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阳走了,特别淡定的走了,走前还摸了摸媳妇两只手才捧得住的肥肥的白耗子!
很违心的吐出一句:“漂亮!”
不走咋整,看媳妇儿那稀罕的样儿,他总不能给扔了吧,那媳妇儿还不得挠他!
媳妇儿是亲媳妇儿,必须惯着!
养个耗子咋啦?那叫潮流知道不?就问问谁家媳妇有他媳妇喜好这么独特!
就是···
哎呦,他的儿子闺女呦!
咋就变耗子了呐!!
“噗呲··哈哈···”
目送着男人开着吉普车驶出大院儿,别看男人装的特别淡定,她仍然能从他僵硬的嘴角看出他那无法言说的憋闷!
这个老男人,太可爱了!
至于···孩子么,她已经19了,其实也是时候生一个出来玩玩儿的,不是么!
“小米,你笑啥呢?”
“哦,没啥,老郑加班儿去了,饿了吧,饭在锅里呢,你去添把火,热热!”
“哦!”
这是加班儿补贴多呗?这笑的这么开心,果然很财迷啊!
掀开锅盖,嚯,还挺丰盛,扒肉条,炖豆角,大米干饭!
看着就挺好吃,全能啊!
盖上锅盖,低头瞅瞅灶膛,果然还有点儿没燃尽的煤渣,顾胜利又添了两块柴火,鼓着腮帮子将火苗吹大!
很快,柴火重新燃烧了起来!
城里就是好啊,连柴火都比家里的好烧···
哎?不对啊?
他们才到家,他还是头一次来,身份上勉强能算个客人吧?咋他烧上火了呢?
好歹让他体会一把客人的待遇,等到明天再干活儿吧!
“胜利哥,炕给你铺好了,新牙膏牙刷给你放洗脸架上了,最边儿上那个是你的啊!”
“哎,知道啦!”
算了,谁让他不是外人呢,就妹子一人在家,他帮着干点儿也没啥!
很快饭菜的香味从锅里冒了出来!
“小米儿,饭好了,放桌子啊!”
“哎!”
顾胜利颠颠儿的先端了菜,又端碗筷,小米才慢悠悠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手里还提着个眼熟的家伙,放在了桌子上···
仔细观察,才发现···
“白···白··白耗子?”
顾胜利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黑蛋养的小白么?娘都准备要宰了它的,结果没看住,让它跑了,咋出现在这儿啦?
顾胜利高速运转他那快生锈的脑袋,得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合着那耗子没跑,让你藏起来啦?大娘知道么?”
“当然不知道啊,你可别跟我娘说啊!”
“嘿嘿,那的看你啥表现了,我毕竟是客人,一会儿吃完饭,这碗···”顾胜利嘚瑟的挑挑眉梢,给小米一个,你懂的眼神儿~
真是不给你点儿颜色你就有点飘逸是吧··
“行,您是客人,这碗一会儿我刷,不过,我这人啊有一毛病,这一干活儿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这一个不小心,我见着大嫂,这嘴一秃噜,你小时候给爷奶上坟,回来光顾着吃猪蹄子掉···”
“停停停!你不用说了,我懂,我懂,你哥是那么不够意思的人么?肯定不打小报告!放心,别说一会儿这碗,以后的碗我都包了,咋样,哥够意思吧!”
顾胜利就差对天发誓了!真是,这谁告诉她的?当时不是跟见证过他那场灾难的人说过,别跟别人学么?谁啊,嘴咋这么欠呢!
顾米满意了,心情很好的给白耗子身前放了个小碟子,夹了两根豆角!
减肥呢,多吃素,少吃肉吧!
白耗子也不嫌弃,两只爪子一捧,就开吃,大米吃够了,啥菜都是美味!
顾胜利扒了两口干饭,陷入了回忆!
说来都是眼泪,那是他顾胜利这辈子最不愿意提及的过往!
那时候年少不知事儿,作为顾家的第一个男丁,每年清明祭祖,他都是要跟着去的!
那年,还没闹荒,满6周岁的建国也被允许跟着一块儿去,他怕弟弟跟他争吃祭祖后剩下来的贡品,还没到家,他就偷摸从他爹提着的筐里拿了个猪蹄,然后生怕被爹追,急哄哄的就往山下跑,结果···
山脚下正好有个村里积粪的粪坑刚刚被打开,准备开梨前浇地的,就这么寸,他让一块石头绊了个跟头,没站稳,‘啪叽’
掉里了!
