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十四章生变
红果果的威胁!
如果我现下反驳,她势必会想尽办法逼我摘纱,在众人前露脸,再看周围一些心明眼亮、等着看戏的人,怕这狐狸太后的心思,他们已心里有数,到时跟着起哄就麻烦了。
歌舒彦尘似乎也察觉到我的处境,方抬手,却被我一把拉过,抢先道:“回老夫人,鄙女也想得那玉芙罗,可实在是才疏学浅,猜不出这谜底。”
不出意外,周正的地方口音又引起一阵骚动,还好先前跟歌舒彥尘上船时并未出声,只作了礼,不然现在就不好办了。
“哦?”老夫人一脸明了的样子,但随即又道:“无妨,姑娘不行,可以请歌舒帮忙呀?姑娘既是歌舒的客人,歌舒定会卖姑娘这个面子,再说老身也想见识见识歌舒的才学?”
四周一双双眼睛睁的豆大,丝毫不错过地盯着这边,比看稀世珍宝现世的表情还认真。
想来歌舒彦尘往年定都只作观客,概不参与,以他那性子,坐这儿看已实不易,更别说进去掺和。
眼见对面的南羿星听到老夫人的话后,已狠狠把目光瞪向歌舒彦尘,也真应了那句“雏子无心”,看他模样不过十三、四岁,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形势破在眉睫,如今好似已骑虎难下.
“鸾凤和鸣。”
心脏一跳,耳边低沉深稳的声音响起,声落后依旧挥之不散。
歌舒彦尘的表情淡淡,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刚才出言之人不是他一般。
我有些诧异,对南朝皇室,他一向小心翼翼,不露声色,今日虽不知是何缘故,却终不该为我出声?
“好,好一个‘鸾凤和鸣’。”老夫人大笑,四周的议论声也逐渐变大。
南月枫拱手,高声一赞:“歌舒公子好才思。”而他身后的南玉珏却有些失神,直到被二公主南诗雅推了推,这才出来,谦逊一笑,寒暄两句后,新立一题,“歌舞行乐”。
我看这助兴节目还是早结束得好。
而这“歌舞行乐”嘛……
心底一笑,我走到亭中,也学着狐狸样,意味犹深地看了眼老夫人,开口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地方口音念出,不是一般地别扭,但仍旧惊诧了众人,人群中有人不断重复我念的诗句,百般回味。
无疑,此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成了今晚最出人意表的黑马。
站回歌舒彦尘身旁,我平淡地看向周围,老夫人眼底出现一抹凝思,第一次见她如此正经,而那双狐眸更是有着说不出的深沉。
对面的南月枫惊诧之下闪过欣喜,目光精亮得有点异常,这种看到猎物时才有的兴奋与疯狂,让我忍不住背脊发凉。
我突然有些后悔方才的举动,是我冲动了!可即已出口,又有何惧?
“各位可有解了?”弧唇一勾,我算好时间开口。
果然,众人面面相觑,一脸看谁出来解迷的张望。我也不再耽搁,拂身对老夫人道:“既然诗迷无人能解,还请老夫人宣布得胜结果。”
狐狸太后早恢复原本的笑颜,听我这么说,又以一贯的语气问了下众人,直到半晌无人出声,这才要我公布谜底,逐后颁赐彩礼。
谜底,心下一笑,我平然无波地说出四个字,“月下独酌”。
众人一怔,我纤笑道:“此诗藏的是意境,并非字谜。”虽然是取巧、甚至有些不合理,但我没说错,所谓诗迷也不是非要是字,亦可以是物、景或者事,再说这玩之前他们也没明确规定,我也不算犯规,而李白先生这诗本就围绕诗名、头脚呼应,诗章更是华丽非凡、精美绝伦,怎么说也当得上艳压群芳之冠。
见众人细声议论,眼光不时盯着老夫人看,我也不急,静待佳音。
片刻,老夫人大笑一叹:“姑娘果然才学横溢,就连这才思都卓尔不凡,老身佩服。”语落,一挥手,锦妇人捧盒上前。
我躬身接过,向老夫人道谢后,回到歌舒彦尘身旁。歌舒彦尘眼波依旧平淡,可我知道他心底在笑,好歹我是跟着他来的,给他长脸了不是!
