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你的父亲罢了,你和他才有血缘关系,而我没有……”
“你这简直是胡搅蛮缠!从小到大,他给咱们的爱都一样!
我拥有的东西你也会有,甚至你拥有比我更多的关注!
如今你却对他落井下石,难道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石川沙纪气得眼眶都红了。
“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
他给你的爱是无私的,不及条件的。
可是我呢?说好听是栽培,实际上就是想让我以后帮他做事!”
石川海的眼神变得阴冷,低声吼道。
“小时候你可以玩,我还得学这学那,稍不如意便动辄打骂!
凭什么?他凭什么对我这么做?
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条他善心大发收养的宠物,发泄怒火的出气筒……”
“混账!”
石川沙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为何胆量爆棚。
快步冲向石川海,直接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在静寂的船舱内格外响亮。
石川海对石川沙纪的这一耳光始料未及,甚至都没有躲闪。
石川沙纪的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胸膛也剧烈地起伏着。
她的个性向来内敛温婉,长这么大还没与谁发生过争执。
更没有过气到扇别人耳光的程度。
“呵,沙纪,你长本事了啊?居然敢扇我巴掌了?”
石川海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似笑非笑看着石川沙纪。
“看在你是我未来老婆的份上,又是初犯。
这次放过你,若是有下一次,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这是痴心妄想!”
先前还一脸淡然的石川凉介听他这么说,顿时勃然大怒。
他决不能让石川海动他宝贝女儿手指头一下。
“哈哈哈哈!”
石川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朗声大笑。
“我亲爱的父亲,这一切不都是在你的谋划之中吗?
用二十多年时间磨练我,最后与沙纪结婚,成为石川社接班人。”
石川凉介的眼神黯淡下来,看着石川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唏嘘。
“你说得没错,在我原本的计划中,你的确是石川社继承人。”
“所以,如今这一切,与你的计划有什么差别呢?
我只不过是对细节稍作了修改,缩短了流程,提早了时间罢了。
所以父亲应该也没什么遗憾的,至少结果是一样的。”
石川海的笑容更加得意。
石川凉介叹息一口气:“虽然你是石川社的接班人,但我从未想过让沙纪与你结婚。”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石川海脸上的笑容陡然消散,被歇斯底里的疯狂取代。
“你觉得我配不上沙纪吗?可是我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
我和沙纪朝夕相处,青梅竹马,我是最适合他的人选!你为什么不同意!”
早在他还是青少年时期,就早已为自己规划好未来的方向与目标。
要娶到世上自己最爱的女人,石川沙纪,继承石川社,并且发扬光大。
他很爱沙纪,早已把她当做了自己的私有物,甚至把她放在了石川社之前。
可是石川凉介却告诉他,从未想过要沙纪与自己结婚。
他对此怒不可遏,甚至比他不让自己接手石川社更加生气。
“并非你说得这样,反正……你们无论如何不能结婚!
只要你不纠缠沙纪,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石川凉介眼底闪过一抹痛楚,叹息着说道。
“如果你要石川社,我现在就写转让书,让你做石川社社长。
如若是你想要我的命,也可以给你。
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一辈子不能和沙纪结婚,不可以动她!”
“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娶她,我不能动她?”
石川海彻底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归根结底,你就从没把我当做自己人!
别人都说我是石川社少爷,是你重视的义子。
可只有你心里清楚,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亲人,我不过是一个野种。
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罢了,所以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女宝贝女儿!”
“我没有,我没有这样想!”石川凉介无奈地摇头。
“你别否认了!你的虚伪真让我作呕!”
石川海阴狠地瞪着石川凉介,突然挑挑眉。
“我的好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你不是就教过我。
人性是世间最坚韧的弹簧,压得越狠反弹得越强。
如若是我今天在这儿和沙纪生米煮成熟饭,你还会反对我吗?”
不给石川凉介反应的时间,石川海便猛地冲向石川沙纪,一把揽住她的身体。
石川沙纪被吓得嘴唇都白了,努力想要挣脱对方的禁锢。
“放开我,你撒手!石川海你疯了!”
“石川海,你放开沙纪!你别动她!”
石川凉介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
哪怕双手被束缚,他还是本能想要保护女儿。
他用那金属手铐绕过石川海的脖颈,用尽全力的一拽。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人们往往会爆发与自己实力不匹配的力量。
石川凉介的身体虽然有些弱不禁风,根本不能与基因变异者石川海抗衡。
可救女心切,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竟然将石川海拉扯得往后踉跄。
石川海心下有些恼怒,直接侧身一掌挥出。
石川凉介的身体便像破布娃娃一般被拍飞出去,撞到了船舱。
之后,石川海没有耽搁,邪笑着将石川沙纪压在冰凉的船舱铁板上。
“石川海!混账东西,你放开她!”
石川凉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旁边的铁管,重重击向石川海后脑勺。
“砰!”
铁棍击打肉体的沉闷声响传来,可石川海却没有半分反应。
反而是铁管变了形,自己的手臂也被震得发麻。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石川海,却对上了对方回头那暴怒的双眼。
石川海松开石川沙纪,朝石川凉介一步步逼近。
他右手猛地一拳砸来,石川凉介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再次往后飞去,
碰到了舱壁才缓缓滑落,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拆散了等待重组一样。
“你这老家伙还真是冥顽不化!太烦人了。”
石川海冷下脸来,活动着手腕朝石川凉介一步步逼近。
“你觉得,现在你自身难保,说的话还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