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这种法子来养鱼的。
人人感慨方法惊奇时,村里的妇人也全都到了此处。
贺兰棠选了几个相貌端正,年纪与春水差不多的女子,让她们平日就在前面做服务生的工作。
挑了几个平日里能干的老妇人,叫她们在后厨工作。
贺兰棠命春水将铺子里做工人的身材量好。
翌日一早,她便带着春水灼灼和五叔去裁缝铺子里给众人定做统一颜色款式的衣裳,再到街上的集市,找了一家便宜做工好的买了各式各样的餐具。
后又去做匾额的铺子里,将之前贺兰棠让春水定制的匾额取了回来。
一回铺子便闻到了后厨传来的饭菜香味。
累得满头大汗的厨子吴荣端着做好的麻辣花蛤匆匆忙忙地从后厨走出来。
“小姐,五叔,春婶儿,妹子,你们回来了。”
他放下菜,眼睛落在五叔怀里抱着的牌匾上。
“海平居?这是咱们铺子的名字不?咋不叫海升居呢?”
五叔与贺兰棠对视了一眼,笑道:“小吴,海升起来,岂不是将咱们的铺子给淹了?还是海平好,没有大风大浪,咱这铺子才能开得安稳。”
吴荣不好意思地笑着挠挠头。
“是是,瞧我这不懂事的蠢笨样。小姐,昨日你教我做的麻辣爆炒,尝尝是不是那个滋味?我灶台上还煮着鱼,得去看看了!你们先吃着!”
他转身就跑,贺兰棠的眼神落在吴荣的脑袋上。
“你这头发今日怎地又散下来了?将头发梳上去,再把帽子戴上。你是做饭的人,若是头发掉进了菜里,客人也不必吃了。”
被贺兰棠训斥了一句,吴荣脸上也没有方才那般喜滋滋的样子,立刻恢复正经,连连点头。
“是,小人这就去把帽子带上。”
见他离开,贺兰棠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嘱咐春水与五叔。
“在铺子里做工的,日后要严厉管教。有违反规矩的,便要扣工钱。有做的好的,便要不吝啬奖赏。公私分明,日后切不可因为都是一村的熟人,求情就能抵过。若是人人都求情,这铺子里的规矩就白设立了。”
“是。”
“五叔,咱们的银子还剩多少?”
五叔拿出账本递给了贺兰棠。
“我都在这里记上了,小姐过过目。”
贺兰棠接过账本,清清楚楚地看着账本里面写着每一笔支出。
从一开始的一千二百两,去掉租船一年五百两,每月便是四十二两的银子支出。
定做匾额桌椅,收拾铺子,再加上做衣裳买调料等等杂七杂八的加到一起是三十五两。
人工成本便是八个杂役加厨师一年二十九两,每月便是不到三两。
调料价高,只有一个月的用量,便要二十两。
如今之前给过的钱如今还剩下六百三十六两,每个月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固定支出就要六十五两,还要交上去百分之五的税。
海边的租税每个月是七十两。
如果按照这样算的话,如果想要达成任务,每个月的营业额至少要达到三百两,才能有一百两的净利。
想到这个数字,贺兰棠不禁深吸一口气。
真是不小的一笔钱啊,新店想要一个月赚这么多,实在有点艰难。
况且这店里虽然卖的东西做的口味与独一无二,但这时候有钱人吃饭都得配几个会唱歌跳舞弹曲子的姑娘。它这铺子地方小,拿不到这类的批文。
要是想稳定地一次性搞定三个月都一百两的任务。
最好的办法就是……
办卡!
如果卖卡,她是有人脉优势的。
这个年代的地位阶层极其明显,丰州地方不大,大多都是富庶人家。
有钱人望着有权势的人,有权势的人巴结皇族。
贺兰棠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人。
虽然她很讨厌他,但要是说到卖卡,他就是最好的人选。
“五叔,这城里打收拾打得好的工匠,你可知有谁?”
五叔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城西大桐里,有个叫张拐子的,带着全村一起做首饰往外卖。前不久官府还去都给收了呢,说他们没拿到手续,乱卖东西。”
“那五叔去大桐里,找一户做得好的人家。让他们做些卡片。”
贺兰棠说着拿起手边的册子,撕下一张纸,对折了两下,折成想要的大小。
“五叔,让他用薄一点的木头片做底,在上面雕刻出海平楼三个字,四周用铜做海浪纹,右下角分别刻一百三百五百八百一千。木头颜色一三五百用红色,八百一千用黑色。每个一张,一共五张,我明日天黑之前就要。”
五叔拿着纸卡片奇怪地上下看了看,虽然奇怪,但也不敢多问什么,照办便没错。
春水问:“小姐,那咱们这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何时开张啊?奴婢想着准备好红绸和鞭炮,到时候要用呢。”
“今日是……”
“七月十七。”
“三天以后,七月二十开张。”
财神日子,正巧这天开张拜财神。
五叔去到大桐里,整整一夜未归,翌日一早才拿着贺兰棠交代让他去做的卡片跑回来。
贺兰棠一起床,在门口守着的五叔急急地端着装着卡片的小木盒上前。
“小姐,您要的卡我拿回来了,您看看成不成?昨夜一宿我在跟前盯着,逼着他把这卡片赶出来的。”
贺兰棠感激地看了五叔一眼,接过盒子。
打开后拿起一张黑色的,用手摸了摸镂空纹饰平滑的边缘,轻轻用手掰了掰,还算结实。
“不错,同我想象的差不多。”
贺兰棠拿出三块大额的,将其他的放回到了盒子里。
“五叔,麻烦您再跑一趟,让他按照这个样式儿,每样做个十块。”
五叔连连点头,“诶好!”
贺兰棠拉上陶灼灼的手,“灼灼姐姐,去叫春水,我们一同出去。”
见她要离开,五叔情急追了一步。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我正有件事儿想同您说呢,您若是不急,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
见五叔神色焦急,贺兰棠停住了脚步。
“有什么事儿吗?这样着急。”
“是……是小敖,小敖的姨母来了,说要将小敖接走。这会儿正在厅堂内坐着同小敖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