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灵立刻亮出爪子,却被白苏苏按住脑袋,豆大的雨珠打在她柔顺的白毛上,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白苏苏连忙结印,斗大的原型图腾赫然显现在面前,接下来人灵气磅礴的一掌。
“轰”地一声,图腾被炸成碎片,那一掌风便势如破竹,将白苏苏击飞三丈远,“嘭”地砸在地上。
口中一股腥甜,白苏苏“哇”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混着泥水,红得妖艳。
本就沾了水清浅的血的一身白衣,此刻遍布泥水,狼狈极了。
一只手擦破了皮,强撑着从地上起身。
“苏苏!”开灵飞奔到白苏苏身边,却有一个身影比她更快,抬手将白苏苏从地上带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紧紧握住白苏苏的脖子。
来人白衣蹁跹不染纤尘,一双凤眸中寒气森森,紧盯着白苏苏:“苏苏,你不听话。”
白苏苏被掐得脸色发紫,身体悬挂在半空中,没有半点可以支撑,只能无力地用手扒拉着风清月的手。
被磨破皮的手掌心渗出丝丝血迹,将风清月修长白皙的手背上抹得红一块白一块。
“白长清你这个混蛋!放开苏苏!”开灵浑身的毛倒竖着,冲着风清月张大了血盆大口。
浅蓝色的眼睛中是熊熊怒火,前爪撑在地上,巨大的狮子弓着身体,做出攻击的姿态。
风清月淡淡地到了一眼开灵,空着一只手轻飘飘地一甩,便将一道灵气向着开灵砸过去。
开灵纵身一跃,飞快躲开,扑向风清月。
风清月微微蹙眉,松开掐着白苏苏脖子的手,大手扣着她的腰身,不顾白苏苏的挣扎,将她带进怀里,飞身躲开开灵的攻击。
开灵扑了空,漂亮的尾巴在雨中一甩一甩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低吼声,一阵接着一阵,巨大的声波震得地动山摇,小径旁太湖石做成的假山“砰砰砰”掉落在地,砸出一圈圈灰尘,却很快又被雨打了下去。
雨越下越大,天空中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白苏苏被按在风清月的怀中,整张脸被迫埋在他的胸前,他强劲有力心跳声听在白苏苏的耳中,无异于恶魔的丧钟。
手心悄然浮现一团灵气,白苏苏抬手重重地打在他的肩胛骨。
风清月一边应付开灵发疯一般的攻势,冷不防被白苏苏偷袭,身形不稳,开灵见状连忙扫出一记灵刀,重重地向风清月打过去。
与此同时,风清月再度甩出一掌风,灵气磅礴,近在咫尺的白苏苏顷刻白了脸,慌忙抬手打下风清月的胳膊。
掌风变换了方向,擦着白苏苏的肩膀重重地打在石拱门的墙面上,将其击得粉碎。
“苏苏!”开灵惊叫一声,风清月慌忙低头去看白苏苏,后者一只胳膊被掌风从肘关节处打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地落在积满了泥水的水洼中,很快染红了一地的雨水。
血腥味在潮湿的空气中不断发酵,风清月怔怔地望着怀中奄奄一息的白苏苏,声音颤抖:“苏苏?”
两记掌风一次比一次来势汹汹,都是带着千钧之力,连万年秋和六月雪挨上这么一记,都无力招架,更别提白苏苏生生挨了两下。
一张巴掌大的脸色苍白如纸,下唇上被咬得出了血,完好的一只手紧紧握在风清月的肩膀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将风清月的衣服抓出一层层褶皱,都没能说一句“疼”。
大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风清月和白苏苏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开灵趁着风清月失神的空当儿,慌忙叼起地上的断臂,往风清月身上重重地一扑,将其撞得一个趔趄,在地上的几个小水洼中踩出一群泥点子。
开灵化作人形,一手握着尚有余温的断臂,一手揽着虚弱无力的白苏苏,抬脚就要往外走,风清月却抬手,又将白苏苏从开灵手中夺过来,慌忙将灵气运输给白苏苏,为她止血。
开灵啐了一口:“猫哭耗子假慈悲!”
