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容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忍受女孩神经质的笑声。
别看他始终无动于衷，实际上很是烦躁。
有这个东西在，他没办法自由行动，也就...见不到那个人了。
符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想起他。
顾西祠。
想要见他，却又毫无缘由。
符容下意识的隐藏起这份心思，沉默着走回大楼。
坐电梯来到顶层，符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总是浮现在脑海里的脸，出现在了符容面前。
「是你！」
顾西祠瞪圆了眼睛，似乎很是惊喜。
符容猛地后退了一步。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西祠对他笑了起来。
「你好呀，还记得我吗，我叫顾西祠。」
当然记得。
符容比顾西祠高将近一个头，他低头看着顾西祠，好半天，才应了一声。
「嗯。」
顾西祠要说些什么，余光却看见了跟在符容身后的女孩。
「她是...」
女孩扯着灿烂的笑容，抱住了符容的腿。
「papa~」
顾西祠一脸震惊。目光在符容和女孩之间来回切换，「你的...孩子？」
「不是。」符容将女孩挥开，力道有些大，她后退两步，坐倒在地上。
人偶一般精致可爱的女孩，好似弱小又无助。抬起头，她却是在灿烂的笑着。
顾西祠本想去扶，不知为何心里一寒。
「西祠。」
身后，符渊的声音响起。
顾西祠应了一声，和符容走进了房间。
符渊盖在腿上的毯子掉了下来，符容条件反射性朝他走去，顾西祠却先他一步，小跑到符渊身侧，捡起毯子，轻轻盖在符渊腿上。
「符先生。」顾西祠半跪着，平视符渊，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真的可以留下吗。」
符渊勾起嘴角，有一种温柔的错觉。
「嗯，今后就麻烦你了。」
顾西祠重重的点了点头，惊喜溢于言表。
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真的见到了众人口中的‘符先生’。
本以为这位‘符先生’会是之前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符容，没想到真正的符先生是更温柔的人。
顾西祠这几个月受了太多苦，此时几乎受宠若惊。
符容却皱起了眉。
他看着顾西祠，目光深沉。
符渊的目光略过符容，恶意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
不过是一条恶犬，竟然也敢生出妄想。
果然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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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容，多谢你。」
顾西祠从浴室中走出来，擦着头发，对站在门口低头沉思的符容笑道。
符容一抬头，看见顾西祠，又飞快的移开目光。
顾西祠见过符容搏杀似的凶狠，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害怕他。
可能是那件盖在他身上的衣服太过温暖吧。
顾西祠走近，沐浴露的香气扑鼻。
符容扯了扯衣领，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如果可能，他恨不得整个人都要埋进衣服里。
好香，好软，好可爱。
顾西祠偏偏毫无所觉，对符容继续说这话。
「你住在哪个房间啊？我好像是...」
符容的脸很烫，根本就不知道顾西祠说了什么，只默默想着，顾西祠的声音真好听。
顾西祠是以侍者的身份留在这里的。
往日符容交接任务时，都尽可能的迅速，但现在，他只想多拖些时间。
顾西祠几乎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直到，哥送给他的东西，终于对他伸出利爪和獠牙。
被突然袭击的符容受了很重的伤。
女孩穿着的华丽衣裙成了碎布，假发在激烈的厮杀中掉在一边，妆容被鲜血晕开。
他是个少年。
符容捂着腹部的血洞，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要害，如同凶兽，撕咬着妄图捕猎自己的人。
少年满身是血，气息奄奄，却还在笑。
作为实验品的他，是异常的怪物，是披着人皮的妖魔。
符容面无表情的拧断他的脖子，手中的匕首插进他的心脏。
少年却依旧活着，发出嘶哑的，不成调的愉悦声音。
他不会说话，不知该表达。
他只是用那双红褐色的眼睛望着符容，一眨不眨的，享受着充斥身体的愉悦。
符容回视他的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在看一个物件。
即使被他突然攻击，即使差一点死在他手里，符容也没对他产生任何感情。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丝毫厌恶。
他在符容的心里，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个别人送的‘物品’。
哈哈。
多么...有趣啊。
被关在实验室的漫长岁月，磨去了他对周遭的感知。他的意识像是一面面破碎的镜子，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像是镜中的虚影。
然而此时此刻，看着符容的眼睛，他生出了这个念头。
想要改变这个人。
要让符容看见他，即使是怨恨，厌弃。
清晰的目标，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身体仿佛在回应他，疼痛渐渐扩散，他仿佛穿过了阻隔，真正进入了这个世界。
第一次拥有...活着的感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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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回忆（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