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撞击的声音传来。
咚!
咚咚!
咚咚咚!
轰!
冰窟的门被人一脚踹飞,重重砸在地上。
少女收了脚。
脚底钻心地痛。
她面无表情地走出。
少女的衣服和发已经被冰冻成块,长睫结出了淡淡冰霜。再加上今日她穿了一身白色小礼裙,这么看去,整个人好似白发魔女一般。
刚走出冰窟,正巧对上张着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的谢成,心下了然。
想来,这就是当初救了自己的人了。
她转身就走。
*
谢成擦了又擦自己的双眼,即便亲眼所见,还是不能相信。
竟然有人赤脚将不锈钢加厚铁门给踹飞了。
“渊哥,请告诉我,刚才的都是幻象。”
谢沉渊摸了摸袖口的红宝石纽扣,嘴角微扬:“不,那是真的。”
谢成狠狠吞了一口唾沫。
在他的不能惹名单上,再加一人。
突见少女突然折返,朝着他走来。
少女此举并不是真心。
脑海中,一道靡靡之音响起,跨越无数光年,自古传今,却又如此清晰。
“救人!”
救人?
开什么玩笑?她从不是什么善心的人。
这么想着,一股剧裂的刺痛袭来。
不是作用在身体上的,而是灵魂。
无奈地转身,走向谢成。
“你你你……你想干嘛?”谢成紧张后退,时刻关注着少女的脚,就担心少女一个不悦,拿他当足球踢。
少女皱了皱眉。
绿色的灵魂,纯净的灵魂。
灵魂分为黑赤橙黄绿青蓝紫银金等各种颜色,其中金色最纯洁,赤色最凶恶,黑色最神秘。
绿色偏中等。
变好很容易,变坏也很容易。
“你要多看看儿童小说。”她轻声道:“有益身心健康”。
谢成:……
他都快二十五的人了,还看儿童小说?
有病吧,这女人。
转身就走,他就不该想着去救这个毛病女人。
“等等!”少女忽地神色大变。
双眼剧痛。
这是获得辉光之眼的代价。
幽深漆黑的眸瞬间化为金色。
她赶忙低头,掩饰住自己的异常。
脑海中出现一副悲惨的画面。
宽大的房间内,五光十色的刺眼彩灯下,一片狼藉。
一名身着蓝白相间精神病服的瘦小男人一手拿着枪,四处狂扫。
地上,是七零八落的水果,盘子碎片,还有……大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谢成。
她冲上前,拦住他,“你明天不要出门”
“凭什么不让我出门?”谢成怒了。
被家里人和谢沉渊管,他认了。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管,他还要不要脸了。
夏至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解释:“会有生命危险。”
呵!
又是一个坑蒙拐骗的。
谢成笑嘻嘻道:“好的,我知道了。你走吧!”
显然是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言尽于此,少女并未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等等……”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仿若冬天的寒雪,冰冻万里,却格外的好听。
她顿了步,朝谢成身后看去。
男人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是世间少有的绝美。
即便是她之前所在的九级文明中,那些仿若天仙般的两性人也无法与之媲美。
莫名地熟悉……
“我呢?”他嘴角微勾,一手随意地转动着袖口的红宝石纽扣。
黑色的灵魂!
最神秘的灵魂!
辉光之眼的克星!
灵魂剧裂疼痛。
仿若在叫嚣着:不能看!再看会死的。
她赶忙闭上眼。
再睁眼,少女稳如老狗,面不改色道:“不知道。”
“哦?原来是个小骗子。”男人轻轻地笑,“有没有兴趣先喝杯热茶,祛寒?”
少女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
体内的寒意瞬间消散了不少。
她将脖子上的白玉扣取了下来,递到他的眼前,“还礼。”
自她出生后,这白玉扣一直在她身上。
她曾经问生母司徒静这是谁给她的,司徒静说也记不清了。
后来,继姐夏如梦曾经想要抢走这个白玉扣,被她死死护住。也因此,她被关了禁闭,禁食七天,这才保住。
上一世,她死的太早。不知这白玉扣的用处,最终又去了何处。
这一世,她清楚地感受到自这白玉扣传出来的温和气息。
和那个世界的气息如此接近。
不过,对现在的她来说,没什么大用。
具有黑色灵魂的人,她看不透,也不想和这样的人有过多的交集。
用这白玉扣偿还这人的一茶之恩,也不错。
谢沉渊掂了掂白玉扣,在手心摩擦了一阵,无所谓地笑了笑,“它救不了我。”
“渊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谢成有点懵。
谢沉渊弯下腰,轻柔地将白玉扣吊坠戴回她的脖子,“要不要我带你去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