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月夜，符渊毫无睡意。
坐在窗边，他如同优雅俊美的吸血鬼，望着废墟一般的城市。
这里是伊甸城，是贵族们的游乐场。
EBL，伊甸生物实验室，研究的产物，是为了贵族们更好的巩固权力。
他曾想颠覆一切，失败后被放逐于此。他还有利用价值，于是被给予了一座城当玩具，为了让他能在玩乐中逐渐麻木。
然而每当夜深，他的双腿都会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曾经的屈辱。
仇恨如猛兽，一日日蚕食着他。
符渊从轮椅缓缓站起，双腿剧烈的疼痛让他踉跄了一下，他却扯出一个充满血腥气的笑容。
记住这些疼。
有朝一日，千百遍的奉还。
借助手杖的支撑，符渊缓慢的行走。
痛到极致，反而让他的身体热了起来，开始自发的屏蔽痛苦。
走到门口，短短数十步，却花了将近一刻钟。
符渊很少走出房间，也许是今夜太过寂静，他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门。
淡淡的血腥味留存在走廊，挑拨着本就处在兴奋状态的身体。
符渊的目光透过金丝边眼镜的阻隔，仍旧透露出危险。
然后，他看见了，倒在顾西祠房间门口的符容。
自己培养多年的冰冷武器，似乎要坏掉了。
符容是在强撑。
走到顾西祠房间的一路上，腹部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符容的头脑昏昏沉沉，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来这里，只是...他真的很想见顾西祠。
顾西祠的房间同样在顶楼，房门紧闭。
他坐在门口，忽然就失去了敲门的力气。
不想...让顾西祠看见如此狼狈的自己。
符容低下头，看着满身血迹，前所未有的嫌恶感几乎将他淹没。
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模糊。
不能死在这里！
符容狠狠的咬住唇，扶着墙，站了起来。
快离开！
别让顾西祠发现！
他会...害怕的。
这种信念是如此坚定，符容竟真的重新有了行动的能力。
蹒跚的，他转身离开。
若不是满地血迹，恐怕无人知道，他曾来过这里。
符容伤得太重，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符渊。
符渊在黑暗中静静的冷眼旁观，嘴角的笑容不断加大。
小容，是好用的，无趣的工具。
竟然也会有那种表情。
「有点可爱呢。」
符渊低声喃喃，又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可笑，微微眯了眯眼睛。
初见就交换了名字，不过一个月的相处，就能让他的小容动摇成这样。
顾西祠，你果然藏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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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容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经过药物改造，这次存活再次证实。
手指抚过自己身上的刺青，腹部那个血洞已然愈合。
符容感觉自己变得奇怪了。
就好像封存的感情，开始渐渐溢出。
所有人都将他当成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他便真的失去了感情。
所以现在，他感觉不到伤心，只是有一种怅然和失落。
这种失落在看见顾西祠和哥亲吻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俊美的青年环抱着对方，十足亲密，全然顺服。
符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身体的动作也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发觉到他，顾西祠羞得满脸通红，一下子和符渊拉开距离，支支吾吾的，「符，符容，你，你都看到了...」
和恨不得钻进地缝的顾西祠不同，符渊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改变。
他牵起顾西祠的手，看着符容，不放过他丝毫的表情变化。
终于，在符容惨白的脸色中，符渊眯起眼睛，遮挡住残忍的恶意，轻柔的笑道。
「小容，你不为哥哥开心吗。」
他执起顾西祠的手，抚摸了一下，声音中满含笑意。
「你知道吗，西祠的身体有多软。」
「符先生！」顾西祠的声音比起呵斥，更像是调情，「好过分。」
符渊的目光还停留在符容身上。
他就像在炫耀自己刚刚收服的美丽宠物，对观赏的人说。
「想摸摸吗。」
符容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眼睁睁看着顾西祠主动俯身，再次亲吻了一下。
符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戳中，瞬间的疼痛。
符容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么绝望。
符渊被他苍白的表情逗笑了。
「想要？」
他听见符渊笑着说道。
符容几乎是落荒而逃。
一路上，他的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刚才的画面。
有一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顾西祠...哥...
眼睛涩涩的，却一滴泪也流不出。
果然，他...不该有任何奢望。
「真意外。」
符渊不由得喃喃。
「还以为小容会哭。」
顾西祠的脸上还泛着红，听见这话，轻推了符渊一下，却像是在撒娇。
「都怪你，让符容看见了，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啊。」
符渊眼睛里的笑意瞬间消散。
他实在想不明白小容喜欢顾西祠哪里。
勾勾手就能得到的贱货。
即使这么想着，符渊的笑容却更温柔了。
「不知道小容会不会为了你，对我拔刀相向呢。」
他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你说什么呢。」顾西祠拍了拍自己的脸，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不要再露出丢脸的表情。
「无事。」
符渊如此说着，心里却想到。
噬主的武器能做到何种程度，就让他看看吧。
一定会很有趣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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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回忆（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