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于夏下班走出大楼就看见季清予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看见于夏,季清予推开车门下车朝她走过来:“下班了?”
于夏点头笑着:“等很久了吗?”
季清予笑容温柔,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不久,先上车。”
说着,他伸手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饿不饿,我们先去吃饭。”
于夏抿唇笑着:“都可以啊,听你的。”
上了车,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道想到什么,于夏突然看着他问:“你最近不值班吗?”
季清予闻言抽空看了她一眼,笑着:“不啊,怎么?你还想让我多值几次班?”
“不是。”于夏摇头:“就是想到之前月底我腿受伤那几天你好像经常值班,我还以为你每到月底就要经常值班呢。”
季清予弯了弯唇,漫不经心地“啊”了一声,轻笑:“那不是为了追你么。”
“……”
于夏脸红了一瞬,随即转移话题道:“我妈这怎么样了,这两天台里加班也没能过去看看。”
“阿姨恢复得还不错,待会儿吃完饭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顺便陪阿姨聊聊天。”
于夏点了点头:“好。”
说完,于夏想起上一次他们两个的聊天内容,忍不住提醒:“你别总顺着我妈聊那些有的没的,上一次她都差点认你当干儿子了,这次你再顺着她聊,我都怕她让咱俩分手,原地让我管你叫哥。”
闻言,季清予轻笑了声,随即挑眉看了她几秒,轻轻重复着最后两个字:“叫哥——”
顿了下。
慢条斯理:“不也挺好的么。”
“……?”
闻言,于夏大脑空白了两秒,回过神脸颊瞬间爆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忍住了到嘴边的“变态”两个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越来越觉得这人跟高中印象里的不太一样了,有的时候怎么这么……不要脸?
季清予今天带她去的是一家日料店,据说是临江最好吃的日料店。
“怎么突然带我吃日料啊?”
季清予牵着她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同事介绍的说这家店很好吃,我也没吃过,所以就带你一起来尝尝。”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俩都是典型的中国胃吃不惯生冷的食物,最贵的刺身拼盘两个人只一人吃了一口三文鱼,其余的时间都在吃寿喜烧里的牛肉。
走出日料店,两个人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这个点刚查完房,王月梅正好醒着,见于夏和季清予开了开心得不得了。
“小季小夏你们来啦,快坐下快坐下。”
季清予笑着应:“阿姨这两天感觉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啊?”
“没有没有,阿姨身体好着呢,我都觉得不用化疗了,明天就能出院。”
闻言,季清予连忙道:“那可不行啊阿姨,我昨天还问了刘医生,说您还得至少住院化疗一个月呢!”
王月梅轻轻叹了口气:“那行吧。”
见状,于夏忍不住弯了弯唇,这也就是季清予在劝,要是换成她估计又要吵起来了。
刚刚上来之前于夏在楼下买了点水果,这会儿有季清予陪着王月梅聊天她刚好有空洗点水果拿过来,一边帮王月梅削苹果一边听他们聊天。
听着一个话题聊完,于夏才插了句嘴:“妈,上次给您拿来换洗的衣服是不是没了,我待会儿回去给您再取两件衣服过来吧。”
王月梅点头:“我刚才还想着跟你说呢,后面跟小季聊天聊着聊着就忘了。”
季清予:“阿姨今天聊的时间也不短了,您先休息,我陪于夏回去帮您拿衣服。”
“好你们去吧。”说着,王月梅看向于夏:“路上小心。”
于夏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快休息吧。”
说完,于夏和季清予走出病房。
下楼的路上,于夏就一直纠结该怎么跟季清予说自己家的情况,从小到大她因为自卑一直羞于跟别人提起家里的情况,长大以后虽然一直都在自我治愈,可在面对季清予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自卑。
直到上了车看见季清予直接启动车子,娴熟地往青平巷的方向开,她才蓦地想起来上一次王月梅晕倒,季清予就是跟着救护车一起过去的,早就已经知道她家在哪了。
思及此,她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也下不来。
反观季清予依旧是跟平时一样闲适的表情,牵着她的手轻车熟路走到青平巷108号,不知道还以为那是他家。
仲夏的夜里凉风习习,树上的蝉鸣声不绝于耳。站在院子里一抬头就能看到挂在天上的圆月,皎洁的月光洒了一地。
从院子里出来,两个人轻轻牵着手,一路沿着洒满月光的青石板路往巷子口走。
这几年政府为了改造市容,巷子口的路边摊都挪到江边的那条小吃街去了,巷子口虽然干净整洁了许多,但到底还是少了几分烟火气。
拐过弯就是巷子口的那家季清予请她吃过冰淇淋的食杂店,再往前走就是那家她从前常吃的那家小面馆,这些年因为口味的变化,于夏已经有许久没去过那家店了。
许是因为晚上没吃饱,今天远远闻到屋里传来的香味,突然觉得有些怀念。
两个人沿着路走到那家店门口的时候,季清予突然开口:“晚上的日料见你没什么吃,这家味道还挺不错的,进去尝尝?”
