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少年走入房间,看到笼子里的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
符渊方才的示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疯狂,对实验品勾了勾手指,伤痕累累的身体也阻挡不了近乎实质的杀气。
实验品小跑了过去。
他不会说话,脸上的笑容如同面具一般。
符渊朝他伸出手,实验品将药瓶给了他。
望着手中的药瓶,符渊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这么多年的谋划,无数次的实验,就是为了能重新拥有健康的身体,然后向那些人复仇。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在这种不知能否成功的情况下,赌徒一般的进行转移。
他侧头看了一眼实验品,猜不透实验品的心思,却也顾不得了。
他只想要杀了顾西祠那个贱货,还有符容。
从来没想到,他养了这么多年的武器,竟然真的成了别人的。
将药瓶里的药片倒在手心,然后胡乱的吞下去。
在药效即将发作的时候,符渊从实验品手中接过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实验品一直在笑,那双红褐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事物的倒影,而好似在默默的想着什么。
封存在体内的人格,随着主体的虚弱,渐渐苏醒。
当笼子里的男人即将咽气,实验品忽然夺过匕首,同时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随后贴在男人的伤口上。
血液交融,灵魂转移的通道开启。
实验品突兀的栽倒在了地上。
几分钟后,他再度睁开了眼睛。
「哈哈。」实验品站直了身体,发出了一声笑。他抬起手,下意识的想要推一下眼镜,只碰了一个空。
他没有感觉到身体中有其他人格的存在,那个实验品想必已经死亡。
无碍,毕竟只是个容器罢了。
实验品,或者说,符渊感受着身体中充斥的力量,忍不住的战栗。
不再看笼子中凄惨的身体,符渊捡起匕首,眼中寒光逼人,低低笑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中再次变成了一片黑暗。
在这片黑暗中,他睁开了眼镜。
身体很疼,嘴里有一种涩涩的腥味,能闻到一种铁锈一般的味道。
这种感受还是第一次。
白纸一般的实验品细细的品味着,第一次拥有的正常的身体是残缺的,第一次尝到,嗅到的味道是...血的气味。
这具身体残留着记忆,对于实验品来说非常新鲜。
「啊,啊...」
他试着根据记忆中发声。
「小,小容,哥,哥...」
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
想要表达的太多。
身体中残存的记忆像是一个老师,教会了他这个世界的常识。
实验品接收着对他来说太过陌生的知识,脑中幻想着,符容再来见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无论如何,总不再会是彻彻底底的无视。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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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祠拍着通红的脸,迎面遇到了符容。
对方望向他的时候,欲盖弥彰的移开了目光。
顾西祠自觉心虚,为自己此前贪婪的念头。
于是,他主动抱住了符容的手臂。
「符容,陪我待一会,好吗。」
符容皱了皱眉,顾西祠抬手在他的额头轻点了一下,满脸心疼。
「你太累了,要注意休息。」
符容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会对他说这种话的,只有顾西祠。
身体不听话的想要去亲吻顾西祠,符容咬牙忍了下来。
不是不喜欢。
而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不想弄脏他。
顾西祠一直在看着符容的眼睛,感觉对方好似水晶一般,各种心思无所遁形。
一方面,他觉得得意满足,而另一方面,他却也隐隐的自卑羞耻。
明明放不下符先生,却还是为了活下去就诱惑哄骗符容。
符容喜欢的不是他,而是善良单纯的顾西祠。
他,只是个卑劣自私的可怜虫。
顾西祠咬住了唇,掐灭这些自厌自弃的念头。
那又如何,他只是想要活下去。
没有人,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顾西祠没有再去见符渊。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果然,符容心软了,开始推掉工作,陪在他身边。
这也给了暗处的人更好的机会。
没过多久,一切再次天翻地覆。
那时的顾西祠正在画室中,神色温柔的给符容作画。
符容当他的模特,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任由顾西祠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脸上微微的别扭,倒真像是模型一般。
「符容真好看。」顾西祠笑眯眯的说着,对他招手,「你看。」
符容走过去,画板上,是他的画像。
顾西祠的手指轻轻抚过画中人的脸,像对待情人。符容看着顾西祠暧昧的动作,不知为何,脸上仿佛能同时感觉到触摸,不禁抬手摸了摸脸。
顾西祠眯起眼睛,露出了微笑。
他主动抱住了符容的腰,像个陷入恋爱的少女,心甘情愿的奉献全部,「符容,你要了我吧。」
他牵着符容的手,去脱自己的衣服。
「弄疼我也没关系,我喜欢的,」顾西祠抬起头,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楚楚可怜的水雾,「别拒绝我,好吗。」
符容抿着唇,一言不发。
就当顾西祠以为符容会像之前一样推开他的时候,符容主动反握住了他的手。
「别后悔。」
符容的声音低沉,让顾西祠几乎软了腿。
他贴在符容身上,「嗯,不会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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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回忆(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