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晴没好气的开口:“方乔,你来知青所干嘛?”
“我不能来?”方乔反问。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刘晴嘟哝了一声。
“你刚刚不是挺能说吗?现在怎么不说了?”方乔斜睨了刘晴一眼:“接着说啊,让我听听你对我还有什么意见。”
刘晴呛声:“我说了难道你就会改吗?”
方乔诧异:“为什么要改?你的意见对我又不重要。”
刘晴觉得自己被耍了:“既然不改,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说?你耍我?!”
“对啊。”方乔微笑着,眼神中却透出一抹冷意:“是你说的嘛,我最喜欢把人耍的团团转了,不耍你一下,怎么体现我的恶劣呢?”
方乔说完,故意抬起下巴,一脸挑衅的朝她扬了扬眉毛。
‘噗。’
王云和陈秋雨没忍住笑出声。
“你!”刘晴气的咬牙,把手里的脸盆往地上重重一摔,随即捂着脸哭着冲进了屋里。
“这就哭了?”王云撇了撇嘴,“她嘴巴那么毒,心理倒是好脆弱?”
“装的吧,她那个人强势惯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气哭。”方乔满不在意,转移话题问:“你衣服洗好了吗?”
“好了,都是在河里洗过一遍的,回来用清水涤一遍晾起来就行。”王云说着,麻利的将盆里的衣服都挂在晾衣绳上。
她把盆放进屋里,出来的时候提了一个板凳让方乔坐。
方乔不坐,说:“我来给你送东西呢,一会就走了。”
“送什么?”王云见方乔两手空空,也不像带着东西来的。
“当然是雪花膏啦!今天刚在县里买的,江南来的大牌子。”
方乔变戏法一样从棉衣的口袋中掏出一盒全新的雪花膏,塞到王云的口袋里。
她故意提高音量,说给屋里的某个人听:“我可不是某个人说的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感情都是相互的,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心里也都记的一清二楚!别想占我一分的便宜!”
方乔这话一出,屋里装哭偷听的刘晴这下是真的想哭了。
下乡环境艰苦,整天干活手和脸全皴了,雪花膏谁不想要啊,可一盒雪花膏十来块,也不是谁都能买的起的。
有那家里受宠的,每个月都给寄钱来,省着点花攒个一两个月就能买一盒能用大半年。
可刘晴在家不受宠,不然她家兄弟姐妹五个,上面还有大哥大姐,怎么着都不该是她这个中间的下乡。
下乡好几年,家里连件衣裳都没寄来过,更别提钱了。
原先方乔跟她一样,俩人都没钱,省吃俭用的倒是好过一阵。
后来方乔嫁了人,日子越过越好,刘晴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了。
凭啥啊,她方乔不就是长得比她好看一点吗?凭啥她啥也不干就能吃香喝辣的享福,自己还苦哈哈的上工干活却连盒雪花膏都攒不下钱买?
老天真是不公平!
想到这儿,刘晴终于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送完雪花膏,方乔就走了,走前偷偷的对王云说:“我家里还给你留了一碗乱炖,你下午下工之后千万记得上我家吃饭去。”
至于为什么把乱炖留家里,而不是直接带来知青所,方乔也有自己的考量。
毕竟这年头沾点荤腥不容易,直接带来知青所,王云自己吃独食难免有人在背后说她的闲话,可要是分享出来和大家一起吃,十来个知青一人最多分两筷子就能把一碗乱炖分没了,到时候王云反倒吃不了几口。
说她小气也好,说她抠门也罢,她花钱买的东西,就是只想给王云吃。
反正,她跟其他人的交情本来就不深。
回到家,程柏东已经把裁剪好的尿布都烫好了,正端着脸盆往晾衣绳上挂。
原本老太太也在帮着他晾,看见方乔进门,突然沉下脸瞪了她一眼,然后冷哼一声,转身回了东厢。
方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程柏东:“奶奶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她瞪了我一眼?”
“这事跟你没关系,是我说错话惹住她了。”程柏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你说了啥?”
“也没啥,就是因为新尿布。”程柏东觉得没必要跟方乔细说,来回传话除了挑起矛盾没别的用处。
他说道:“你不用在意,老太太就是年纪大了,珍惜东西,不过心里还疼孩子的,再是舍不得新棉布,也亲手把尿布剪好了。你看,剪得直吧?方方正正的长方形,让我剪我可剪不了这么好。”
这样的情况方乔早就料到了,毕竟布料难得,一买十尺的新棉布全裁成尿片,换谁来都着急上火。
如果没有发生上辈子的事,方乔也愿意随大流让孩子用旧尿布,但是重生一回,方乔的思想发生的改变。
程柏东工资高,新尿布又不是用不起,干嘛还抠抠搜搜的给女儿用旧的呢?
程柏东也是这个想法。
又不是用不起,既然用了就用新的。
两口子只要统一战线,老太太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老太太气归气,还是帮孙子把尿布裁好了。
她还琢磨着:棉布禁洗,洗不烂总不能扔了,到时候生了老二老三也能拿出来用,反正是垫屁股的,这两口子不至于连自己生的孩子用过的尿布都嫌脏吧?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晚饭是程柏东做的。
他不仅会做饭,手艺还很不错,摊鸡蛋葱花煎饼,又薄又有韧劲,味道很是不错。
自从到了孕后期,方乔食量大涨的同时也更禁不住饿了。
这不,头一个煎饼刚出锅就进了她的肚子。
一个煎饼吃完,方乔听到门外有不少人说话的声音,估计是下工了。
她洗了把手,准备去院外迎迎王云。
方乔在门口站了一会,见了人就打招呼,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远远的看见王云的身影拐进巷子里。
天色渐晚,隔着朦胧的夜色方乔有些看不清楚,她能认出来王云,全凭她对她走路姿态的熟悉。
眯着眼等待王云走近,方乔突然浑身一震。
不对!
王云旁边怎么站着一个男人?
再仔细一瞧。
艹!
怎么是林有才这渣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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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