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流光抬头看着那只鸟，愣了一下。
“他在对我说？”焱流光小声对小蛇道。
小蛇耸了耸肩，撇嘴道：“我也可听见。想来这是音传心之声。也不知他只是对你我，还是对我们三人。”
焱流光皱了皱眉，对小蛇小声道：“如果你的父母因为蓝先生而死，而你也因此被囚禁在这极寒之地五百年，还自碎了神骨，你会怎么样？”
小蛇撇了撇嘴：“我不是他，不能理解。”
“的确，人与人各有不同，有些人可能会选择走上黑化，而有些人可能会白莲花一点。谁知道呢。”焱流光亦叹了口气。
小蛇笑了笑，伏到了焱流光的肩膀上，斜眼看着扬头看着天空的华商。
焱流光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异。
突然，他对华商道：“华商，要不我们先回魔域吧。”
华商看了看焱流光，又看了看远处。
这时蓝烟笙正从远处回来。不等他说话，焱流光道：“蓝先生，我想了想，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蓝烟笙没说话，只是看了看焱流淡然，又看了看小蛇，点了点头，道：“好。我给冰夷留个信息。”
但看到焱流光异样的脸色，蓝烟笙又道：“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不等焱流光转身，一阵狂风突然吹起，一个白衫之从突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有客远道而来，怎地不进来？”冰夷神一脸冰霜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是在生气一般。
他上下打量着焱流光，又瞟了一眼小蛇。
蓝烟笙微微欠了欠身，道：“焱君有些急事要回魔域处理。”
冰夷神也不反驳，只是淡淡斜瞟了一眼蓝烟笙，又看了看焱流光道：“既然焱君着急，老身也不便挽留。方便之时，自会至攻离山造访。”
焱流光也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冰夷神又道：“不介意的话，我这便送各位一程。”
说罢，冰夷神一拂袖，周围一下子旋转起来。
好像晕船般的感觉惹得焱流光差点没吐出来。
待一切平静下来，焱流光才发现，自己已身处攻离山下。
“这个冰夷神的法力，不可估量。”焱流光道。
蓝烟笙点头：“他与雷罗同为天神，与山神可不是一个位阶的。”
如果寒灵真的是山神，而冰夷神还是寒灵的师父。那么，冰夷神能够做到山神的师父，也不可能是等闲之辈。
只是这寒灵……
“结果寒灵的事儿没问……”焱流光有些后悔道。
小蛇不语，只是斜眼看着焱流光。
蓝烟笙轻轻叹道：“不过，看到他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是啊，做为冰夷神的好友。见到自己的朋友相继遇害，能看到他还无恙，想来蓝烟笙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安慰的。
“不过，我能感觉出来……”小蛇突然道，“那团冰雾的后面，有一股气息和寒灵还是很像的。虽然并不一样。”
“真的？”焱流光对于小蛇这灵敏的感知已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小蛇有些傲娇地扬了扬下巴：“要不是我受伤了，不然这方圆五百里的所有生灵我都能感觉得到。”
华商低着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蓝烟笙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怎么了？”
华商抬起头问道：“焱君，您为什么突然间又要回攻离山？”
焱流光将小蛇放在地上，歪着头问道：“冰夷神是你师父？”
“是！”华商毫不避讳，“我从很小的时候，便已拜他为师。”
“他既然把你从那个冰湖里救出来，为什么不带你离开？”焱流光又问道。
华商抬眼瞟了一下焱流光，又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哑声道：“父母之仇未报，我……”
“报仇？”焱流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你觉得你像无头苍蝇这样就可以报得了仇？”
华商哑然：“父母之仇未报，我怎可松懈？”
父母之仇，寒潭之苦，碎骨之痛……
这一切对于任何人来说，单提出来一条都可能会叫他三观尽毁，世界崩塌，更不要说几样并存。