被当时在附近干农活的大人捞了上来,猪蹄子当然是不能吃了,他爹当时看他那眼神儿也告诉他,回家还得挨揍。
他怕丢人,也怕挨打,仗着当时年纪还小,周围人多,嗷嗷一顿哭,让当时有幸见过那个场面的爹娘和邻居们,答应他不跟别人说,回家也不能打他!
至于小建国,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
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人提起过这事儿,小米是女孩儿当时跟大娘在家没跟着,当然是不知道的!
这么说来,当时那顿打没逃了,这事儿也没给他兜住?
那些大人咋都说话不算数呢!
顾胜利憋屈的化悲愤为食欲,尤其是看那白耗子居然也有个小碟子,吃着小米给它特意夹的菜,小嘴咀嚼的还挺快,那对快让肉堵死的眼睛更似乎是在嘲笑他,他就更来劲了!
毫无意外,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他吃撑了···
于是,饭后,一个先去灶房刷了碗,回来乖乖在屋里转圈消食,一个乖乖的在跑步机上奔跑减肥!
一个撑得直打嗝,一个累的直犯迷糊!
偏偏有顾米这个监督员在一旁虎视眈眈,谁都不敢偷懒!
等他们终于能休息了,顾胜利直接往客房炕上一趴,被子一滚,秒睡!
白耗子更是下了跑步机,都不用进屋,直接就摊了,当然,它摊着也看不见腿!
任顾米咋磋磨都不带动弹地!
最后,顾米索性没管它,自顾洗洗涮涮,回来伸手提着它脖子上的肉,提溜进屋,往地上的小窝里一扔,熄灯,睡觉!
黑暗中,白耗子打个哈欠,重新调整一下自己睡觉的姿势,接着睡!
次日
一大早,顾米先带着顾胜利先去人事科办了入职手续,顺便给自己销了假!
才回了保卫科。
因为刚刚上班,队上没给她排班,她多出来一天假!
她打算中午看过顾胜利,看看他适应的咋样,下午再出去浪!
钢铁厂保卫科值班室
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围了不少人!
“哎呀,顾老大,这是啥宠物啊?真胖!”
你才胖呢,全家都胖!
“看着跟耗子挺像的,但肯定不是,顾老大这么有格调,咋能养只耗子呢!”
“对,指定不是耗子,咱这嘎达哪有白色儿的耗子啊!”
几个男人,围着白耗子一顿嘀嘀咕咕,最后也没得出结论!
“顾老大,这到底是啥啊!”
顾米吸溜一口茶水,老神在在的解释道:“就是耗子!”
“啥?”
男人们齐齐傻眼!
瞬间话锋一转,
“哎呀,顾老大,你这兴趣真独特!”
“谁说咱这儿没有白色儿的耗子的,那是你孤陋寡闻,看看,咱们队长多牛,连耗子都敢养··”还养的这么好!
“可不,看着可真富态!”
“噗呲··,行了啊,你们几个,别拍你们顾队马腿了啊,该干嘛干嘛去,再不去巡逻,扣你们工资啊!”说话的是今天正常值白班的是八队长刘栋梁!
“别啊,刘队,咱们不是刚回来么,暖和暖和地,一会儿咱就去!”
“就是,这不是没见过白耗子,想见见世面么!”
“放心,跑不了,下趟回来接着看!”
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一只耗子有啥看的。
等人都走光了,刘栋梁起身,端着茶缸子,添满水,慢悠悠的走到桌前,眼神儿随意扫了眼正在努力锻炼的白耗子!
还别说,这白色的就跟普通黑耗子不一样,看着不膈应人!
“我说顾队啊,你们家平时都喂啥啊,整这么胖,提醒你啊,这年头人都吃粗粮呢,让那帮爱整事儿的知道你把耗子养这么肥,指不定就得盯上你!”
这话不假,前些年还搞了场盛世浩大的消灭四害活动呢!
耗子正是其中之一!
“没事儿,我这可不是普通的耗子,你没看它全身都白的么?闻着还可香了,这可是我给药厂培养的药鼠,养好了人家给80块钱回收呢!”
刘栋梁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啊?”,不信邪的还凑过去嗅了嗅!
这臭不要脸的想干啥?
“别说,这香味儿还挺独特啊!!”
“真的啊,这东西我在老家可养好久了,主食是山里找的野生药材,不然一只小小的老鼠能长这样儿么,这都是给生生催出来的!”
能不香么,出门的时候特意喷了点儿花露水呢!
哎,为了给这家伙一个正大光明现身的机会,她容易么?可,谁让她空间不给力,进去就成死耗子了呢!
