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然眼眶一热,赶忙迎了上去,笑道:“奶奶,是我。”
老太太露出更加开心的笑容,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才拉着她的胳膊说道:
“瘦了,不过也漂亮了,馨然现在也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
老太太丝毫没有问季风和她之间的过往,像一个真正的长辈那样在关心她。
这让田馨然更加感动。
“奶奶……您最近怎么样?”
“哎,好呢!好得很!这不是都回了老家,街坊邻居们也都认识,比在外面可好的多了。”
老太太边说边拉着田馨然的手进屋子:
“来,来,进来说,还有阿风,都别在外面傻站着了,赶紧进来吧。”
两人这才走进了院子。
房子的格局和记忆中也不大一样了,更加舒适一些,但那些熟悉的摆件还是瞬间就勾起了田馨然关于那段时光的回忆。
一切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三人谁也没有提过老太太的病情,包括老太太本人,都完全没有一点生病的模样。
田馨然知道她是在强撑,可是也不愿意戳破。
“我记得你最喜欢我包的饺子。”老太太将他们带到客厅:
“等奶奶今天晚上给你再做一次。”
“奶奶,不用麻烦了,我们是来看您的,哪能让您做饭,我来吧。”田馨然赶忙想要拒绝。
“哎?觉得我老了是不是!”老太太佯装发怒,十分可爱的说道:
“我和你说,别看我现在白头发长出来了,但实际上精神得很呢!你要是不吃我做的饺子,可就是心里没我这个奶奶了。”
“奶奶。”田馨然和季风哭笑不得的互相看了一眼:“行行行,都听您的。”
话是这么说,但田馨然与季风还是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帮着老太太准备食材打下手,忙活了好一阵。
热气腾腾的饺子出锅,被盛在盘子里,个大肚圆,饱满而又精致。
三人坐在饭桌前,雾气飘飘渺渺的升腾起来,暖黄色的灯光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让人看不清表情。
田馨然率先被迷花了眼。
时隔几年,她再一次有这样熟悉的感觉。
人还是原来的人,可却即将面临着分别。
生命的可叹之处在于,你知道它总有消亡那一天,可只要不到真切感受到死亡的时候,人们总是怀抱着美好的希望的。
但老太太的生命条只剩下了半年。
半年之后,她将永远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这种确切感让人打心底里感到寒意与不忍。
田馨然埋头大口大口吃着饺子,就见面前多了一碟醋和辣椒。
“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辣椒来着,怎么现在变口味了?”
老太太边把醋碟往田馨然这边推,边摸了摸她的头发:
“饺子还是要蘸着吃才好吃,想当年季风他爷爷年轻的时候,那可是为了一口好醋,都能泡到山西去亲自打一壶。”
“噗嗤。”季风忍不住笑起来:“您还说呢,当时爷爷一去,差点没在火车上睡过站去。”
“害,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老太太眉眼弯弯。
田馨然依言将饺子蘸进去,咬了一口。
真酸。
“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的病。”老太太搁下筷子,叹了口气道:
“季风你小子回来了这么多次,公司的事情不管了?
不用担心我的,我这把老骨头呀,早就活够了。
你爷爷去世之后,我就时常想着什么时候能赶紧过去陪他。
他一个坐火车都能坐过站的人。在那个世界没有我可怎么办呀。”
老太太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
“可是当时你父亲年纪还小,我不能扔下孩子不管呀!
再后来,到你父亲结婚生子,我本来觉得人生也就圆满了,结果又有了你。
看着你小时候的模样,和你父亲那会儿简直一模一样。
我又想着,再多活一阵子吧,让老头子再等等,等你长大我就找他去。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居然就是这么长的时间。”
季风垂下头,田馨然也偷偷抹着眼泪,沉默的听着老太太絮叨。
“其实,我能生这个病,我心里是高兴的呀,我总算能去见他了。
后来的时候,怕你们接受不了,我就这样熬着,每天就在香炉前和老头子说说话,让他再等等我。
现在,我都活了这么长时间了。
该享受的也都享受过了,该看的也都看过了,儿女们长大成人,连孙子辈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这一辈子,我已经满足啦!”
老太太扯起嘴角:“你们也该开心一些,我这样高兴,这样哭丧着脸算什么,以后的人生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但谁都会有这一天的。”
“奶奶……”田馨然呜咽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扑进了老太太怀中。
“乖孩子。”老太太抚摸着她的背:
“阿风心里是有你的,但不管你和阿风怎么样,奶奶也都是把你当亲人的,别哭了,乖。”
一顿饭这样吃完,老太太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在离开时,田馨然朝老太太挥了挥手。
看着老太太在昏暗中坦然的模样,她突然也从心底里接受了一个人即将离开的事实。
老太太嘱咐季风不要过来的太勤快,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还是要专注自己的生活才行。
“死亡或许是生命的终点,但爱不是,爱会存在人的心底,传到每一个世界。”
季风并没有送她回家,而是驱车来到了她家附近的一家清吧之中。
田馨然并没有拒绝,她和季风都有一些东西需要梳理清楚。
年轻的时候田馨然并不喝酒,直到现在酒量也不算好。
但今天不同,她还是要了一杯,同季风碰了个杯。
季风的神情很伤感,那张好看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忽明忽暗,显得脆弱无助。
“田馨然,其实我那时候并没有想要和你分手。”
她知道,但是他们那时候都太过骄傲,而她更是多了一丝敏感和自卑,就更不可能去让自己低头。
“我只是想让你挽留我。”季风继续说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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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一盘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