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佩懒得和这人纠缠:
“上次买肉已经花光了,没有肉票,买不了!”
杜四莲一脸不信,王菊花更是一顿气极: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眼下家里的米面粮油也没了,你赶紧去买些,就知道在偷懒不上工,吃闲饭!”
沈佩佩想明白了,这家人是想趁机从她口袋里将那五百块钱掏出来啊,真当她是个棒槌?
“又没钱又没票,你是要我去抢吗?这话可说好了,咱们小河村可是模范村,这杜支书可不兴这套啊!”
“你少胡诌了,你从我这里拿了五百块钱去,能没钱?”
沈佩佩都快气笑了:
“这钱是杜飞跃欠我的,是我的私人财产,我凭什么要拿出来给你们用?”
“这钱是老大挣得,你挣啥钱了?现在老大躺床上瘸了,把钱拿出来,我给我儿治腿!”
王菊花一脸义愤填膺的怒骂着,今天非逼着这个搅家精把钱掏出来不可,
一副恨不得掀开这个搅家精的天灵盖的模样!
如果不知道这家人见死不救的秉性,沈佩佩还真的会把钱甩给他们!
但是,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相处,实在太了解这家人了,各个都钻进钱眼里一样。
“话说的这么好听,当初杜飞跃被砸了,让找医生,你咋个都不找呢?现在还说担心你儿子的腿,早干嘛去了?”
这大半个月里,从杜飞跃受伤到现在的换药包括一些补剂,甚至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沈佩佩照顾的?
这家人出了啥力?还有脸这么说吗?
“当初钱不都是被你卷走了吗?你赶紧把钱拿出来,我就算告到村公所里都有理!”
王菊花将筷子重重的摔倒桌子上,双手叉腰,横眉竖眼的骂道:
“你个搅家精,卷走我儿子治腿的救命钱,不把钱拿出来,我跟你拼了!”
沈佩佩斜眼一看,敢情又要再打一架?
谁怕谁?
等会要赶紧去大河村找老爹来坐阵!
“钱是我欠佩佩的!”
躺在里屋的杜飞跃然掀起眼皮,凉凉的撇了一眼屋外。
清冷的嗓音,毫无温度:
“这钱谁也不能要!”
掷地有声!
王菊花撇了撇嘴,然后用胳膊肘碰了碰坐旁边的杜老头,杜老头将大瓷碗放下,清了清嗓子,对着躺屋里的杜飞跃喊道:
“老大,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沈佩佩看了一眼坐在条凳上的杜老头,瞧王菊花那德行,就知道这老两口没安好心,一肚子坏水!
杜老头将烟锅拿来,从一个布口袋里掏出一张叶子烟,在饭桌上卷了卷,然后塞进烟锅里。
砸吧几口后,在烟雾缭绕当中,又继续说到:
“老大,你受伤后,家里没钱没票,你两个兄弟也大了,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四莲开学后每个月还要生活费,你这啥时候能好起来啊?”
烟雾缭绕中,杜老头一张蜡黄的脸上布满了沧桑,若非脸上那一双眼睛里透着算计,还真以为这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沈佩佩心里哂笑,这家里的关心貌似都只是动动嘴皮子,但凡涉及到吃喝拉撒看病买药,一个都不出气,喊拿钱的时候则一个比一个快!
“我说老大,你看,你腿脚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好,这省城化肥厂的工作可不能久拖,要不让你二弟顶替你去厂子上班?”
王菊花等不得了,白了一眼杜老头,干脆自顾自的把话说开:
“你看这一家子,没钱没票的,日子没法过了!让你二弟顶替你,好歹都是自家人,赚点米票油票回来,也好让你早点好起来!”
王菊花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杜二军更是激动不已:
“大哥,我顶替你去厂子上班吧,我保证赚得钱都拿回来给你治腿!”
舔着嘴,恨不得立刻跑马上任。
这家人当真不要脸至极!
杜飞跃躺床上,不是想着如何治好,而是想着如何代替他,想想真寒心......
“不行,杜飞跃腿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怎么办?”
沈佩佩立刻拒绝,居然敢打她男人的主意?
而且和杜飞跃去省城是她目前能够脱离农村的唯一途径,这个年代有着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城乡泾渭分明。
如果杜飞跃失去了工人身份,那么意味着她也得待在这个村子里不能去省城了?
“头发长见识短!老大好了后再换回来就是了,这段时间让二军顶替下而已,你瞎嚷嚷什么?!”
王菊花立刻驳斥沈佩佩,恨不得立刻封上她的嘴。
“杜飞跃去厂子里安排的可是管理岗位,这可不是谁都能顶替的!再说了,光他同意也不行啊,这是退伍安排,也得看厂里的意见!”
沈佩佩立刻补充道:
“所以,不是谁都能顶替的!”
杜二军听后暴怒不已,眼神淬毒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沈佩佩:
“你咋就知道我不会了?你别看不起人!”
“这厂子里的工作可不是种田挖地,你都没做过你咋会?这可不是地里刨红薯!”
沈佩佩并不惧怕,正面刚!
“那老大怎么会?他会我也会!大老爷们的事儿,你少插嘴!”
沈佩佩觉得有些可笑:
“你名字有几笔画都不知道,还想顶替做管理岗,要脸不?”
坚决不能让这个偷窥狂得逞!杜二军气得肺疼,正准备反驳时,屋里传来杜飞跃的声音:
“这份工作你们也知道,是退伍后组织上的安排。不是说不让,二军的确想简单了!”
王菊花暗暗着急,没来由的对沈佩佩和杜飞跃产生了怨恨,一个把这钱不花,一个把着工作不让!
“我说老大,你找厂里还有以前部队的领导说说情况啊,咱们也不是贪公家的便宜,不是要送两进去,而是你现在腿瘸了,让老二顶替你,这合情合理嘛!”
“这份工作是杜飞跃因公受伤换来的,说顶替就能顶替?”
沈佩佩忍不住再次呛声,并不理会王菊花母子俩恶毒的眼神。
这男人只是受伤了,并没瘸呢,就打这主意了!
“好哇,你们都欺负我老婆子,钱被你把持着不拿出来,工作又不能顶替,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吗?”
王菊花见说不通,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不管不顾的撒泼打滚
鬼哭狼嚎~
当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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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想要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