“哎呀,那这个不就成金疙瘩啦!”
刘栋梁稀罕的围着耗子转悠,想伸手摸摸粘点儿金疙瘩伸手的喜气儿,完全没有刚刚嫌弃别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了!
“回头,你跟兄弟们说啊,别乱喂它吃东西啊,喂坏了,得给我赔!”
这是断了它凭借蠢萌的外形额外讨零食吃的可能!
“哎哎,我指定交代他们,不能让他们乱碰!”
80呢,他得上几个月班儿才能挣回来啊,他也好想养一只啊!
白耗子···
啥时候身价这么高了?它自己咋不知道呢?
它突然觉得自己高大上、金光闪闪了呢!!
忽悠完了刘栋梁,给白耗子加了层保护膜,顾米放心不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跟刘栋梁打个招呼,在他不舍得眼神下,带着白耗子闪人!
到饭堂,远远的看见顾胜利跟带他的老师傅有说有笑的,看着还不错,顾米没过去打扰!
直接脚后跟儿一转,决定去看看春花小妞!
年前看过,脚还不能用力呢,不知道现在咋样了?和顺子定亲了没?
吕春华家很好找,就在钢铁厂附近的居民区里!
此时,钢铁厂职工还没下工,春花家里应该没什么人在家!
敲了会儿门,没人回应,顾米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瞅瞅比自己高不多少的院墙,顾米后退几步,将腰间的挎包挪到身后,摘掉手套,猛然发力!
蹭蹭!
两下,翻上院墙!
扶正险些掉了的狗皮帽子,直接蹦进了院内!
“春花!”
没人回应!没在家?不可能啊,腿脚还没好利索呢,人能跑哪儿去啊!
“在家不?我是小米,我进来啦?”
顾米轻轻拉动一下房门把手,
‘吱嘎!’
门没锁!
睡着了?
顾米提高音量,“春花啊,我进来了啊!”
顾米拉开门,进了屋!小小的客厅里没有人,吕家,她来过一次,自然知道哪里是春花的卧室!
奔都没打,直接走到门前,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儿…
床上隆起的身影告诉她,这人睡着了,真是,还睡的挺死的!
顾米放心的将门打开,
“春花啊,你这也太能睡了,我喊那么大声你都没听见...”
突然感觉脊背发毛,身上汗毛儿根根立起,顾米下意识转身挥出一拳···
‘碰!’
“啊呀!”
“顺子!”
床上刚刚还装睡的女人突然坐起,惊呼出声··
地上栽着的不是钱平顺又是谁?
顾米愣愣的瞅瞅自己的拳头,再看看坐地上,窜出两管鼻血的懵逼男人···
迅速将拳头藏到身后,随即意识到不对,遂赶紧上前将人扶起来!
从裤兜里掏出两个手绢,一个鼻孔里堵上一个··
“坐好,使劲捏着鼻子,等着我!”
顾米迅速找到吕春花家的脸盆,上灶房打了盆凉水!
“春花,哪个是你的毛巾?”
“右边那个!”吕春花赶忙道,虽然不地道,但看着顺子这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她表示,她很想笑!
就说不让他逗小米吧!非要吓唬吓唬人家,结果···
“你咋在这呢?白天不上班儿,你跑人家来干啥?啊?你在这就在这呗,突然在我身后出现干啥啊,你说我一害怕,能不出手么?”
顾米将毛巾净冷水浸湿,叠成小块帖到钱平顺的额头,顺便狠狠的踢了他两脚!
“哎呀,哎呀,疼疼!”
“行,知道疼就证明没给你打傻!”顾米放心了。
钱平顺···
翻个白眼儿,没好气儿的扯过钱平顺空着的手,按到额头的毛巾上!
“你伤的是鼻子,不是手,自己按着!等谁伺候呢?”
张着嘴,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按着额头上的抹布···
好凄凉啊!!
偷偷瞧瞧顾米,让人家一瞪,立马耸了··
可怜兮兮的挪挪屁股,坐到吕春花身边儿,眼巴巴的瞅瞅自家小媳妇儿!
吕春花憋着笑,伸手接过钱平顺额头上的毛巾!
“该,让你嘚瑟!”
“好了,说说吧,你不上班跑这干啥,孤男寡女的,让邻居看到,订婚了也的说两句!”
“不是你让人给我捎口信儿,说你回来上班了,要跟我一块去看看春花的么?还说你有事儿,让我···先··来···”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一个激灵,突然明白,这是个套!!
‘哐哐哐!开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03章 顾胜利不愿回顾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