风清月抬头瞪了她一眼,好看的凤眸中布满阴霾,整个人身上全是白苏苏的血,显得清冷而危险:“白长清不会对你动手,但是本座会,你最好安生点。”
开灵被他这眼神吓得后退一步,又想起若是方才白苏苏没能将他那一掌风打偏,此刻断手断脚的怕是自己了。
脸色一白,紧闭着唇盯着白苏苏。
风清月收回目光,低头看着白苏苏,喉头一紧,一股腥甜的铁锈味,从胸腔直蔓延至口中,“噗”地吐在地上,是红得发黑的颜色。
“嘣嘣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断了的声音,那些被他压下去的叫嚣声,此刻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往他脑子里钻进去。
就像狡猾卑劣的虫子,所过之处,都是钻心一般的剧烈的疼,让他只能微微弓着身子,颤抖着抱着意识昏沉的白苏苏。
血很快被止住,风清月抱着白苏苏大步离开,开灵见状慌忙跟上,两个人一路狂奔,到了医仙所在的芳香园。
狼狈的六月雪和万年秋被大雨滂沱淋得悠悠转醒,两个人都是眼皮子狂跳,万年秋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一向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寒意满满。
也不顾被风清月重重伤到的五脏六腑,拎着长剑,脚尖点地便向着芳香园飞过去。
风清月轻手轻脚将白苏苏放到床上,被扰了好梦的医仙在小仙侍的带领下骂骂咧咧地从厢房走来,手中拄着金丝楠木做的拐杖在地面上敲得“咚咚咚”作响。
在看到来人是风清月时,立刻变了脸,恭恭敬敬地就要行礼,却被风清月打断:“无需多礼,先去看夫人。”
开灵听到这话时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就是苏苏的那个垃圾夫君风清月?”
“垃圾夫君?”风清月凤眸微微眯着,“苏苏是这样跟你说本座的?”
“你可别叫她苏苏,我都替苏苏觉得晦气!”
医仙亦步亦趋地上前查看白苏苏的伤势,愁容不展,好半天才拄着拐杖转身,从小侍手中接过回灵丹,给白苏苏服下。
只是白苏苏将牙关咬得紧紧的,哪怕是在昏迷中,都没能放松。
风清月上前扶着白苏苏坐起,修长的手指拂过她唇畔的血迹,轻轻揉着她的唇角,力道不大,白苏苏却吃痛地吸了口冷气,紧锁着眉。
风清月一只手捏着白苏苏的下颚,医仙将回灵丹放进她的口中,风清月才松手。托着白苏苏后背的手掌浮现一团灵气,注入白苏苏的体内。
白苏苏被回灵丹苦得直皱眉,神识不清地直吧唧嘴,要将回灵丹吐出来。
风清月心如刀绞,清冷惯了的脸上,头一次染上落寞。
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将他包围得密不透风,黑暗中伸出一只只长满倒刺的爪子,要将他拉入深渊一般。
接过医仙端来的水,风清月给自己灌了一口,低头捏着白苏苏的下颚,给她渡过去。
白苏苏终于不再挣扎,气息渐渐平稳,风清月望着她那只已经被止住血了的断臂,轻轻地揽着白苏苏的腰侧,使她靠在自己怀里。
医仙毕恭毕敬地禀告道:“帝尊,夫人伤势不容乐观。”
“怎么说?”
“夫人身上的灵骨离体五百载,应是前些时日刚回归本体不久,只是不知为何,带着一股魔气。”
风清月脸色阴沉,医仙抬头瞄了一眼风清月,又硬着头皮继续道:“而且、而且,夫人的九条命,如今只剩下这半条。三魂七魄似是被人打散过一般,虽然魂魄完整,却仍旧不甚稳固,而今又断了一条手臂,要医治好,难上加难。”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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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白苏苏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