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的话,瞬间燃烧起了李木枫的怒火。
李木枫挣开了李成云,就要上前为母报仇!
“成云、木柏,抓住他!”
李老爷子开了口,李成云和李木柏快步上前,将李木枫牢牢地按住。
李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嗔了李木枫一眼,“糊涂东西,听你妹妹把话说完!”
随即,他朝着李月浓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李月浓点头回应了李老爷子,缓步走到了房门口,蹲在了王氏的尸身前,做了一个用刺杀的动作,然后,再转身快速地跑回到了原本站着的位置。
“三位族中耆老,可看清楚了吗?”李月浓面对三位长辈从容面对,“从你们听见王氏求救,到了跑进屋里,只有两个呼吸的工夫,如果是我杀了王氏,再跑回到刚刚的位置,那你们进门子的时候,我应该是还没跑回来才是。”
三位叔公闻言,相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李木枫不肯相信李月浓说的一个字,“你胡扯,这又能当什么证据?!我阿娘又为什么自杀来陷害你!”
“你当真要我说?”李月浓微微蹙眉,态度变得软了下来,目光之中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李老爷子,又看向了李成云。
李老爷子知道此事,若是不说开了,只怕会牵扯出更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我来说吧。”
“唉!”李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如今也要扬出去喽!”
他无奈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大家长的无奈。
略微沉吟了片刻后,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三位叔公,半个月前,我家老婆子的远方表侄儿趁着成云不在家,美其名曰是来帮着家里干农活,其实,孙贵那厮和王氏早就有了奸情……”
李老爷子的话,瞬间如同往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块花岗岩,溅起了惊天骇浪。
李木柏和李木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此事竟然会牵扯出母亲的丑闻。
“阿……阿爷……”李木柏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才发出了声音,“您说什么?!阿娘和表舅……”
李老爷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你们阿娘所做的错事,当时你们都在镇里的书院,为了不让李家丢人现眼,全家人才瞒下了这件事。”
李家的丑事被揭开,李成云恼羞成怒,狠狠地踹了李木枫一脚,快步走出了屋子。
“唉!”李老爷子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阿爹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留在衙门里,一直不肯回来,你阿娘更是因此染了重病,我瞧你阿娘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就让三丫头去叫你们回来,可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木柏虽然震惊,倒还算是有一丝丝的清醒。
他扭头看向了李月浓,声音打着战问道:“三妹妹,可阿娘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性命来诬蔑你?!”
李月浓也很无奈,静默了片刻,她摇头叹息道:“也是上一次阿爹回来时,曾经提起要带我和小妹去县城过生活,好说起了县令大人有意讨我做儿媳妇,阿娘眼瞧着自己的身子不行了,又怕她不在了小妹没有了依靠,所以才会有了糊涂的主意,想要陷害我弑母,一旦我落了罪,小妹或许就有机会嫁进县令大人家门了。”
事情的真相已经被还原的差不多了。
李木柏只觉得荒唐,他倏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他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癫狂,一边朝门外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与人私通,陷害继女,哈哈哈……阿娘!你可真是一个好母亲啊!”
“大哥哥……”
李家要是说心地善良也就只有李木柏了,而现在他却受到了最严重的伤害。
李月浓回想起李木柏对自己的关心,也有些于心不认,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最终却还是开不了口。
李木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头,“阿娘竟然会干出这种事!竟然会干出这种事!”
他也不能接受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这种歹毒妇人。
“啊!”李木枫几近癫狂地吼了一声,“还不如就让我疯一辈子!”
说完,他站了起来也随着李木柏冲出了李家。
三位耆老看着李家闹成了这个样子,也只能够连连叹气,临走前,三叔公对李老爷子说道:“在山啊,你家的事情咱们会帮着隐瞒,对外你们就称王氏是病死的吧。”
李老爷子对三叔公作了个揖,“多谢三叔公体谅。”
这一次团聚让这个家变得四分五裂,李老爷子抬起了头,看着渐渐阴沉下来的天,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许久,他缓缓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成云啊,就按照咱家的规矩,给王氏办一场丧事吧,她也给咱们李家生儿育女过,也别亏了她。”
李月浓看着李老爷子离去的背影,用力地眯了一下眼睛。
给王氏办丧事!
她心中冷笑,当年她的生母赵氏死时,李家也不过是一席草席裹尸拉到了荒郊野外埋了,那时,这家人怎么就没想过赵氏也曾为李家生了一个女儿!
李成云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屋里多待,他极为嫌恶地瞪了一眼王氏的尸身,踱步走出了屋。
李月浓瞥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李月巧,她走了过去,轻轻地踢了一下李月巧的腿,“人都走了,就算是装死也没有人会同情你。”
李月巧闻言睁开了眼睛。
她满含仇恨地等着李月浓,阿娘的谋划还是落败了!
“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吧。”李月浓目光疏淡地看着她。
“那又怎么样?!”李月巧将下唇咬出了血,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散开来。
李月浓疏淡冷笑,“如果你从一开始就阻止你娘,或许经过调理,她还能多活十天半个月,可是现在……”
她踱步朝着门外走去,疏冷的声音,徐徐传入了李月巧的耳中,“你也没有娘了。”
是啊!
李月巧也没有娘了,而是,她娘死得还这么不光彩。
不但没有为自己讨来好处,还曝光了她的丑闻,往后,在李家的日子,她可要怎么熬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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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你也没有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