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温婉的女子努力压制自己想翻白眼的欲望。
看看别人的孩子,多懂事!
这时,门再次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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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垂下视线,稳住微微发颤的手。
你,是在后怕么。
弯了弯嘴角。呵,可笑的自己。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西装笔挺,气质高贵优雅,面容英俊,他望了望两个床铺,快步向这边走来。隋刃微微眯起眼睛,他知道,这是林远…父亲的大儿子。
他坐起来直起背脊,微微低头,“远少爷。”
林远走过来,看着隋刃干裂出血的嘴角,还有脸上隐隐的指印,愣了愣,“…别这么叫我。”转身倒了杯水,压下心中的疑惑,轻声:“喝点吧。”
隋刃想了想,再不喝水怕是发不出声音了,抬起头,清澈的目光看向林远,伸手去接杯子,开口:“谢…”
“哼,他还配喝水!”林葛然冷硬的声音传来。
隋刃身子顿时僵住,很快收回手,垂下视线,身子微微颤抖:“刃…刃不渴。”
大家都沉默地看着他,似乎都没听到他说什么,隋刃心里微微发慌,将肿起来的左手收回被子里,努力清嗓子,大声重复:“刃不渴。”
他以为他的声音很大了,可实际上,他的声音在别人听来早已经嘶哑的几乎听不出在说什么了。
已经没有人能听出来…他在说什么。
听到隋刃嘶哑模糊的声音,林葛然心里忽然一阵心悸,他,他来时还好好的…
沉默了一下,林葛然生硬地伸出手拿过林远手中的水杯,沉默了一下,淡声:“如果你表现的好,我会考虑还你。”
隋刃霍地抬头,愣了一会儿,确认自己没听错,嘶声问:“多…多久?”
他等不起了。
林葛然奇迹般地通过他的口型准确推断出隋刃的意思,冷声:“看你的表现了,先…把水喝了。”把水杯递给隋刃,忽然补充了一句:“要不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隋刃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轻声:“…谢父亲。”
父子俩生硬地对话,让林远微微皱起眉。
爸拿了隋刃什么东西?
还有,他们这么生分?
林远侧头想了想,忽然转头很随意地大声问:“爸,您刚怎么一直坐在过道啊,也不去大厅,过道又黑又冷的。”
唔。
林葛然面部变得僵硬,盯着林远,眼中冒火,这小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总不能说,我是偷着顺窗户溜上来的吧。
还敢明目张胆地去大厅?
唔…不排除,那么一点点担心屋里这小兔崽子。
“我,就是在外面看着点,方便。”林葛然冷声冷气地说道。
“哦,那您就是守夜咯?辛苦了呀!”林远有些好笑,挑眉道。
……
林葛然干瞪着眼,彻底开始冒火。
眼睛圆睁,越睁越大…
隋刃看着都替林远觉得危险,来不及细想林葛然话里的意思,挺了挺背脊,侧身轻挡在林远前面,“父…”
他不是有意惹您的,您别生气。
张了张嘴,刚说出一个字,就看到父亲笑着打了下林远的脑袋,林远坏笑着躲开。
隋刃猛地垂下眼睛,呵,自己可真够多事的。
他们…很好。
林远躲开后发现隋刃的眼睛比原来更淡漠了,父亲也是,对着他,一声不吭。
唔,敢情我这半天的说辞,这小子什么都没听出来。
林远垂下视线,刚才自己走过来时,爸就这么坐在走廊阴暗的角落,时不时转头看看门是不是开了。
他在担心。
他担心的样子,为什么不让隋刃看到?
林远微眯着眼睛悄然观察面前这个冷静地完全不像年轻人的男子。
隋刃。
你是林箫吧。
我一开始还不确定,但是现在。
林远望向隋刃,神色不明。
…父亲唯一的儿子。
林箫?
你,这些年去了哪里,都经历了什么?
当年发生了什么,我父母为什么会死?
你的重新出现,与当年有没有关联?
是你吗,林萧?
林远的笑容渐渐隐在嘴角,也沉默了下来。
三人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气氛,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
这和临床轻松快乐的气氛,对比越发强烈。
“咯吱——”
门开了,一时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
一个白衣女护士端着针药走进来。
林葛然倒吸口气…又是那个护士。
把自己认成工头的那个!
他抿起嘴,转过头,唔…莫名心虚。
“我来换药…是你?”女护士看到林葛然,惊讶地想问什么。咦,早上没见你进来啊?林葛然张嘴,开始组织解释的语言,却一时想不起说什么。
“麻烦你了,生病的是我弟弟。”林远笑,开口解围。
女护士转头,看到林远正对自己说话。顿时脸微微红起来,把要问林葛然的话顷刻丢在脑后。
这不能怪她。
任哪一个单身女孩,看到英俊逼人、西装笔挺的林远,恐怕都要微微红下脸。
林葛然抖抖眉毛,唔…这个。
“不麻烦,你弟弟一直很安静很配合治疗。呀!你的手…”护士低头看,猛吸口气,惊叫。她看到,隋刃的左手正可怕地肿着。
她惊愣在原地,手指惊骇的麻木。
当护士三年来,她从没见过打针后这么肿的手!
还是那只手掌么?
前一天给隋刃扎针时那个清瘦刚毅的手掌?
现在它夸张地肿胀,甚至…能看清每一根血管。
是过敏吗?!
可是,昨天扎针前明明做过药物过敏测试,应该没问题啊。
她稳住发颤的手,向上头的吊针瓶看去…竟还有半瓶没有滴完,下侧的控制键已经被调到最小,基本不流了,针头被拔掉,搁在桌上。
她沉默,转头看着隋刃,长睫毛轻颤,眼神已微微透出些责备和内疚。
这个吊针要打到半夜,她记得,这年轻男子温言告诉自己他会拔针,夜深了就不用再进来了,免得打扰到别的病人。
她相信了他!
女孩咬唇,你,何雨燕,竟然把拔针的事交给了一位患者!
女孩疑惑和自责的眼神让隋刃微微不安,他缩了缩右肩,侧过头,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说什么。
还有,好吧。
他忽然想起来。
石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 41 章 左耳来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