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把灵泪带在身上,而黄岩跟我离得比较近,所以他也看见高伟了。
黄岩转身看见高伟后,又惊又喜,起身喊道:“小高,你没——”
话到嘴边,黄岩意识到此时看见的高伟并非活人。
“师父,你看的见我了?”
高伟很开心的跑过来,却被黄岩手上佛珠的正气之力挡在半米之外。黄岩并不是心术不正的人,心正则与神力相合,所以他戴的佛珠有神力。不像高建国,心邪戴正力没用,要跟高振邦一样佩戴邪力才行。
“师父,我怎么靠近不了你?”高伟想被一面无形的墙挡住了。
黄岩疑惑片刻后,连忙将手上跟脖子上的佛珠丢到河里去。看不见高伟时可能有点害怕,真的看见了,也就不再害怕,只有愧疚了。
“黄师傅,你说吧,该说的说清楚。”我说到。
“说什么?”高伟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黄岩在高伟跟前跪下。
“师父,你干嘛跪下啊?”
高伟要扶黄岩,黄岩摆了摆手,哭着说道:“小高,那天我们在这里做工的时候,切割片裂了,扎到了你,你已经死了。所以我们都看不见你,你在厂里面走动,大家都害怕,然后老板请了道士来,在门上挂辟邪的东西,其实为了阻止你进去。”
高伟只是迷惑,并不傻。所以黄岩说到这一步了,他再想想那些事情,就全都明白了。
“我把你尸体埋起来,并不是想逃避责任,证据我都留着。我就是想着等我孩子毕业了,我就去自首。但是你放心,现在我知道你一直游荡,我不会再等了,我今晚把家里的事安排好,明天早上就自首。让这位送灵先生送你回去,让你魂归故里,不用到处游荡。”
高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怔了好一会后,恍恍惚惚的走远了。
“小高!”黄岩大声喊到。
我把黄岩扶起来,他本身并没有主管恶意,这事纯粹是意外。他唯一做错的,就是私下埋掉高伟的尸体,相等过两年再自首。但是追根究底,他这么做也算是情有可原。
“起来吧黄师傅,让高伟自己想一想。”
我扶着黄岩站起来,黄岩擦干眼泪后,他便先回工厂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然后又给家里人打电话,安排事情。
我则去找高伟,小镇并不大,很快我便看见高伟蹲在十字路口,迷茫的看着来往的车辆。我并没有过去打扰他,而是远远的看着他。
高伟在那里蹲了几个小时,路上已经没车了,他站起身,看见了我,慢慢朝我走过来。
“信哥,如果师父自首,他会坐牢吗?”高伟轻声问到。
“这是非人力导致的意外,纯粹工作事故,而且他主动自首,应该不会坐牢。就算要坐牢,最多一两年那样吧,我也不大清楚,但是大概率就这样。”我回到。
“那我家里人会知道我死了吗?”
“这肯定的,他自首后,警察肯定第一时间联系你家里人来认尸,然后领你尸体回去。”
高伟听完连忙摇头:“我不想我爸知道我死了。”
“这个瞒不了的!”我回到。
“我一件事都没办成,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了,他会更看不起我的!”
我拍了拍高伟的肩膀:“无仇不成父子,有争执是很正常的。但是父子一场,有今生没来世,你愿意永远落个音讯全无,让他到老到死都见不到你,都不知道你在哪,都不知道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高伟垂着头不说话。
“我们确实会碰到很多不想面对的事情,但是有时候确实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去面对,逃避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高伟看向我,轻声说道:“可是信哥,我好不甘心啊,我还连场恋爱都没谈过。我有喜欢的女孩,但是我家里穷,我不敢告诉她。我想等我赚到钱了,再去追她。”
“生活就是这样的,我小学总是考第一,家里亲戚个个都夸我,说我以后要考清华北大。结果勉勉强强考了个三流大学,我又觉得好好学,以后也可以成为it界的风雨人物,结果只是个底层码农。”我说罢苦笑着摇头。
高伟坐在地上,耷拉着肩膀,想了一会,说道:“信哥,你跟师父说叫他不用自首了。你有事也去忙吧,不用管我了,就让我这样吧。”
“你都叫我哥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全力满足你的心愿,但是你不要想着就这样一直飘荡下去,这样时间一久,你魂力消散,慢慢会成为跟野狗一样,没有思想,只会在垃圾堆里吸食剩菜剩饭的低级魂体,最后魂力消散,再没有了来生。”
我说罢指向前面垃圾桶旁,几个趴在地上的黑影,“你看,就像他们那样。”
高伟看了眼后,埋着头不说话。
我点了根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回旅馆了,想清楚了就去找我。但是千万不要想着逃避。”
我起身回到旅馆,小睡了两三个小时后,高伟轻轻把我拍醒。
“信哥,如果非要让我爸知道我已经死了的话,我想先给他捏捏肩膀。他有肩周炎,总是很痛,我妈力气小,捏的没用。我几次想给他捏一下,可是又放不下面子。”
我想了下,正好现在有灵泪,可以让他暂时起尸还魂,所以这个可以做到。
“行!”我点了点头。
“还有,我师父那里,你去告诉他,我不怪他。他也不用去自首,我不想事情弄的太复杂了。”
我犹豫一会,回道:“可以。”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开车去找黄岩,黄岩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去自首了。我把高伟的想法告诉他后,黄岩再度崩溃,于情于私,他也没有执着要去自首,带我去装高伟的尸体。
高伟的尸体用透明油布抱的严严实实,加上气温适宜,所以尸体竟然没有腐烂,只是伤口处有点瘆人。
我们把高伟的尸体搬到我的后备箱,再用黑布盖上。
黄岩拿出一个小包,说道:“这是高伟的身份证跟银行卡一些重要东西,我本来准备留到自首的时候给警察的,现在给你带回去吧,上面有他家的地址。”
“嗯,黄师傅你也不用太自责,都是意外。”我拍了拍黄岩的手臂。
黄岩望着高伟的尸体,有些失落,想了会,说道:“我听高伟说他家里很穷,我想每个月往他银行卡里汇钱,当是弥补,让我心里好过些。银行卡号我已经记下了。”
“行吧。”
我看了眼高伟的身份证上的地址,跟去青岭市同向,只要五六百里路,傍晚就能到。
下午三四点,我行驶在国道上,还有一百多里就到高伟老家时。突然有辆摩托车与我并线开了一段路后,再骑到我前面,截停我。
车上下来一个女孩子,她把头盔拿掉,甩了下马尾后,朝我走过来。
“有事吗?”我问到。
“下来!”女孩冷着脸说到。
“你先说有什么事啊!”光天化日的,我倒是不怕一个瘦小的女孩能把我怎么样,就是有点莫名其妙。
女孩一点也不客气,把腰上别着的一根甩棍拿下来,用力甩开后,指着我呵斥道:“我让你下车,听见没有?”
“你打劫啊?”我疑惑到。
“打劫?”女孩冷笑一声,指了下后备箱,“车里藏什么了?赶紧给我下车!”
“藏什么了?”我有点怯,该不会是便衣吧?那我可就有点麻烦了。
“还给我装蒜?”女孩一棍砸在车窗上,“藏尸体了,以为我不知道吗?赶紧下车!”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三十二章 尘归尘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