想起华商说的之前攻离山小妖让他击碎神骨穿越神魔结界，及所有的一切线索，焱流光觉得这一切似乎早有预谋一般。他们不过是整个剧本里的棋子，按着那人的意图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切都被那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华商就是来到终极渊，知道了他父母的死因，而从此走上了与神君决斗，复仇，成为主角之路。
而储神厌会黑化，和那些天神之斗也不是没有关系。
焱流光长叹：“人间有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活着不过百年的人都可以用十年的时间来磨练自己，你一个寿命可至千年万年的神，为什么就不能用百年的时间磨练自己？你这样就能报得了仇？”
华商愕然，站在那里滞滞不语。
焱流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这么和你说吧。那个让你自碎神骨的，就是陷害你父母的人。”
华商愕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捏住焱流光的手臂：“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蛇一把推开华商，有些不满地瞪着华商。
蓝烟笙见状也忙把华商拉到一边，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礼数！焱君是你能随便碰的吗？”
华商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焱流光摆了摆手，道：“没事。不过蓝先生说的也没错。倒不是我多尊贵。只是我的身体与他人不同，若是触碰旁的人，会吸了那人的性命。蓝先生和小蛇也是为你着想。想来，看来这世间也就只有小储和小蛇才能碰我。想想也是可怜。”说着，焱流光抿着嘴叹了口气。
小蛇斜眼看着焱流光：“只有我们能碰你，你很不高兴吗？”
焱流光撇了撇嘴：“也说不上高兴不高兴，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小蛇听到焱流光这话，似乎并不开心。他瘪着嘴，也不再求抱抱，只是跟在焱流光的身后，一言不发。
果然是善变孩儿脸。算了，回头做点好吃的哄哄就好了。
回到赤魔宫，焱流光径直回到寝殿，直奔书架。
却发现之前那本《天地本源》却不见了。
之前焱流光虽并未看那本书，但是他知道这本书的重要。便将那书放锁在架子上的一个暗格中。
可是，那暗格里却空空如也。
这事看来果然和《天地本源》里说的故事有关。
除了他的架子上之外，那本书便只有魔灵宫中，那间密室里才有了。
焱流光在小蛇的头顶上轻轻地拂了拂，道：“小蛇，我可能要出门一会，你乖乖地在这儿等我。”
小蛇也没说话，只是撇了撇头，嘟着嘴一副没吃到棒棒糖的模样。
焱流光无奈地在小蛇的头上拂了一下：“回头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小蛇也没理他，只是叉着双手，瘪嘴坐在凳子上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宫门口，焱流光又遇到了那个傻弟弟。
果然，焱明光还是如之前一样，痴痴呆呆的。
赤云熙半垂着眼，看着坐在地上，抱着他腿死活都不肯放开的焱明光。
“熙哥，你吃吗？”焱明光问。
“不吃。”赤云熙一如既往地清冷。
焱流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叮嘱道：“华商的事我想你多少也听说了，还有小蛇。你这边帮我照顾一下，我可能要离开些时日。”
赤云熙并没有继续问，只是默然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因为自己要放弃焱君之位的原因吗。焱流光总觉得赤云熙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焱流光在赤云熙的肩膀上拍了拍：“你也要照顾你自己。”
赤云熙却像木偶一般点了点头。
虽然赤云熙的话不多，但是他如今的话更是少的可怜。果然是只效忠焱明光了吗！
焱流光叹了口气，对在门外守着的蓝烟笙道：“我们回魔灵宫。”
蓝烟笙虽有疑问，但还是默默跟了去。
直到临近魔灵宫，蓝烟笙才道：“焱君可是为了尊主？”
焱流光道：“如果是储神厌还好。他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可是我就怕储神祭。以他的个性，我很怕他吃亏。”
蓝烟笙半垂着眼，有些怔然：“焱君，如果尊主……他对你有所隐瞒，你可会……生他的气？”
焱流光斜着眼看着蓝烟笙。“生气？你觉得你家尊主会和我说什么？他隐瞒的事还少？”
“那如果他和你说了实话……”蓝烟笙的话有些闪烁其辞，“你可会原谅他？”
