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这么一说,虬髯客原本盯在姬媱身上的冷峻目光立马收了回来,虽然冰冷依旧,但是却有一抹疑惑一闪即逝,可很快又成了那冷冰冰的样子。
“怎么,怕了?”林萧淡淡地道:“刚才你好像说过,要是怕了,那就自觉点投降认输吧!这样好歹还能保留一点儿脸面,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怕?”
虬髯客轻蔑一笑道:“从出道到现在,我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就赌!希望你到时候别后悔!”
“君子一言……”
未等林萧说完,便被虬髯客冷冷地打断了:“驷马难追!现在可以亮出你的绢帛了吧?”
谁知林萧却摇了摇头,转身到赌桌旁,提笔在另一块崭新的绢帛上写了两行字,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随后拿笔朝着虬髯客示意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我向来都不相信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之类的鬼话,所以你我还是白纸黑字立下赌约的好!”
虬髯客明显一愣,两道粗狂的眉毛狠狠一皱,随即冷哼一声,大步流星来到了赌桌旁,却没有接过林萧手中的狼毫笔,而是凌空一把抓起了之前他自己用过的那狼毫笔,微微犹豫了一下,动笔在林萧刚刚写就的赌约上签下了龙飞凤舞的“闪电”两个大字。ωωw.cascoo21格格党
“闪电……闪电……原来你还真叫闪电啊?”
林萧将那份赌约凑到眼前看了两眼,又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嘀咕了一句后将之收进了自己的怀中,郑而重之地拍了两把,这才伸手准备将一直都静静地躺在赌桌上的那份写着数字的绢帛给拿起来。
谁知他的手距离那绢帛尚有一尺之遥距离的时候,就听见虬髯客冷冷地断喝道:“且慢!”
林萧已经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微微停滞了片刻,没有理睬虬髯客的断喝,继续朝着那绢帛伸了过去。
你说且慢就且慢?谁啊你?
再说了,今日这场赌局,在这最后时刻,到目前为止貌似已经有不少于三个人叫停了吧?
怎么滴,你这么个邋里邋遢的家伙也学会这一招了?好玩是吗?
好玩你自己去玩,老子才没那工夫陪你玩!
可是还没等他的手真正接触到那绢帛,手腕陡然一紧,已经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给死死地攥住了。
好家伙,这只手往他手腕部位这么一抓,顿时就像一只钢钳夹在了那里,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从胳膊上传了上来,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又是“砰砰”两声闷响响起,却是一旁的姬媱和胡女其木格分别与虬髯客交手了一个回合。
胡女其木格“咚咚咚”退后了三步稳住了身形,原本就白皙的脸颊上更无半点血色,显然已经吃了暗亏。
姬媱与虬髯客在两只手掌一触即分的瞬间,都是身形微微一晃,分明两人都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林萧只觉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上的劲道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只是依旧紧紧地抓着,却没有了那种钻心的疼痛感。
“我觉得还是让荷官来打开这绢帛比较合适,你说呢?”
虬髯客没有理会在一旁蓄势待发的姬媱与胡女其木格,仿佛刚才的交手压根就不曾存在过一样,那双冰冷的目光就像是毒蛇般盯住了林萧的双眼,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cascoo21格格党
“怎么,你的绢帛可以自己打开,而我的就需要荷官来帮我打开?你这不是双标狗是什么?”
林萧又哪里不会明白这虬髯客的弦外之音?当即冷冷地怼了一句,还没等对方回应,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没关系,所谓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那就让这四位小姐姐帮我吧!”
一旁的四名妙龄少女荷官闻言一愣,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聚集到了林萧和虬髯客身上,谁都没有动作。
“看到没?连四名可爱又漂亮的小姐姐都为你这双标行径感到不齿!”
林萧毫不客气地怼了虬髯客一句,随即冲着胡女其木格道:“那谁,既然她们都不愿意和丑八怪打交道,那就麻烦你来替我吧!”
胡女其木格一愣:“???”
这家伙什么意思?这话里的意思是说她还比不过这四个少女荷官?
你给老娘等着!等到这边的事情了了之后,看老娘怎么跟你算账!
不对,应该是等我家小姐脱困之后,看老娘不榨干你!
当然,胡女其木格虽然在心中好一通抱怨,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眼下是什么形势,当即白了林萧一眼,上前三步直接大大咧咧地伸手朝着那绢帛抓了过去。
“她也不行!”
虬髯客又是一声断喝,一只手继续抓着林萧的手腕,另一只手化掌为刀,直接朝着胡女其木格的小臂切了下去!
虽然看似平平常常的一切,却让胡女其木格瞬间面色大变,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再也顾不得去抓那绢帛,已经伸出去的手顺势一翻,如同一条蛇般灵活地朝着对方的手臂缠了过去。
这两人一切一缠,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招式,但是却疾若闪电,只看得林萧眼花缭乱,使劲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一切,却不成想在无意中直接施展了慧眼!cascoo21格格党
“咦?”
就在此时,本来实力远高于胡女其木格的虬髯客,却突然间身形一震发出了一声惊呼,那本来准备翻掌再度朝着胡女其木格的手臂切过去的掌刀,竟在瞬间凝固在了半空中,像是被人突然施展了定身术一样!
胡女其木格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手臂朝着对方的手腕缠了一圈,招式未老,整个人已经抽身暴退到了五步开外,做出了防御姿势,一脸警惕地盯住了虬髯客。
虬髯客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迅疾如风收回了手掌看了一眼,只见手腕处已经有了一圈血迹,显然已经被胡女其木格刚才那一缠之下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划伤!
如果不是因为实力悬殊过大、害怕承受不了他暴怒之下的致命一击,只怕胡女其木格方才这一缠一划之下,虬髯客这只手掌就已经保不住了!
高人,一定又是那高人在背后出手相助了!
否则虬髯客这货怎么可能好端端地突然就变成了木雕泥塑,任由胡女其木格划伤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