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猫一狗吃得满足,白苏苏确认连风清月都没能认出来自己,便索性放开了猫儿的天性,咬衣服啃桌椅,那是样样不落,更是让风清月落实了这就是只未开灵智的野猫。
风清月认错了猫,倒也没打算带着两个拖油瓶上路,翌日一早便收拾了行李动身。
白苏苏窝在大黄狗的怀里被风清月的脚步声吵醒,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子,立刻跳过去扒拉着风清月的衣摆。
风清月紧抿着唇,冷漠地扯了扯被黑猫三只爪子勾出线头的衣摆,带动着小小的一只猫儿在空中晃悠。
“喵~”黑猫得寸进尺,就这风清月的衣摆往上爬了爬,黑得发蓝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风清月。
“放开。”
“喵~”
“本座吃猫肉。”
“喵~”黑猫尾巴甩了甩,一副听不懂人话的表情。
“一日吃三顿的那种。”
“喵~”黑猫不但没下去,反而得寸进尺地沿着风清月的衣摆爬上他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舔了舔仅剩的一只前爪,毛茸茸的脑袋蹭在风清月的脸颊上。
风清月抬手捏着黑猫的后颈将她从身上扯下去,无情地扔到一旁,又迅速关门离开。
白苏苏勉强维持了平衡落在地上,三步并做两步上去将还在睡觉的大黄狗扒拉醒。
大黄狗后腿蹬地,前爪在门上扒拉了几下,便将门打开了来,然后还没等白苏苏跑出去两步,便叼着白苏苏的后颈去追风清月。
被迫在冷风中晃悠颠簸的白苏苏一脸生无可恋,只能倔强地甩甩尾巴,挡在柔软的肚皮前。
上次被这么叼着跑还是十万年前在混沌间,未化作人形的狐狸总喜欢这样叼着她到处跑。
西青国就在八百里之外,风清月一路冯虚御风,不出半日便抵达了南阳城门。
守城的将士查得严,排队进城的百姓大多穿着天启的服饰,各个面如菜色,背着厚重的行囊,衣服上打满了补丁,明显是风餐露宿久了。
风清月收敛了术法,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站在一众百姓中显得格外出众。
随着队伍往前走了两步,便听到一个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哎哎哎,你过来?”
前后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头又去看来人,仓皇跪在地上叩首:“问天师大人长安!”
苏苏?
风清月也闻声看过去,是和心心念念的人一般无二的相貌。
眉若远山含黛,眸若秋水顾盼生辉,野玫瑰般红润的唇微微弯着,面上涂着浅浅一层胭脂,衬得她更为娇软动人。
和他初见白苏苏时一模一样的。
然而目光落在少女华丽厚重的披风下繁琐的宫裙上时,微微蹙眉。
三十六个抬轿的下人穿着单衣垂首站在一旁,轿子后面是两个撑着宫扇的宫女,而白素素便坐在这华丽的轿子上,手中捧着精致的手炉,笑靥如花。
她很享受这种被推捧到高处的感觉,更享受俊美的男人看向她失神的表情,尤其像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一样。
抬手指了指站在一群跪着的百姓当中的风清月,白素素并不恼怒他的无礼,问道:“你是何人?见到本尊为何不跪?”
风清月目光紧锁着白素素,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破绽,却是一无所获。
眸光颤了颤,道:“我是风清月。”
“本尊管你……”白素素话刚出口,很快又意识到那人刚刚说了什么,秋水般明亮的眸子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道,“不是,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风清月。”
艹!
白素素在心里暗骂一句,感情这是遇见她命定的男主了!
难怪他刚才一直盯着自己看,果然就是这具身体的老熟人,她刚才那样问,肯定是要露馅了!
不能慌,不能慌!
要稳住,要稳住!
管他男主男二男三,等他们问起来,全都用失忆这个老梗糊弄过去就得了!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白素素干咳了两下,一只手掩着面,令人将风清月安置在天师府旁的一座幽静的府邸,自己又慌忙回到天师府上,喝了口茶压惊。
怪她初次穿越,兴奋得过了头,一时间忘了去问属于她的男主角风清月是怎样一个人。
不过问不问也没多大的必要性,按照一贯言情小说的尿性,所有帝尊天君仙君什么的,一贯都是冰冷不近人情的性子,宁负心上人不负天下人,最后却又都拜倒在女主的石榴裙下,比如那个一脸凶神恶煞的六月雪,比如乖巧温柔的弟弟文白。
深呼了两口气,白素素给自己打气,又想到在梦中那个叫白苏苏的人的神态举止,着装装扮,白素素从衣柜里挑出两件勉强称得上是素静的衣裙换了上去,又让文白进来替自己卸去脸上的淡妆。
那个人是不化妆的。
淡妆也没有。
文白将手帕沾了水,小心翼翼地为白素素擦着脸颊,低头间见白素素两只手搅动着衣角,忍不住出声问:“姐姐要去见什么人?”
“诶,居然给你看出来了啊?”白素素眨了眨眼,一想到风清月俊美的容颜就忍不住内心雀跃。
那是她的夫君!
那样好看的天神一般的人物,是她的夫君!
“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要先保密哦!”白素素歪着脑袋,食指竖在野玫瑰般红润的唇前,灵动的眼睛眨啊眨,强调了一句,“六月雪也不能说哦,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文白愣了愣,笑了,好看的眉眼都是弯弯的,“好啊,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暮色染红了地上堆积着的白雪,大黄狗终于叼着白苏苏躲过守城的士兵,溜进了城门。
将白苏苏放在一个草垛子当中,大黄狗偷偷从卖包子的店家那里叼来两个肉包子,一只爪子拨了拨白苏苏睡着了的脑袋,将包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白苏苏伸长了一只前爪,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已经沾了灰的包子,倒也没嫌弃地咬了两口,被烫得直咧嘴。
大黄狗舔了舔白苏苏脑袋上敲起的两撮毛,三两口将自己面前的包子啃了个干净,又守在白苏苏身边,看着她小口小口啃着包子。
“你叫什么名字?”
“咳咳咳!”白苏苏被噎得直咳嗽,环顾四周也没看见别人,这才将目光放在身边的大黄狗身上。
大黄狗歪了歪头,棕绿色的眼睛便一眨不眨盯着白苏苏,被店小二洗干净的黄毛干净柔顺地贴在身上,看着就暖和极了。
白苏苏有点无法相信方才沉闷而温和的声音是大黄狗说出来的,啃了两口包子,道:“我叫……苏白。”
“懂了,小黑,我叫大黄。”
“……”
成……吧。
小黑也挺好听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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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