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项天歌找到了自己的课堂,这会她才呼出了一口浊气。
适才将肩上的小书袋放到课桌上时,她便敏感的察觉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正打在她的后背上,直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项天歌眉心微凝,暗自腹诽了下,这德汇学堂可真有趣,两极分化这般明显?
她借着拿书的空挡,眼角余光遁着那道来者不善的视线瞄去,这一瞧,却叫她发现了一个挺意外的人。
项怜儿,她那好货二叔的嫡女!
自打两年前镇国将军府和项家决裂后,她便也未再见过项怜儿,如今她也已有六岁了,可那眉眼间的刻薄,却是愈发的像她母亲李春梅……
这会儿她又那么巧和项怜儿同个学堂同个课堂,看来以后的求学生涯足够有趣了。
正想着,一道威严的男声蓦然袭来,“各位学子新学期好。”
下一瞬,便见整个课堂的学子悉数站起身来,项天歌也赶紧随着起立。
“邓夫子好!”
项天歌转悠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着讲台上的人,但见他年应三十有余,穿着一身朴素无华的青衫,一张国字脸上无甚多余的表情,嘴唇上方留着点点髭胡,叫他整个人显得越发的严肃。
据说,这德汇学堂里的学子,没人敢得罪这位严厉的夫子。
“各位坐下吧,将书籍拿出来,我们便不浪费多余的光阴,直接授课可好?”
“好~”
项天歌跟着拿出了一本诗集,很快的,便到了课间休息时间。
她将课桌上的书收拾好,抬眼间却见邓夫子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许是授课时放袖子里不方便,他观摩了一眼后,便将其放置到桌上。
项天歌眼尖的发现了玉镯上雕刻着两个极小的字,“华翡”。
这不就是出自她家爹爹给她的其中一间首饰铺子,华翡阁的嘛,真是巧极了,她这不得趁机问问华翡阁如何?
虽说她现在名下的铺子多得很,可她并未全都自己打理,所以有好些铺子,她都是只知存在而从未去过。
项天歌眨眨眼,仰着一张肥嘟嘟的小脸蛋看向邓夫子,奶声奶气的说着,“邓夫子真是有眼光,这玉镯瞧起来品相极佳,可贵否?”
邓夫子看着自己眼前那个生得精致的小女孩儿,眸底掠过几丝意外,这德汇学堂里,居然还有小娃娃敢这么跟他聊这些?
他嘴角微勾,倒也没有拂了她的面,淡然道:“不贵,华翡阁向来良心,我也是听友人介绍而去。这玉镯,是买与内人的。”
从他的语气与流露出来的神色,项天歌能清楚的感受到,邓夫子极为爱自己的妻子,她弯了弯眉眼,发自真心的说道:“邓夫子真好。”
一旁的项怜儿瞪了她一眼,小声啐了句,而后便扭着身子转身走开,“哼,马屁精。”
她一阵兜兜转转,跑到了学堂里一处极浅的池子旁边,拿着小碎石子,泄愤般的将它们全然狠狠的砸到了池子里,转化为“扑通”一声响,便再也瞧不见任何踪迹。
“咦,怜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进了项怜儿的耳畔,她布满怒气的眼眸当即浮现出一缕算计,轻眨眼帘,挤出了几滴泪水,红着眼睛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晴画,有人欺负我,嘤嘤嘤…”
姚晴画,京兆尹的嫡女,今八岁,算得上是项怜儿的闺中密友。
闻言,姚晴画柳眉轻蹙,“何人欺负你了?说出来,我替你主持公道去!”
“嘤嘤嘤还是不必了,我那堂妹不是谁都招惹得起的。”
她这话直接挑拨得姚晴画对项天歌的印象直接来了个下坡路。
忽而,又听到项怜儿吸了吸鼻子,状若无意可怜兮兮的说着,“也不知道我兄长今日可也有来上学,今年学完他可就毕业了…”
闻言,姚晴画脑子一抽,突然觉得自己此番若是帮了项怜儿出口恶气,项安佑对自己的好感度会不会提高。
姚晴画眼底精光闪烁着,好似已经脑补到了项安佑邀约她出去逛街游玩的场景,嘴角微微勾起,一脸坚定的告诉项怜儿。
“怜儿莫哭,本小姐肯定为你出口气!”
项怜儿红着眼眶看向她,“真的吗晴画?你真是太好了,要是以后你能成为我的嫂嫂,那就更好了!”
言罢,她将姚晴画揽住,背对着她的眸中滑过了一缕得逞的暗芒。
哼,项天歌,我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啊啾~”
项天歌黛眉轻凝,撅着一张小嘴,暗中在心底嘟囔了声,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偷偷骂了她。
忽而,一道柔弱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婉妹妹~”
好家伙,时隔两年,这项怜儿怎么还是这样子?
项天歌垂下眼帘,遮住了眸底大片精光,仍旧自顾自的看着桌面上的书,根本懒得抬头去看她。反正她们两家早就决裂了,她也没必要给她什么好脸色。
“婉妹妹,我想要和你道个歉。”
“……”
项天歌目光一顿,心里却忍不住一阵腹诽,这项怜儿会真心地跟人道歉?那母猪也就会上树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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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母猪都会上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