焱流光有些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原谅他，他对我做过什么，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待他那般，不过是因为小祭，因为他过去的可怜。原谅，哼！想得美！”
蓝烟笙低了头：“是我多言了。焱君不要往心里去。”
焱流光苦笑了一下。
现在，他对于他们之间的情感，要怎样处理？
他不知道。可是他现在只想找到储神厌，找到储神祭。找到他们……
魔灵宫里的灵气的损耗就连焱流光都已经可以感觉出来了。没有了以往的那般充盈，果然如蓝烟笙说的那样，储神厌出事了吗？
蓝烟笙似乎看出了焱流光心中的疑问，安慰道：“焱君不用担心，尊主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他现在并无大碍。”
听到蓝烟笙这话，焱流光心中不仅松了一口气。
焱流光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向之前他睡的那个寝殿而去。
却没想到，这个房间已被人设了结界。
“这里……”焱流光正感觉奇怪，却发现，他竟然可以进到结界之中。
他看了看蓝烟笙，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们尊主的意思？”
蓝烟笙点了点头。
储神厌倒是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离开的样子，倒让焱流光心生臆动。
“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吧。”焱流光道。
蓝烟笙点了点头，对守在门外的小厮道：“今天焱君来这里的事不许透露给任何人。”
“是！”
焱流光斜眼看着门外的两人，轻声笑了一下。
来到密室，看着祭台上那本《天地本源》焱流光有些犹豫了。
要不要打开看？
他总觉得，这本书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般，一旦打开，但有无穷的麻烦找到他。
可是不打开……
他被人劫持，被人觊觎，以及龙族的覆灭。
或许，在这个故事里，所有的事件便是围绕这本书而来。
死就死吧，也不是没看过。
焱流光再一次打开了这本书。
“魔之灵……”焱流光看到那行字，小声地吟道，“天地灵法之源……”
一霎那，万道光芒从那书卷中迸发而出，那光芒化做缕缕轻烟，竟如画圈一般慢慢展开。
焱流光一只光蝶在焱流光的眼前闪现。鬼使神差地，焱流光跟着那光蝶向前踱了一步。
一瞬间，景象变幻如身入创世之初，天地混沌之时。
一个巨大的人身蛇形的女人端立着，俯瞰着世间万物。青色的蛇尾轻轻摇曳着，窈窕的身影，隐隐化在云中。她的模样，似被云雾遮挡一般，虽看不清，却又似能印在脑海中一般清晰。端庄的模样让焱流光第一意识地轻唤出来：“女娲娘娘……”
人、神、魔、龙……世间一众生灵伏拜于地，齐声呼喝：“娘娘……”
女娲淡然一笑，慈祥的声音里却带着温柔的震慑感：“吾创造诸世本是逆天而行，将会受天之罚。但这世间为吾心血，不忍倾覆。在吾应劫避世期间，这世间诸事还请众卿操劳。人族于人间，护万物之生灵；神族于九宵，引天地之秩序；魔族于幽冥，统生死之轮回；龙族于天地，号八荒之五行……”
说完，女娲便慢慢羽化消失。
“娘娘……”大地间拜服之声四起。
天地旋转，场景变幻。夜空浩渺。
焱流光竟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岩壁之上的洞口。洞中，一个女人看着一株赤色莲花出神。
那女人背对着他，身影陌生而又熟悉。
一个童子站在女人的身边，仰望着她。
“娘娘，”那童子仰望着那个女人，“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那女人幽然道：“吾创龙族，予吾尾之鳞，得五灵长。吾视其为子，命其号八荒五行，统万物，御万灵。却不想竟引杀祸。吾寿将尽，以心头之血化此凤尾莲华，以保龙族根本。望尔守住莲华，待龙族重归。”
童子懵懂地看着那女人，看着那女人慢慢化成烟尘。
那童子看着凤尾莲华，在地上拜了三拜，才起身坐在那莲华旁边。
突然，那童子趴凑近莲华，一脸怔然，道：“莲华？你说什么？”
焱流光对于那童子的话有些茫然，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这样说。
焱流光小心地向洞里走了两步，童子盈盈笑笑靥终于现出。
竟然是小蛇！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 43 章 再渡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