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女孩蠕动了一下粉唇,小脸酡红,一副纵欲后的餍足模样,粉透透的惹人怜爱。
男人凝望着蜷缩在怀里的女孩,像只贪吃的小猫,他盯了良久,微垂下眸在她眉间印上一吻。
小心翼翼松开女孩,他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床。
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身上,他轻推开阳台玻璃门,隐匿在黑暗中点燃香烟。
这玩意儿他几乎不抽了,都打算为安若改掉不良习性,可今晚提到母亲,他一夜无眠,只有香烟才能疏解心底的恨!
他骗了安若,母亲的尸身他不是不知道埋在哪,而是……她压根连具能入土为安的尸体都没留下!
【阿行!】
沈骁行蓦然紧握手里的烟,耳畔响起母亲在临死前痛苦的哀嚎,他幽深的瞳盯着烟头火苗逐渐化成火海……
女人困在木笼子里向他伸出手,可艰难的朝她爬过去,可熊熊烈火吞噬她,就在他眼前,眼睁睁看着母亲葬身于那场蓄意之火。
“想活命,就忘记这个女人,忘记你以前的生活作息,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母亲,跪下!”
倔强的少年猩红着一双冷眼,发狠地瞪着十几年前的沈老爷子。
“跪下!”
少年浑身傲骨,不肯屈服的硬脾气彻底惹怒老爷子,他使了眼色,几个保镖摁住他。
中年男人抬起一脚踹在他后腿,少年猝不及防跪下来,瞬间想要站起时保镖死死地按住他。
沈晔冷哼一声:“贱骨头,给你留个生路,还不肯接受,你以为你拒绝得了?”
少年抬起凶狠的眸,眼前中年男人跟他拥有相似的容貌,恰恰却是他最痛恨,最恶心的一点!
他失声厉吼:“沈晔,我要杀了你!”
沈晔冷冷的望着他,眼神满是轻蔑和不屑:“也只有那种贱人才会生出你这样的贱骨头!”
“我不许你说我妈……”
他话音未落,男人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记清楚,眼前这个才是你母亲,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她一个字!”他指着端坐一旁的林昭。
少年被打的嘴角出血,一双发狠的兽眼紧紧盯着他,如果他可扑过去,一定会一口一口撕了沈晔!
老爷子退后一步,让他喊林昭一声母亲,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随风而去,此后他安心生活在沈家,想要什么有什么。
可这两个字,偏偏少年咬紧牙关一个音都不肯发出来。
沈晔怒火中烧,对沈月淮算计自己有了这么一个野种的他,怎么想都觉得气愤!
他把这股怒气发泄在少年时的沈骁行身上,喝令保镖打到他服软喊母亲为止。
那一夜,少年跪在沈宅祠堂,纵然保镖拿棍子重重打过来,他身子依旧跪得笔直傲气。
他的傲骨和他心底的恨支撑他着绝不服输的信念!
最后他昏死过去,期间没喊一声,也没眨一下眼睛,老爷子看他宁愿被打死也不肯喊林昭母亲,深深叹了口气。
他既欣慰,又无奈。
生为他们沈家后代,有铮铮傲骨纵然是好事,可他更应该懂得人往高处走的道理,学识渊博,能力出众,不该跟着那种女人流落街头。
老爷子喝止沈晔不要再对沈骁行动粗,来硬的不行,只有慢慢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可是直到现在,沈骁行从未张口喊林昭一声母亲,更不会喊,也不会承认沈晔是他生身父亲!
男人晃过神,相比少年时直来直往的恨,他学会了收敛,学会了忍耐,也学会了步步为营的道理。
只可惜,在他刚明白慢慢玩死仇人之时,沈晔出车祸死了,无缘亲手杀了他!
沈骁行深吸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白色烟雾,黑眸掀起阴鸷的狠厉。
沈家夺走他母亲的命,他要整个沈氏家族陪葬!
只是……
他扭过头,眸子深深看向大床上熟睡的女孩。
在除了沈家人之前,他要想个万全之策保护她。
没有人能阻挡他复仇,也没有能阻挡他爱她。
……
翌日。
女孩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从梦中醒来。
“早上好。”
低磁的男音从身旁传来。
安若愣住,她转过身发现男人早已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
“难得放假,你怎么还起这么早?”
男人合上书,微勾了唇角:“不早了。”
安若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她居然睡到了八点半,以前七点半就自然醒。
都怪这男人,昨天晚上一直折腾她到深夜,后面怎么睡着的她都记不得了。
沈骁行挑眉逗她,“沈太太嘴巴撅这么高,都能拴住一头牛了。”
这丫头,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他呢!
安若小声嘟囔:“你再这么不节制,就算是牛也会累死。”
“沈太太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
安若中他套路,闷声问:“什么话?”
“只有耕坏的地,没有累死的牛。”
“……”
安若秒懂,小脸蓦然一红,惹得男人低笑出声。
“我不懂。”她死鸭子嘴硬,迅速穿上鞋子跑去浴室。
晨尿憋得她小腹胀胀的,最近上厕所越来越频繁,回想这几天也没喝多少水。
安若洗漱出来,恰好管家敲门进来:“大少爷,大少奶奶,夫人在前厅让人备好了早餐,一直在等你们前去用餐。”
男人沉声道:“告诉夫人,我们这就来。”
管家退出去,安若急匆匆的拿衣服换上,男人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又好笑又无奈。
“是她没有提前告知,等着也是理所应当,你不用这么着急,慢慢来。”
他可真有闲心,还慢慢来。
这段时间林昭对她态度跟以前截然不同,应该是为她冒充安晴的事心生不满。
不过。她又不是她亲婆婆,用得着管这么宽吗?
想起昨夜男人讲述自己身世,他对林昭态度很冷漠,肯定是因为小时候待他不好,所以安若对林昭没了好印象。
还好不是长住老宅,否则她真会被搞抑郁。
等安若穿戴整齐推着男人踏进前厅,林昭看他们姗姗来迟,立即没了好脸色。
不管怎么说,也是个长辈,安若微微一笑,冲她点头:“妈,早上好。”
轮椅中的男人脸色淡淡,在旁人面前他始终保持冷漠刻板,不近人情。
“不早了吧?”林昭轻抿了一口咖啡,动作优雅尽显贵族气息,不愧是高门大户出身。
安若站在这一时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想解释,轮椅中的男人比她先开口。
“景园又没有规定用餐时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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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只有耕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