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葶走出温暖的医院大厅,迎面而来的瑟瑟寒风让她加快了脚步。
不想才下台阶,竟然意外撞上一场闹剧。
一群人在医院门口拉扯谩骂,里头最显眼的一男一女都是熟人。
沈绪和庞清薇。
庞清薇挺着高耸的肚子,靠在打扮华贵的庞母怀里,哭得直抽气。
庞父和庞家两个哥哥则正拦住沈绪的去路,三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对他动起手来。
沈绪一言不发,任由他们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
而他身后,却躲了一个黄头发的年轻女人。
江葶从围观路人的议论声中知道了事情大概。
沈绪在外面出轨,对象就是身后这个年轻女人,还闹出了人命来。
他带着女人来医院把孩子拿掉,不想在出院这天被听到风声的庞家人堵个正着。
“离婚!必须离婚!”
庞母一边安抚女儿,一边疾言厉色地呵斥沈绪。
沈绪想解释,却在开口的瞬间看到江葶。
嘴唇动了动,最后苦涩一笑。
八月底,江葶被孟文月绑架然后安全救出来的那晚,他打电话过去,结果却是陆时意接的。
他心酸又嫉妒,一路把车开到了酒吧。
虽然喝多了,但意识其实是清醒的。
他恨江葶转过头就能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于是借着酒劲和身后的女人有了一夜不轨。
事后,沈绪是有些后悔的。
元旦那天,这个女人挺着肚子,凭借当初偷偷留下的名片找上门,他更是悔不当初。
最后,拿了二十万才说服她息事宁人,把孩子拿掉。
沈绪看到江葶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心中苦涩不停翻涌。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陷入这种境地的。
这时,庞清薇顺着沈绪的目光看过去,瞬间就认出了江葶的背影。
曾经她从江葶手里抢过来沈绪时,是那么嚣张、那么骄傲,现在却被她看到她和沈绪之间最狼狈不堪的一面。
双重刺激之下,庞清薇的肚子狠狠抽痛起来。
听到她痛苦的呻吟声,庞家大哥连忙冲过来抱起人直奔医院。
沈绪也顾不得再想江葶,匆匆跟了进去。
黄发女人趁机溜走。
原本还打算缠着沈绪多要些好处,看到庞家不好惹,她决定见好就收。
庞家这边兵荒马乱。
远在江城的陆时意刚刚结束和岳老先生的通话。
岳老年纪虽大,骂起人来却中气十足。
可陆时意放下手机后,脸上并未看到怒色。
他坐在书房的大班桌后面,膝盖交叠,从烟盒里拿了支烟点上。
视线透过徐徐升起的淡青色烟雾,忽然落在大班桌不远处的草莓慕斯上。
江葶喜欢甜点,可又怕吃多了会胖。
两人关系突飞猛进之后,每次她都是拉着他一起吃。
哪怕从不喜甜,可看到她那双潋滟若水的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咬下她送到嘴边的大勺甜点。
陆时意眼前好似浮起曾经的画面,嘴角也跟着微微勾了下。
那条粉钻项链,其实他早已经和那晚失败的生日宴一起抛到了脑后。
已经变得惨不忍睹的东西,偏偏江葶还想着要去修复。
因为是他送的吗?
真是个傻女人!
陆时意放下交叠的膝盖,将燃了小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重新拿起手机,拨通葛庆的电话。
苏城。
江葶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回了家。
在老式住宅楼楼下,她遇到了楼上住的陈大妈和她的女儿冯丹。
看起来像是偶遇,可接下来陈大妈一连串的夸赞让江葶明白过来对方是刻意在等自己。
“这是你丹丹姐。”陈大妈拉住江葶不放,然后热情地给双方互相介绍,“你还记得丹丹姐吧?小时候,你还经常和她一起玩呢!”
江葶看了眼有些强颜欢笑的冯丹。
两家楼上楼下住了十几年,她自然还记得。
这位陈大妈,当年可没少明里暗里劝奶奶把她丢到孟家去。
为此,奶奶和她吵过不少回。
总之,于江葶而言,她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冯丹,两人相差七岁,交集并不多。
只是前两年听说她嫁了一家公司的部门经理,陈大妈在邻里间嘚瑟了好一阵。
江葶以往遇到她们,母女两人如出一辙地态度高傲,根本不搭理人。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淡淡一笑:“时间不早,我再不回去,奶奶该等着急了。”
陈大妈目的还没说,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你都这么大了,还能丢了不成?老太太纯属是瞎担心!”
陈大妈的口无遮拦,让江葶不由蹙眉。
对方却毫无察觉,把冯丹推到前面:“你丹丹姐现在可出息了,在部门里已经当上小组长了!只是那家公司规模太小,没有太多让她发挥的余地,属实是埋没人才了!”
“葶葶,咱们邻里邻居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拿你当亲女儿。你看着要不也把丹丹介绍进那什么......东集团......”
冯丹小声提醒:“鼎东集团。”
陈大妈连连点头:“对,鼎东集团!”
江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直白又不要脸的人。
“你可真会说笑。国内首屈一指的鼎东集团,哪里是我说能安排人就能安排的?”
陈大妈不相信:“老陶不就是你弄进去的吗?我家丹丹可比他有本事多了!”
江葶拨开她挡在身前的手,语气冷淡:“那是陶叔通过自己的能力应聘进去的,你要是不信,只管去问他和陶阿姨!”
陈大妈眼睁睁看着她走进楼道里,气得直跺脚:“不就是找了个有钱男人吗?神气什么!”
冯丹脸色更加难看,连她妈都不理,转头跟着进了楼梯道。
回到家后,她不停地埋怨陈大妈,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谣言,害她跟着去丢脸。
江葶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丫头片子,就算长得确实好看了一点,哪有那么大本事就能交到权贵男友,左右鼎东集团的人事了?
陈大妈道:“老陶他媳妇自己说漏嘴的。”
“她随便说的你也信!她家男人要是真的找到靠山,还能出来到处说,让别人也分一杯羹?”
“可之前楼里有人撞见过江葶男朋友和她一起送老太太回来,说确实一股有钱人的款儿。”
冯丹不屑一顾:“谁知道是不是虚荣心作祟?说不定江葶找了个穷酸男友,却故意让他装成了不得的大款,来让你们羡慕!”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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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陆时意风评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