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骁行转过身眼睁睁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
他终于被气笑了。
这丫头,故意诓他出去?
不过能留下来过夜,沈骁行已经心满意足。
他走到沙发区坐下,心里盘算着女孩什么时候睡着,等她梦游了,自己再趁机占便宜。
坐下大概几分钟后,卧室门打开,女孩换上简单清爽的家居服,拿起鞋柜上的钥匙。
“我去买药,你老实点。”
她戴上连体帽,拿起手机刚要拧开门把手出去,男人高大身躯挤过来。
“你干嘛?”
“跟你一起去。”
“你顶着这张脸还是别出去了。”
男人没再说话,直接牵起她的手走出去,顺手关上门,丝毫不拖泥带水。
安若愣愣地任由他牵着自己下楼。
他们好久没有这样握着彼此的手走在街上,这段时间更多的是争吵和持续冷战。
她本身也不想这样,只是自从孩子没了以后脾气变得暴躁易怒,积压在心里的委屈总想发泄出去。
偏偏这男人撞枪口,跟她对着干,骗她,隐瞒她,还强迫她……
越是这样,她越没有好脸色。即便心里有他!
五月的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两人手牵手走在柏油路,虽然彼此都没有主动说一句话,就这么沉默地享受短暂和平很满足。
公寓楼距离药店有段距离,路边时常经过晚间散步的男女,靠近闹区吃过饭散步的人越来越多。
安若牵着他走进药店,晚上值班的女店员看到她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双眼放光。
即使脸上带伤,那也是帅的啊!
而且有种战损破碎的美感。
她轻咳了一声:“麻烦拿点擦伤的药。”
女店员回过神,害羞地跑去拿药。
安若心上突然不悦,甩开他的手站到一边。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空掉的手,再看小丫头气鼓鼓的表情,他长腿轻跨一步,故意贴近她。
一股子男性冷香包裹而来。
安若轻瞥眉头,身子往旁边侧开,双手环胸不肯搭理他。
只是这男人脸皮越来越厚,无论她往哪边走,他仍然死皮赖脸地贴过来。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粘人,那个高冷矜持的沈骁行哪去了?
安若被他贴得烦了,蹙紧眉头想要破口大骂,瞥见拿药过来的女店员,她脸色淡淡地只好作罢。
“一共消费一百二十八。”
“这么贵?”安若望着桌上简单不过的擦伤药,居然比外面的猪皮还要贵!
“这是最好的擦伤药,国外进口。”女店员颇有几分销售手段,偷偷看了一眼高大英气的男人,抿唇轻笑:“再说,这位帅哥长的这么英俊,你也不想他脸上留疤吧?”
“……”
安若抿了抿唇,竟也无力反驳,冷冷地瞥了一眼男人道:“你付钱。”
“我没带钱包。”沈骁行掏了掏两个口袋,比他脸都干净。
“没关系,我们提供微信某宝支付。”女店员笑眯眯地拿起一部手机,打开微信想要男人扫。
安若看了一眼,识破她的小伎俩,冷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红钞扔在桌上,“现金。”
女店员脸色微怔,继而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
走出药店,安若一个人赌气的走在前面,后面男人迈起长腿追上来,一把握住她小手。
“放开!”
“又生气了?”男人微微瞥眉:“能告诉我错在哪么?”
为什么小丫头生起气来这么难伺候?
安若不想跟他说话,心里没来由的生闷气。
她憋着不说,倔脾气一下子甩开男人的手。
沈骁行愣在原地,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赌气地往前走。他没了耐性,几步上前把人抱起来摁在路边休息椅上。
“若若,就算是即将处刑的犯人,你也要告诉我错在哪里吧?”
安若轻抿着唇瓣,浅棕色的眸子清透的像个玻璃球,她静静地望着眼前急切想要答案的男人。
男人拇指轻擦她小脸,“你这小脾气倔的跟驴一样,还说我脾气大,冤不冤枉?”
安若白他一眼:“你才是驴!”
“好,我是。”沈骁行坐在她身旁:“只要你不生气,你说什么我就是什么,好不好?”
安若蠕动一下嘴唇。
其实她只是不爽刚才女店员盯着他这张脸看,心里吃味儿了才会闹脾气。
事实证明他的确很帅啊,就连路边经过的儿童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更别提单身小姑娘了。
“再不赶紧回去擦药,你这伤口都快结痂了。”
“不生我气了?”
“生,谁说我不生了。”
男人挑起邪气的唇:“好,那我们继续加把力,准备再生一个?”
“……”安若听懂他玄外音,脸颊骤然一红,立即推开他道:“谁要跟你生孩子!”
“你是我的沈太太,你不给我生谁还有资格生?”
“……”
沈骁行轻笑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安若没有躲开,心想着,他们都成夫妻这么久了,再害羞什么的,也太显得矫情了。
这时面前走过去一对情侣,男人背着女人,两人有说有笑,幸福得羡煞旁人。
沈骁行学以致用,立即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这都是人……”安若看了看周围,都是一些晚饭后散步的小区居民,这要是被人背着走过去,多少要有点社交牛逼症。
“怕什么,一切有我在。”
安若还是觉得不行,男人知道她害羞含蓄,直接拽着她手腕趴在背上,一只胳膊都能托起她。
她太瘦了。
这段时间又赌气跑出来住,身边没个人照顾,好不容易给她喂胖几斤肉,又挥霍没了。
晚风吹在身上懒洋洋的,安若从一开始的害羞不愿,到男人强行如此,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慢慢忽略那些目光,心里逐渐充满了安全感。
这是他第一次背她,也是自打有记忆以来,第一个背她的男人。
安若弯起唇,盯着他的后脑勺,忽然眼前闪过一幅画面,如白昼一闪而过。
是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生在背着她……
两个人的后背在一瞬间重叠,这感觉很熟悉,可等她仔细回想,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发生过。
再深入回想,她脑袋又开始钻心的疼。
安若双手攥紧男人双肩,用力地做着深呼吸,渐渐的,头没那么痛了,心也感受多了。
脑海里的画面一闪而过,她不能深究。
回到公寓,安若从男人身上跳下来,还没站稳就被他严肃着一张脸说教。
“这么着急下来干什么,万一崴伤脚了怎么办?”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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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一切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