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但自从爷爷奶奶二次葬开始,身边的怪事就接踵而至,甚至让人觉得,难道是他们二老在作怪?
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但自己作为膝下子孙,把他们的瓮棺埋葬便算是尽孝了。
我没有在原地滞留太久,休息没一会儿,便迎着晨雾开始往潘家村走了回去。
回到村子里后,却发现大伯二伯他们正在组织村民烧水磨刀,好像要进行过春节才会举办的“杀年猪”活动。
我走在忙忙碌碌的人们当中,却是见到了有一户人家的屋顶上,站着两头大母猪走来走去。
猪蹄子没心没肺的踩着屋顶,那上面铺着的瓦片劈里啪啦的掉落下去,每碎一片,那户人家的房主便在下面跺脚,叫苦不迭。
我以前只听说过猪上树,可也没亲眼见过,但是如今却看见了更离奇的一幕,猪居然在屋顶上飞檐走壁!
除此之外,那些白色的乌鸦居然也还没走!
它们就藏在了建筑的阴影下边,眼睛死死的盯着村子里来回走动的人们,眼神透露出来的那种光,就跟鱼鲜市场的屠夫一样冰冷。
而后下一秒更是响起了令人冷汗直冒的母鸡打鸣的声音,“咯咯咯!”的尖锐声音发出来,瞬间使人冒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自古以来只有公鸡才会打鸣,第一声也绝对是出自天将破晓的时候,但如今这母鸡居然也开始打鸣了,而且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段!
这种怪异的现象出现,使得人仿佛陷入了瘟疫,恐慌!
我心事重重的往家里方向走回去,可走到一半路,突然村子里磨秋桩的地方,传来了牛的惨叫。
“哞!!!!”
我立刻快步走过去查看,结果发现昨晚被我解救的那头大黄牛,此时被人用木桩固定在了一片空地上。
两个牛高马大的大汉拎着磨秋桩用的木碓狠狠砸向它的牛头!
一碓一碓砸下去,牛角都折断了,头颅瞬间血流不止,牛躯开始摇摇晃晃,感到晕眩了起来。
大黄牛的口中还在低吼着:
“哞~~~”
但没过多久,它便无力的倒下了,两杆木碓上面都沾满了鲜血,两个大汉累得手都开始颤抖。
张先生就站在现场一边默默地观看着这一切,而且手里还端着一盏热气袅袅的茶。
当牛躺下奄奄一息,快要不行的时候,他就走上去把茶水泼向了牛身上:
“人走茶凉,安息吧……”
随后牛便两眼一闭,躺着再无动静,但是眼角处却滑下了一颗颗豆大的泪珠。
我有些于心不忍的走过去,朝着张先生质问道:“为什么要杀死这头牛?明明昨晚你还叫我去找它!”
村民们看到我走了过来,皆不约而同的冷眼注视过来,说我一个年轻娃娃不要插手议论大人做事。
张先生却是端着茶杯来到我面前,抖了抖衣袖,说:“当牛尾缠树、牛马相交、牲畜上屋、母鸡鸣啼,还有白鸦叫魂等不样之兆出现,就叫做夺都!”
“如果不尽快把这些作祟的畜生杀死,将会给潘家村的村民们引来杀身之祸……”
“要是摆在你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不是它们死,就是潘家村人死,你会怎么选?”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张先生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转移话题道:“昨晚派你去做的事情,你执行完成得不错,回头我让人把牛腿砍下来给你吃。”
“不吃。”我一把推开他的手,闷着一股气转身离开了原地。
在我走之前,有一个村民还上来讨好张先生,道:“雷公,您不要管他一个小娃娃撒,他毛都没长齐,他懂麻子!”
我回到家里,就发现我妈坐在门口的矮凳子上面织衣裳。
她瞧见我回来了之后,立刻露出欢天喜地的笑容,上来抱住我:“潘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我爸呢?”
“你爸他见你一整晚都没回家,他担心的不得了,今天一大早上的就跑到田地里到处找你去了!”
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出来,我妈听完过后,也没有太惊讶,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我妈一边拉着我进屋,一边给我说:“你爷爷奶奶总算是瞑目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接下来潘家村会越来越顺利的……”
知道我饿了,我妈把我拉到饭桌前坐下,然后给我加热了饭菜,筷子和碗摆在面前,说:“饿坏了吧?快趁热吃。”
我按照以往的习惯,吃饭前先把筷子插在了米饭上面,可是我妈却急忙伸手过来把筷子拔下来,提醒道:
“爷爷奶奶已经安安心心的走了,咱家以后吃饭就不用再这样了,记住了,以后再这样要打手!”
当我妈说“要打手”这三个字时,就代表这件事情是不好的,被视为禁忌,不允许接下来再这么做。
我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长达二十年的饭前习惯,居然在今天变成了禁忌……
我好不自在的端起饭碗,开始埋头吃饭,但是吃饭时也不敢吃菜,因为从来没有饭菜齐吃的习惯。
我妈却是拿起一双筷子就把菜夹到了我的碗里,一脸开心的笑着说:
“吃吧,没事,以后咱家可以大大方方的正常吃饭,不用再按照那套糟心的规矩做事啦!”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从出生以来到现在,一直保持了那种奇怪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却是改不掉。
一顿饭下来,吃得浑身不自在,最后一碗饭吃了一半不到,我就放下筷子说饱了。
而后,我去洗了一个澡,然后回到房间里躺下,累得倒头大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时分,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黑麻麻的,没有开灯。
我揉着眼爬起身来去找电灯泡的开关,可是摸到开关按钮时,反复按了几下也没有反应。
好像停电了?
我伸了个懒腰,而后离开了房间,走出客厅外开始喊我妈我爸,可是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难道爸妈睡得太死了不成?
我去到了他们的房间门外,刚打算推开那扇虚掩的房门,身后方忽然就刮来了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伴随着一个女子宛若京腔般的声音:
“相公,你醒了~”
我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的回头看去,却发现身后没有人,但有一只野猫四肢着地,嘴里叼着一只血淋淋的大黑耗子。
“喵。”
野猫发出一声低吟,接着便迈着猫步,叼着耗子从窗户窜了出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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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猪居然在屋顶上飞檐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