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抿了抿唇,绕过风清月离开,却被风清月一把拉住手腕。
白苏苏偏头看他,语气冷漠:“放手。”
风清月状若无闻,小侍将白素素抬进寝殿,医仙也垂着头紧跟其后。
风清月随意扫了一眼已经昏迷了的白素素,仿佛在看一个漠不相关的人,问:“你动的手?”
白苏苏对他这幅置身事外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险些被他的话气笑了,抽了抽手,奈何风清月的力道过大,白苏苏抽不动,便一步步逼近他,仰着头挑衅一般望着他:“风清月,你这双眼不会看东西,不如扔去喂狗。”
“苏苏!”风清月手上猛地加了力道,白苏苏被他握得发疼,仍旧固执地不肯出声呼痛。
“放手!”白苏苏又重复了一遍,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让谁,最后还是风清月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白苏苏头也不回就往外走,六月雪紧跟其后,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讥讽了一句:“有些人被休,不是没道理的。”
顿了顿,见风清月凌冽地望着自己,六月雪挑挑眉,双手抱拳,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人气的牙根痒痒。
他说:“白苏苏当初休书上是怎么说来着,垃圾男人,狗都不嫁,你说对不对,九重天帝尊?”
说罢,满意地看见风清月脸色难看,六月雪便要跟上白苏苏走远了的身影,却听身后的风清月道:“休了本座,便能嫁你了?”
风清月被人当众戳了痛处,尤其还是抢了自己心上人的男人,心中醋意乱飞,脸色阴沉。
他凤眼微眯,上位者的气势油然而生,微微抬着下巴扫视着六月雪,随即清冷的面容上扯出一抹浅笑,“本座可没在三生石上看见苏苏身旁有别的男人的名字,六月雪,你又算什么身份,来挑衅本座?”
风清月从兰城回来后,便特意去了三生石下一趟,白苏苏的名字依旧孤零零地显示在其背面,那是他在连绵的绝望中,仅存的希望了。
所以,哪怕她同别人有个孩子又如何?
三生石上,她的身边只有有他一个人。
便是绑,也得将她绑到身边。
六月雪脸色一白,风清月平素极少长篇大论,而今损起六月雪却是一句接着一句,一句比一句更像刀子,直往他心底的最深处捅去。
“六月雪,你是苏苏的徒弟,本座也是,你在苏苏身边无名无分,但本座却同苏苏十万年恩爱两不疑,感情甚笃。若本座没猜错的话,苏苏余生断不会另嫁旁人的,你在她身边便是呆再久,也讨不到半点名分。”
“别在本座面前找优越感,你有的,本座也有,你没有的,本座依旧有。”
六月雪猛的回头,风清月双手负在身后,如仙人之姿,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
这话听得极为耳熟,当初他也是这样讥讽白长清的,却没想兜兜转转,又落回到了自己身上。
但六月雪好歹是跟着白苏苏耳濡目染了许多年,身上多少也有些她身上的嘴毒不饶人的脾性,回道:“既然是十万年恩爱两不疑,又怎么会沦落到被休弃的地步?十万年的夫妻情分都能一刀两断,风清月,你做人未必太失败了。”
“不过有一事你确实说对了,你有的,我没有,白苏苏对你已经失望头顶,恨不得见你一面捅你一刀,但我不是。”他舔了舔唇角,眉眼张狂不羁。
仿佛一个胜利者,对他的挑战者宣战,“还有你既然提到了名分,我也不妨告诉你一句,她能让你和她的孩子认我为父亲,你说说她是什么意思呢?”
“咣当!”
风清月身形踉跄,只觉得血气上涌,口腔中一股铁锈味。他怀疑地盯着六月雪,企图从他的言语间找出半点漏洞,整个人高度绷紧了神经,“你说什么?”
然而六月雪倨傲又张狂,贱兮兮地笑着补充了一句,“哦,帝尊好像还不知道,白郁离是你的孩子,不过也没关系了,那小猫崽子现在是我的儿子了,一口一个爹地叫得颇得我心。身为未来的魔界之主,指不定哪天他还能剑指九重天,同你为敌呢。”
“六月雪!”风清月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低吼出六月雪三个字。
巨大的信息量将他吞没,但凡白郁离是白苏苏和任何一个男人的孩子,都不会让他如此痛苦。
他能接受她同别的男人欢好,只当她是年纪小,新鲜感上来,想换个口味,等她玩腻了,仍旧回想起来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十万年的感情,再回到他身边。
但他无法接受,她让他们的孩子,认别的男人为父,无异于亲手断了他仅剩的念想,告诉他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来了。
怒气冲头,他的瞳孔泛着一丝妖冶的红,六月雪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掸了掸身上看不见的尘土,转身大步离开。
风清月一拳砸在门框上,将其砸得粉碎,过往的小侍们头一次见到他勃然大怒的模样,各个吓得胆战心惊,连连跪在地上叩首。
寝殿内的众人也个个噤若寒蝉,手捧着木盆茶具,垂着头叩首:“帝尊息怒。”
医仙给白素素开了药,抹了把额头的虚汗,颤颤巍巍地要上前禀报,风清月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瞳孔中的红色宛若一簇跳动的火焰,在青天白日中,也格外得骇人。
医仙被吓了一跳,脚步不稳地跌倒摔坐在地上。
再抬头时,风清月已经不见了人影。
白苏苏从流云宫出来后,没有径直回去云霞宫,在半路遇见了值班的琉璃,两人说了一番客套话,琉璃便笑着挽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一旁,颇为八卦地问:“你和帝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上次水轻鸿,他怎么会听你的吩咐去西青国灭妖兽呢?”
而后又苦巴巴地皱着脸,“你可不知道,你不在九重天的这些日子里,那个女人指使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做不好还要被嫌弃。”
“我和风清月合离了。”白苏苏略带同情地瞥了一眼琉璃,不着痕迹地从她怀中抽出手,两个人说着走到一座六角亭,亭下几个仙君在下棋,琉璃冲他们招了招手,后者立刻起身,面面相觑。
琉璃这才回味过来白苏苏的意思,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苏苏,不可置信道:“不能吧,不是,你怎么想不开要和帝尊合离啊?”
“合离才是想开了。”白苏苏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绕过六角亭,在云霭沉沉的一处空地下的黄葛树下坐着,“六界中的小郎君,哪个不是顶好的?我做什么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琉璃眨了眨眼,觉得她说的总有点不对,却又不知哪里不对,见白苏苏眉眼含笑,才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好啊你,你在讽刺我?是不是?”
白苏苏耸耸肩,随手从地上冒出来的黄葛小枝上拔了两片叶子,立刻便有两只小小的精灵模样的人儿挥动着翅膀,从她手中抢过叶子。
琉璃装模作样地锤了她一下,又道“不过我跟你说,我觉得棠梨回来后,变了很多,水清浅也是。”
“是吗?”白苏苏对此早已有了计较,却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问了一句。
琉璃白了她一眼,找回点来胜利的姿态,解释道:“那可不啊,水清浅以前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整天到晚拿鼻孔看人,除了帝尊谁跟她说话都不放在眼里;棠梨也是,对谁都是笑靥如花的,见谁都要黏糊糊地叫上几句,根本让人看不出来是个战神。”
“但是你看看现在,那两个人总是跟帝尊一样,板着个脸,问他们话就是嗯,啊,好的,是的,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琉璃皱了皱眉,“就,一想到以前我喜欢的棠梨成了这样,就挺没劲的,水清浅也成了这样,针对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171、互相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