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正埋头喝着粥,便感觉衣摆被人扯了扯,低头拍了拍开灵的脑袋,示意它消停点。
开灵却立着两只耳朵,微微仰了仰头,示意白苏苏往上看。
这一看不打紧,白苏苏一口粥险些喷了出来。
白长清和水轻鸿,两人像木头一般,立在白苏苏面前,彼此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白长清手中还拎着食盒,想是新做好的饭食,只是看到白苏苏面前的饭食时,握紧了拳头。
妒火攻心,面上却不显山漏水。将食盒放在桌上,抢走白苏苏面前的红豆薏米粥,将自己做好的百合莲子粥放到白苏苏面前,而后便是小酥肉,狮子头,还有两碟油菜,又贴心地给开灵准备了同样一份。
水轻鸿脸上的笑瞬间有些僵硬,笑吟吟的含情目中,阴沉沉的,一副山雨欲来的感觉,让白苏苏又想到当日被他一剑穿心的场景。
“师父,不介绍一下?”水轻鸿笑意发冷,尤其是见白苏苏自然地接过白长清送来的百合莲子粥,喝的津津有味。
偷偷看了看眼白长清,后者倒是没什么表情,微微垂着眸子,眼尾下垂,一副乖巧顺从的样子,白苏苏便知道他又要搞幺蛾子了。
也不知是什么心理,白苏苏还挺想看看他们两个打起来的样子。
是白长清这个白眼狼占了上风,还是水轻鸿这个笑面虎更胜一筹。
最好是,两个都死得透透的。
不过转念一想,白苏苏又觉得不太可能。
倒不是因为白长清现在是凡人身份,毕竟水清浅无法无天惯了,水轻鸿也差不到哪里去,先前先帝找来的几个少年郎,无一例外被他一间锁喉,白苏苏觉得水轻鸿倒也不像是会怕触犯天条的。
而是因为,白长清归根到底,还是风清月,水清浅知道,水轻鸿不会不知道,九重天帝尊的身份,水轻鸿多少还是得忌惮的。
“水轻鸿,你二师兄。”白苏苏面无表情,又指了指白长清,“白长清,你五师弟。”
“二师兄好。”有了六月雪和云处安的前车之鉴,白长清改口如流,接受的自然。
心里的嫉妒却肆意生长,勾着带刺的藤蔓,将整颗心围得密不透风。
相较之下,水轻鸿便没这么容易接受,喃喃地将白苏苏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神色诡异:“五师弟?这么说,我还有三个师弟?”
“是四个。”白长清似是故意火上浇油一般,低声提醒了一句。
水轻鸿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五师弟好。”
怪道当年一声不吭将自己扔回九重天,原是新人一个接着一个,他这个旧人,哪里敌得过?
倒也不算太旧,至少,他前头还有个大师兄。
水轻鸿不由得自嘲,他平日里读的书,便是让他这般五十步笑百步的?
两个人之间的刀光剑影白苏苏闭着眼都能感觉得到,却还是淡然地在两个人地注视下吃饱喝足。
因为先吃了些水轻鸿送来的饭食,白长清后面送来的,白苏苏只吃了一半便吃不下了。
好在开灵胃口大,将自己的一份吃完了,又眼巴巴地盯着白苏苏的那一份,一直到白苏苏给它才肯罢休。
末了,还舔了舔嘴唇,点头道:“还是长清的手艺好。”
“嘭!”水轻鸿无意间释放出的灵气将木桌震碎,开灵被吓了一毛,浑身的毛炸了起来,只往白苏苏怀里拱,却被白苏苏推开,嫌弃的意味十分明显:自己惹的祸自己平息。
白长清十分受用,蹲下身子用天启特有的安抚受惊吓的孩子的方法,揉揉开灵沮丧的狮子头,又在地上拍了拍,紧接着又捏了捏开灵的耳朵和鼻子,乖巧地喃喃道:“捏捏耳朵揉揉鼻子,不怕不怕。”
开灵便顺势依偎在白长清怀中,它不得不承认,方才自己就是故意的刺激水轻鸿的。
谁让水轻鸿这笑面虎,准备点心和饭食都不给自己准备!
“师父觉得呢?”水轻鸿将话头转向白苏苏,“是五师弟的手艺更好些吗?”
那架势,完全不像在问白苏苏谁的手艺更好一些,更像是拿着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问她要死还是要活。
“确实。”白苏苏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低头揉了揉开灵的脑袋,随即也不管两个人是何表情,起身往房内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打架的话,去外面打,别死在我这里,碍眼。”
开灵颇有些得意地瞪了一眼水轻鸿,小人得志地就要跟着白苏苏进屋,却在门口被赶了出来:“洗干净再进来!”
无奈,只能耷拉着脑袋又回到白长清的身边——以往都是白长清负责给它清洗毛发的。
饶是知道白苏苏在有意挑拨,白长清原本被嫉妒围得密不透风的心,照进一点阳光,亮堂堂的,便对水轻鸿留下一句:“二师兄慢走,长清先带开灵洗澡。”
一段话,说得极为平常,明晃晃地昭示着白长清更得白苏苏信赖。
望着一人一狮渐渐远走,水轻鸿亮出长剑,垂眸抚摸着剑身。
风清月,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而白苏苏再次开门,撞见的便是这么一幕,水轻鸿抬头看过来去,含情目中阴沉沉的,将白苏苏吓了一跳。
水轻鸿长剑负在身后,一步一步走到白苏苏面前,却在距离白苏苏三尺处被呵住:“水轻鸿,你别过来!”
“师父现在知道怕了?”
话是这么说,水轻鸿还是停了脚步,柔柔地望着白苏苏。
白苏苏别过脸,稳了稳心神:“水轻鸿,我记得你说过,你要自荐枕席?”
水轻鸿眸光一颤,紧盯着白苏苏的脸,轻声问:“师父想要?”
“你动情了。”
白苏苏答非所问,肯定句说得极为平淡,让水轻鸿感觉自己一颗心提溜起来。
“师父已经看出来了,何必多此一问?”
长长地闭上眼,水轻鸿深深呼了一口气。
白苏苏却歪头一笑,明媚动人:“那若我告诉你,你妹妹中了普陀草呢?”
见水轻鸿略带惊讶地望着自己,白苏苏又补了一刀,“我下的。”
“……你故意的?”水轻鸿眼神复杂,好半天才开口,有气无力。
“对,我故意的,我要水清浅死。”
也要你死。当然这句话白苏苏没说出口。
她就是要刺激水轻鸿,就是要给水轻鸿狠狠地插上一刀。
看他痛苦,看他纠结,看他崩溃。
水清浅,水轻鸿,一个两个的,她没那么容易放过。
杀人诛心,白苏苏深谙其道。
满意地看见水轻鸿握紧了拳,白苏苏在对上水轻鸿杀人一般的眸子时,不怕死地往前凑了凑,微微踮脚,吻在水轻鸿唇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031、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