话,赵叔押着一个身穿黑衣短打,身材十分高大的男子就进了正厅。
男子全身上下被捆得结结实实,头上还套着黑布袋。
正厅的门再一次被徐嬷嬷从外面关了起来,昏沉沉的十分压抑。
那人被赵叔推搡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沈舒窈亲自解开了他头上的黑布,脸上一道贯穿右脸的伤疤,眼神凶狠。
一看就并非善类。
他环顾了一周,离他最近的沈岱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沈敬弛脸色巨变,怎么会,嗜血盟从来就没有过活捉之人,沈舒窈是如何办到的。
沈秋心看着沈敬弛的反应心也是拔凉,这个小贱蹄子什么时候依附到了烨王,让她逃了一劫,真是可恶至极。
他虽然浑身被困着无法动弹,但那种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煞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直到看见就娇娇弱弱的沈舒窈他才低下头来,认了怂。
难怪说蛇蝎美人,最毒妇人心,那个什么蛊物,这辈子他也不想碰了。
“信中写可是真的。”
“真的,老子从不说谎。”
沈舒窈又指着沈敬弛:”那你可认得他。”
“就是他给了我们银子,要我们扮作难民趁乱杀了他四弟,还说以后得了三房的银子,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找上我们。”
源源不断,难不成他要将这国公府杀个光不成。
沈敬弛猛的跪到地上:“冤枉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一封不知所云的书信就想定我的罪,我当真冤枉啊,不知道我哪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妹妹的事,妹妹好狠的心啊。”
这一幕将死士都看得目瞪口呆:“沈公子,我们虽然是拿钱收命之人,但也最看不起你这种人,杀到自己幼妹,幼弟身上了,我呸。”
沈舒窈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沈敬弛:“大哥,演戏,也得有个度。”
“三妹妹这是在说什么,大哥听不懂。”
沈舒窈从死士腰间摸出一个布袋子,将里面的银子倒了出来,随手捡起一锭,递到了沈岱面前:“还请父亲好好看看,这是哪里的银子。”
沈岱看着银子下面的官印一时间什么也明白了,气血翻涌,冷眼看着沈敬弛。
沈敬弛竟然真的胆大包天买凶杀人,还拿的是官银。
“这官银我跟四弟可拿不到,就是想拿着买凶杀人,也没地方寻去,倒是大哥刚进了户部春风得意,近水楼台顺手的事罢了。”
沈岱自然明白其中凶险,这已经不是内宅买凶杀人那么简单的事了,这要是捅到官府,将沈敬弛挪用公款的事一并抖落了出来。
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怕是也难保了。
沈岱越想越是惊出来一声冷汗,阵阵后怕。
看来这些年他终究是对他们太过宽容了,这都做的什么事。
沈敬弛瘫坐在地上,本来想抵死不认,没想到百密一疏,竟然在这上面栽了。
见沈敬弛无处可辩驳,沈舒窈缓缓的坐到了椅子上:“来人呀,将人证,物证,连着我们大少爷,一并送到官府去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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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拿官银买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