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丧事办得很草率。
李成云只在村里棺材户家买了一口最廉价的棺材,也没有埋进李家祖坟里,只在山头上挖了个坑随便埋了,连一个墓碑都没有,若是李月巧想要来上坟,怕是都要找上个把时辰。
李木柏和李木枫回了镇上的书院,李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李老太再次大病了一场,成日里哭爹喊娘,只说自个儿没给李成云讨个好老婆,顺便又将王氏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只是,她在骂人的时候忘记了,往上数三代那也是她自己的祖宗。
王氏死了,李月巧彻底失去了依靠,就连一向疼爱她的李老太,现在也是瞅见她就烦得不行。
“奶奶,该喝药了。”李月巧为了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尽量的讨好李老太。
“哼!”李老太冷哼了一声,一把将她手里的汤药碗推到了地上,“老婆子我可当不起你的奶奶。”
“奶奶……”李月巧的眼泪在眼眶之中滴溜溜打转。
李老太指着房门口,怒声吼道:“出去,我不想看着你!”
李月巧无奈,只能蹲下身捡起了碎碗片,边抹着眼泪,边往外头走,到了院子里,她看见李月浓背对着她在劈柴。
她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碎碗的瓷片,看着李月浓修长的脖颈,眼底涌现一股浓浓的恨意。
一步一步……李月巧走到了李月浓的身后。
正当她想要用手里的瓷片割开李月浓的脖子时,身后忽地传来了李老爷子的声音。
“三丫头,这几天你也累了,往后家里的活计就让你妹妹替你分担些。”李老爷子掀开了帘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阴沉着一张脸,嫌恶地瞥了一眼李月巧,“你还杵在这儿干啥?还不帮你阿姐劈柴。”
“是。”李月巧不敢违背阿爷,只好扔了手里的碎片,乖乖地从李月浓的手里接过了斧头,日子总是还要继续过下去,李月巧索性也就只能忍着,才劈了几根柴,手心里就全都是血泡。
李月浓趁着李老爷子午睡时,悄悄地离开了李家。
她来到了山上,趁着四下无人时,利用药匣空间来到了县城的客栈里。
进过今天的修养,宁远书的伤势已经痊愈,他刚喝了一盏茶,门外就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进来吧。”看见了李月浓,宁远书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笑意,“怎么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些?”
李月浓淡淡道:“家里出了点事耽搁了。”
她给宁远书诊了脉,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恢复的不错,明天也到了宁家祭祖的日子,可以回去了。”
李月浓说出,拿出了一个锦盒交给了宁远书,“这是给你调制好的药,你服下后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宁远书看着手中小巧的锦盒,眼里闪着光亮,“足够了。”
这些年来,他都以一个残疾人的形象展露在宁家人的面前,这一次,他们要是看见健康的自己,还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公子。”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忽然传来了双喜带着哭腔的声音。
双喜跑进了房中,直接跪在了宁远书的面前,哭得像是个孩子似的,“公子,双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宁远书哭笑不得,“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听李姑娘说,你为了我也吃不了不少苦头,还挨了打,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双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说道:“托李姑娘的福,我的伤已经不打紧了。”
“那就好。”宁远书将目光落在了李月浓的身上,“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李月浓玩笑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可都算在你的诊金里了。”
宁远书也笑了,“好。”
双喜颇为惊讶,他家公子一向最不喜的就是金银之物,也最讨厌贪财之人,可是每一次面对李姑娘的时候,总是一脸温和的笑。
李月浓让小二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宁远书让双喜也坐了下来。
三人吃了一顿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松阳县。
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黄昏时分,李月浓雇了一辆马车,让二人先行回浦阳镇。
她担心被李家人发现彻夜不归,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必须要先回一趟李家才行。
宁远书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李月浓在自己的身边,他总是有一种心安的感觉,似乎只要有她在,未来艰苦的道路上每一道荆棘都能够轻易越过。
他见李月浓要走,犹豫了许久才开了口问道:“明早你会来宁家吧?”
李月浓颔首道:“当然,我还没有拿到诊金。”
“呵呵。”宁远书笑了起来,“难不成我还会赖你的账吗?”
李月浓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微沉思了一下,玩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追上你讨要诊金的。”
“天涯海角……”
宁远书微微一怔,这四个字听起来让他脸红心跳。
李月浓见他脸色绯红,微微蹙眉,“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她说着,拉过了宁远书的手就要给他把脉。
宁远书原是想要躲闪,可却没有避开,两人几乎同时的动作,竟然将他们的手抓在了一起。
一瞬间,宁远书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他赶紧松开了手,满是歉意地对李月浓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李月浓没当回事,“我是大夫,把脉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不用和我道歉。”
宁远书闻言,微微一怔。
他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瞄了李月浓一眼,见她一脸淡然,好像刚刚的“意外”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的心里忽然有点别扭。
她只是将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的病人吗?
李月浓并不知道宁远书在想什么,只当他是因着古代人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想法,而害羞红了脸。
她将宁远书主仆二人送上了马车,这才准备离开。
宁远书忽然撩开了马车的车帘,看着站在夕阳下满身余晖的李月浓,他抿了抿唇道:“明日,我等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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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