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场其他人不说,最不甘的就是那南羿星,他的目光比众人都剧烈,载着浓浓的怨怒,一副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的模样。
我想不通一个小孩儿这么想要这玉芙罗做什么?难不成还真要养颜?
作诗藏迷到这儿告一段落,有人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什么,见她点头,随后开口叫大家随意,似有再坐一会儿就散席的意思。
船亭中有女子自告奋勇,为众人献曲,于是筝乐声起,气氛又恢复先前的闲散。
这厢,我和歌舒彦尘刚走出船亭,先前跟在云妇人身边的一名女子追上来叫住我们。
“歌舒公子,老夫人有请。”
歌舒彦尘看我一眼,我点头,示意他去,可他终归不放心,丢下句:“跟着我。”
“老夫人说,想与公子单独小谈,姑娘恐怕……”女子开口阻挠,却在歌舒彦尘冷凛的目光下,没敢再说下去。
我不想再让他为难,逐道:“公子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见我眼神坚毅,他略一沉眉,对我嘱咐两句,这才随那女子离开。
月华如锦,夜色如缎。
我站在船头端看湖面星点,肆意的喧嚣过后是一丝淡淡的清冷,水面已不再像先前那般拥挤,偶有船只向岸靠去。
“姑娘不守在歌舒公子身边,怎得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呀?”声音自后方传来,暗讽十足。
回头,一群华贵小姐正慢慢向我靠拢,领头的几名眼带利色,但脸上笑嫣如花。
我有些头疼,这些小姐们身上的醋酸味吓人,不用猜都知道是何意图。
见我半天不语,其中一名女子又问:“不知姑娘和歌舒公子是什么关系?”周围人闻着,一眨不眨地盯住我,似乎这才是她们真正想要知道的。
略一思量,我有礼道:“鄙女和公子是朋友。”想躲开她们往船亭里去,却发现这几个人转眼已把四下团团围住,根本没有出路。
“朋友?哼……”一名女子轻笑,满脸不屑,“什么样的女子竟配跟歌舒公子做朋友?”□□势头有上升的意味儿,继而见她狠狠怒瞪我,“居然还得五彩绫罗作裳……”这女子穿得最为华贵,只不过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想若不是还有点淑女风范的约束,肯定早就上前把我的衣服扒掉。
我惊讶,没想到自己穿的居然是响富盛名的五彩绫罗,难怪那些人这么惊叹!
周围的女子闻话也怒火高胀,眼中的怨毒之色,简直可以把人生吞下去。
有女子附和,“一个慕容情那样的贱蹄子已经够了,哪又冒出你这么个丑八怪?”
丑八怪?我好笑,看来还真以为我脸有问题。
“哼,瞧刚才歌舒公子多护着她,她凭什么?”这挑拨与增加怒气值的技巧,一个比一个厉害。
情势越来越不对,这些官家小姐平日被宠上天,现下自不会对我客气,怎么办?
此时有女子眯眼,“哼,我倒真想看看姑娘到底生得怎样一副尊容?”见那出声的女子眼底闪过恶毒,在我来不及反应前,手已伸过来要摘我的面纱。
情急之下我左躲右避,众人见状,索性一涌而上。
“你们在做什么?”忽地,一道清脆夹杂着疑惑的声音进耳。
“啊,是十一王……公子啊……”在包围圈最外间的女子帮众人挡住,笑着打马虎:“我们几个姐妹在玩闹,十一公子不在船亭里呆着,跑这儿来干嘛?”