于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这家跟记忆里一模一样的门店,随后点了下头:“好啊。”
有时候缘分这东西还真挺奇妙的,十六岁的那个夏天她第一次走进这家店,没想过会遇见季清予,同样没想过的,是二十六岁的今天会跟季清予牵手一起走进店里。
走进店里,季清予轻车熟路对老板道:“刘叔两碗青菜汤面。”
闻言,收银台前的老板看过来:“小季啊,可有一阵子没来了。”
说着,老板又把视线看向于夏,似乎是觉得眼熟,又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还没等老板想起来,季清予就笑着介绍道:“刘叔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于夏。”
见老板没认出她,于夏也没多说,笑着跟老板打招呼:“刘叔好。”
“哎,好好好,那你们俩先找地方坐,我去给你们煮面。”
季清予笑容温和:“好,谢谢刘叔。”
店里的布局跟之前差不多,但看上去应该是重新装修过了,桌椅也换过了看上去比之前干净很多,两个人找了靠墙的位置坐下。
“不知道你以前来没来这吃过,不过这家全是附近味道最好的。”
于夏笑了笑也没点破,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季清予不记得也很正常。
说完,季清予起身去消毒柜里拿了两幅碗筷回来,又去冰箱里拿了两瓶橙子味的北冰洋,“砰砰”两声启开瓶盖把其中一瓶推到她面前:“尝尝,凉的很好喝。”
于夏点头,拿起玻璃瓶低头喝了一小口:“是挺好喝的。”
很快,两个人的面就煮好了。老板分别把两份分别放在桌子上,低头看于夏的功夫突然想起什么,于是道:“你以前是不是也来我家吃过,大概高中,跟小季同一个高中。”
见老板认出她,于夏也没否认,大大方方笑着点头:“嗯,来过。”
闻言,季清予怔了怔。
老板笑着:“我就说我看你眼熟,我就记得之前有个小姑娘扎着马尾,穿着一中校服,经常来我家吃面。”
于夏笑着算是默认:“您记性真好。”
“小季以前也常来,也不知道你们碰没碰见过。”
说着,老板又看了看季清予:“哎呦,还真是缘分,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于夏笑着点头:“您忙。”
刚收回目光,就对上季清予探寻的视线。于夏一愣,随后抿唇问他:“你怎么不吃,看着我做什么?”
季清予偏了偏头答非所问:“所以呢,碰没碰见过?”
于夏抿了抿唇,没应。
见状,季清予心中了然,他视线缓缓落在她脸上,盯了她几秒,开口:“突然发现,我好像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于夏动作顿了顿:“什么?”
季清予:“关于你的。”
“比如你经常来这家吃面、比如你在这遇见过我、比如你高中喜欢我——”
顿了几秒。
男人嗓音清冽沉慢,咬字清晰:“再比如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面对这一连串的疑问,于夏下意识回避他的目光,低头拿起桌上的北冰洋胡乱灌了一口。
许是心里装着事,不小心呛得满脸通红。
见状,季清予赶紧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慢点儿,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于夏又咳了两下,缓了一会儿才轻轻摇了摇头:“没。”
季清予视线盯着她,轻笑了声:“别以为呛到了就能躲。”
于夏垂了垂眼睫,虽然距离那天已经过去许多年,但她依旧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天的每一个细枝末节,连同那道清冽的嗓音,以及那瓶让人掌心冒汗的北冰洋。
许久以后,于夏才缓缓开口:“第一次来这家是在2010年的八月底,也是我搬来临江的第一天。”
她轻轻抿了抿唇角:“第一次见到你也是在那天。”
闻言,季清予愣怔了一瞬,他没想到于夏居然那么早就见过他了,他一直以为初见是在开学那天。
顿了几秒,于夏声音很低很轻的说了句:“喜欢你应该也是在那天。”
说着,她抬手轻轻推了推她面前的那瓶,外面已经凝结了一层水珠的橙子味北冰洋。
“因为,你让给我一瓶凉的北冰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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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第 6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