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蓁蓁是个讲义气的孩子,骨子里带着一腔侠女情怀。
她跟于金枝说好不告发她,就真的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
后面她偷偷观察好几次,落单的芊芊确实没有再被虐待,便把这件往事尘封了。
但于金枝在她心里的形象,却是扎了根。
即便是大嫂,也尊敬不起来。
年纪小小的小丫头,对着那一河秋水,摇头叹息:“唉,大哥,娶了她,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老气横秋的小模样,直接把几个内心郁闷的大小伙子逗笑了。
竺长明也无奈笑道:“蓁蓁是来安慰大哥的,还是来给大哥扎刀子的?”
竺蓁蓁小脸一窘,貌似也发现这话对着自家堂哥来说,着实有点儿不地道了。
随后又拿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算了,别在意了,这人怎么滴,日子不都还得过。”
竺长义实在受不了大堂妹这个小大人的样子,揉着她的脑袋,憨憨笑道:“那可不就得过呗!不过还能离咋地?”
竺长信的眸子一闪,似乎是漫不经心又似意有所指的说:“现在这社会,又不是不能离,不过是不好听罢了。但日子是自己的,也没必要那么在意别人。”
竺长义是老实小伙子,他的世界里,结了婚,就没有离婚一说。
听罢,当即就给了竺长信的一拳,砸到他的肩膀上,疼的竺长信没忍住哼了一声。
“你小子,说的什么话啊?知道你鬼主意多,别带坏大哥!宁拆一座庙,不破十桩婚,你听没听说过啊!”
竺长信一本正经:“没听说过。”
竺长义一脸震惊:“不是吧老三,你还是个初中生呢,连这话都没听说过?走出去别说你是我弟!”
竺长信:“……行。”
竺长义:“……”
竺长明一脸无语,他更不想承认这个憨憨是他弟!
饶是被竺长义这个二哥难得话多的样子唬的一愣一愣的,竺蓁蓁此时也有点一言难尽了。
“二哥,你以后教育人的时候,能不能别嘴瓢?还‘宁拆一座庙,不破十桩婚’,那拆一座庙也没比破十桩婚难度大啊,当然不去选择破坏十桩婚啦!”
竺长义闹了个大红脸,憋得脸红脖子粗。
兄妹几人吵吵闹闹,倒是把之前的不快忘了。
而竺家院子里,于金枝躲在房内,摔摔打打半天,也没人进去哄她。
嫁进竺家这两年日渐养成的坏脾气让她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竟然收拾收拾东西,直接回娘家去了。
刚从厨房刷完碗筷的竺二嫂和竺三嫂见了,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鄙视。
“呵,这是在竺家享福享大劲儿了,真当自己是少奶奶了?自己不好好做人,还得让人捧着,她不作不能活?”竺二嫂冷笑嘲讽。
“大概是好日子过久了就飘了,忘了自己当初吃不饱饭的时候了。”竺三嫂面无表情道。
“也罢,快让她回她那个好娘家住段日子,也好知道自己原来有多作!”
“她要是能知道就怪了!”
“嘶,我说,小桂玲儿,你能不能别跟我抬杠?”
竺三嫂也就是于桂玲面无表情道:“哦,我的意思是,她啥德行,她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
“噗呲,”竺二嫂没忍住笑了,伸出手去掐竺三嫂的脸,调笑道:“哎呀,我们桂玲儿怎么这么好玩?三弟怕是喜欢的不得了吧?”
竺三嫂耳尖儿爆红,面上还是稳如老狗,嘴上也不落下风,道:“比不得二嫂在二哥心中的分量!”
“哎哟,你个小妮子,还敢调笑嫂嫂?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就去挠竺三嫂的痒痒,妯娌二人倒是在院子里嘻嘻哈哈闹起来了。
竺子叶透过小窗户,看到这副场景,只觉得竺家的家风是真的挺好。
妯娌能相处成姐妹,全于家庄,也就是这么一家了吧!
不仅竺二嫂和竺三嫂的感情好,跟竺大嫂之间,感情也不差。
竺大嫂脾气温和,虽不与她们嬉戏打闹,但更像长姐,照顾着两个妹妹。
她们跟竺母姚氏之间的婆媳关系,也很像母女。
要不是竺子叶是竺家的女儿,乍然入了这家门,她会有种竺家男人都是上门女婿的赶脚!
但再好的家风,也只能熏陶正常人。
在竺子叶看来,于金枝就不是那能安分过顺心日子的正常人。
这回回了娘家,过几天,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只希望,万一于家那寡母又上门敲竹杠的时候,她二嫂能在家吧!
她现在没出月子,干啥都不方便。
她倒是想打脸虐渣,但小身板要紧,她还想身体健健康康,吃嘛嘛香,长命百岁呢!
眼下还是憋着,就喂喂崽吧!
竺子叶的担忧不无道理,这边于金枝刚带着包袱进了娘家院门,她那老娘就迎了出来。
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瘦成鸡爪子似的手也往那包袱上伸去。
“大闺女怎么回来了?这大热的天儿,女婿也没来送送你?”
于金枝嫁人后回娘家的次数还是挺多的,她不用下地干活,在竺家待着没劲了,就抱着孩子回娘家溜达一圈。
竺家和于家都属于家庄,不过是上下庄的距离。
当然,每次都不空手就是了。
虽然这次没带孩子回来,但于母也没放在心里。
反正,她在意的又不是那小丫头片子。
抢过那包袱,一拎到手,于母脸上的笑容就淡下来了。
“你怎么就拿了两身衣裳回来了?你的衣服我现在穿着太大,你妹妹又还小!拿回来还得费工夫改。”
虽是这么说着,但那往自己怀里扒拉的动作却是一点儿都不慢。
于金枝听的烦,又想到在竺家的时候,姚氏对竺子叶的态度。
两相对比,她心中的不平更多了。
“哎呀,你别说了,我每次回娘家就非得拿东西回来是吧?不拿还不能回来住了?”
于金枝积攒了好多天的不满,一瞬间爆发。
竺母待竺子叶像伺候地主家的小姐一样,她的母亲对她,像是吸血蚂蝗一样。
同样是当娘的,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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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于金枝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