还以为众女会因南羿星的到来有所收敛,谁知每个人的动作更快,是一刻也不歇停。
暗自叫糟,想我一手护脸,一手还要顾紧我怀里的玉芙罗,被制住是迟早的事。
突然听到南羿星的叫嚷,“你们让开……你们让开……”前方有挣扎的动静。
然而就在他奋勇入围,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面纱也被人一把抓下,脑中灵光一闪,我一把拉过探头进来的男孩挡在身前,随后把玉芙罗往他怀里一推,“去找歌舒彦尘。”说完,埋首跳进水中。
天,还真是要我用上了水遁这招,而牛顿重力学证明,跳水的冲击力果然不同小觑,水冲进眼耳口鼻,我有一瞬的昏眩。
浮上水面,我大口喘着气,还好,本姑娘前生会一点游泳。
船上貌似已有些异动,我游到船角,等着歌舒彦尘来救我。
秋夜的水真冷,不过还不至于冰。
“阿池……”不久,熟悉的呼声响彻湖面。
我正待回应,嘴却蓦地被人捂住,来人自身后将我挟制,不知道是谁。
心下慌起来,随即握手成拳,我将所有力量运散全身,准备反击。
这时周围又不知打哪儿冒出几个黑衣,颈间一阵剧痛,身后人一个手刀想要打晕我,我依他,顺势装晕,只听有人说:“人到手,撤。”随后,自己就被带着不知往哪儿游。
看来这些人早就埋伏在水下,他们要带我去哪儿,这里是湖心,单凭体力,他们是绝对游不到湖岸,又听到几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船上的护卫入河搜救。
“快点。”带我的人有了急色,又对其他人下令:“你们去挡着。”
我就这样被他拖着,艰难地游啊游,不对,我是浮飘的,他才在游。速度很慢,这状况要快也快不上,真是搞什么不好,偏要搞水下劫持,他游得累,我也憋得辛苦。
好在没多久,身子就被人拖起,平放到岸板上。
“令主。”一声响,是拖我浮水的人的声音,看来除了刚才那些抬我上船的人,船上还有其他人。
半会儿没见动静,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喝斥,“饭桶。”声音很低,刻意的压制听起来有点扭曲。
是那令主么?随后感觉有人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依旧是那沙哑的怪声:“我们又见面了。”
又见面?
这个人是谁?很想睁开眼,但不能睁开眼。
“令主,他们追上来了。”
“哼,不愧是歌舒彦尘。”面前人冷笑,“不过,想要追上我们,他还少了点能耐,去,带几个人跟他玩玩。”说完,他又命人将我抬进舱内。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我睁眼从床板上下来,桌上有一盏微弱的灯火,衬得整个房间很昏暗,四下端看,我才发现这是个全封闭的船房,连个通风口都没有。
想必外头肯定有人守着,我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听门外有人吼道:“留一个在这儿,其他人跟我上去帮忙。”声音很急。
我估摸着该不是歌舒彦尘追上来了?随即扯过床板的被子,来到门口轻敲了两下,然后迅速闪到一边。
门外没动静,我再敲两下,这次,门被人迟疑着推开,我抓住机会,将被子往他身上一盖,随即出手一掌,这一掌力度多大我不知道,但那个人是没动静了。
跨出船房,是一条狭长的船廊,廊道两边的端头都有向上的楼梯。
该往哪边走?
我正思索着,却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从一处楼道窜了进来,瞥到我后略微惊讶,但也来不及,转瞬与身后追来的人打斗起来。
现在就是傻子都知道该往哪边跑了,我提起裙角拔腿开溜,跑出船廊,果然,这头的船板空无一人,眺眼一看,船在快速行驶,而且是朝着湖岸的方向。
刚才那个黑衣人会是来救我的吗?可为何只有他一人,还蒙面?
照理,如果是歌舒彦尘,他不会这么装扮。回头看一眼,那黑衣人已经力排众敌,直朝我这边来。
没有时间再多想,我咬牙,一口气跳进水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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