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蹙眉,闻声望去,却见院门口站着一名身着锦袍的男子。
男子嘴角微勾,一派淡然的对镇国将军行了一礼,态度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将军,在下乃醉香酒楼的掌柜,今儿个奉东家之命,前来贵府提供点小小证据。”
镇国将军暗中打量了他一眼,眸底带着几分捉摸不透。
这醉香酒楼他们便一直不知是何人当家,可现如今看来,怕是背后大有势力在,这会也不知道来者是善是恶。
男子见他谨慎着,眸光微动,笑着补了句,“来为将军提供贾倾与钱家小姐之间关系的证据。”
面上虽这般说着,可心底却仍旧止不住疑惑,也不知道他们东家,为何突然想要给镇国将军府卖个好,还得让他亲自走一趟…
此刻已经被拉开的贾倾听到这,又开始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天不亡我,该死的一起死啊!”
镇国将军似是沉凝了下,方才对着锦袍男子微微颔首示意他说。
看来钱家也是一样的记吃不记打!
醉香酒楼的掌柜抖了抖衣袖,将左手放置于腹前,而后竟把那日贾倾和钱双双之间的对话一字一句的复述了出来。
这等简单粗暴的方式,直叫现场的人听得一愣愣的。
而锦袍男子也复述得差不多快背过气去了,这可是他被他家东家,摁着硬生生背了一整个晚上的成果!
末尾,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补充道:“钱家小姐交于贾倾的那些礼物,皆是交代醉香酒楼帮忙置办的,而至于被加料这事,可便不是出自醉香酒楼之手。”
他轻笑了一声,“再怎么说,我醉香酒楼也不至于傻到会去自砸招牌。”
镇国将军虽不知醉香酒楼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既然敢当众说出这些,应当不会有假。
“对了,那日贾倾与钱家小姐似乎还不小心让自己中毒了…”锦袍男子抿了抿嘴,“当时那状况,也有好些人瞧见了,人证自也是有的。”
项遇扬了扬眉,抬手摸着鼻子,“那是我做的…”
他哼哼了声,“不过都是活该的!没想到那钱双双也中招了哈哈哈。”
项天歌眼底精光忽闪,暗自在心底直呼一声,干得漂亮!不亏是她家三哥哥!
这时,情况似乎有些扭转,项鸿晖眼珠子一滚,当即揪着时机不放,“那死丫头肯定是和钱家勾结,想要从中挑拨我们!兄长,你千万缕清,不能被他们蒙蔽了双眼!”
项天歌:“……”
她这二叔可真行,难怪在原书中一直作死,却还能活到最后。
骤然,在项裴身侧,一抹黑影乍现。
“禀公子,属下已经将贾倾一家自项府中救出。”
场面一片寂静,就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李春梅脸色一变,怎么会?那贱蹄子一家不是被她关在了暗阁里了麽?怎么还会被找到?
一定是吓唬人的,对!就是吓唬人的!
她卯足力气挣脱开守卫,冲着项裴扑了过去,“你们冤枉人!谁知道是不是想要故意嫁祸我们!”
可项裴身旁的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毫不犹豫朝扑过来的李春梅就是一脚,动作利落的将她踹飞两三米有余…
贾倾听到家人得救,此时嘴角却掠起了一抹冷笑,“呵,怎么不都死了算了…尽只会拖累我…”
这一刻,瞧着她这般模样,项裴眼底只剩下几分淡淡的可悲,心中却已毫无波澜,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极快的,又恢复了正常,他抬眼睨着项鸿晖,“我尊你一声二叔,就换来了一场欺骗,以及一场毁灭?如今多方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想说?”
项鸿晖还能有什么话可以说?
现在任由他再怎么狡辩,也不会有人信了,只能垂下眸子,在心底默默盘算着后路。
镇国将军有些疲倦的朝着宴席上的人摆摆手,“各位便先回去罢,叫你们看了一场笑话了,事后本将必会以礼致歉,现今本将需得处理一些家事。”
这事纵使再怎么搅,说到底那也是项家的家事,他不愿看到他那一世英名的老父亲死了还得被人抹黑,强扯上一个莫须有的骂名。
宴席上的也皆是明理人,悉数嫌恶的瞥了项鸿晖以及他那泼妇媳妇一眼,朝镇国将军行了一礼,便都暂且告退。
待众人走后,方才被踹倒扑在地上吃沙子的李春梅也不再顾忌什么了,肥胖的身体在地上打滚,随后又是一阵哭天喊地,她抄起桌上的碗碟“噼里啪啦”的一顿乱砸。
“你们欺负人!占着自己官大权高,就为所欲为!”
“……”
镇国将军将怀里似乎已经体力不支,瞌睡过去的项天歌转交到了他夫人怀里,这才朝着项鸿晖走去。
冷冷的语调幽然传出,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这是最后一次,倘若日后你再对我的孩子动手,我必会加倍奉还。我虽不会像你这般对那些无辜的孩子出手,可是对你,我会。”
说着,他也不给项鸿晖反应的机会,直接一脚狠狠的冲他踹了过去。
项鸿晖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自是无法和镇国将军这种真上得了战场的人比的,就这一脚,便将他给踹了个内伤,一口老血直接怼着天就喷了出去。
镇国将军板着一张脸,补充道:“放心,未来大半年的假,本将会亲自替你跟皇上请好的,兄弟之间勿须客气!”
听到镇国将军这一席一本正经的话,惹得装睡的项天歌抑制不住,偷偷睁开了一条眼缝瞅着。
有着大英雄梦的二哥项霖,见他家爹威武无比的模样,当即看得热血澎湃,止不住一顿拍手叫好,甚至跃跃欲试,想要直接翻墙去揍他家二叔的崽项安佑。
彼时李春梅被眼前这一幕直接吓得傻了眼,手中举着碗的动作有些不上不下。
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碗朝镇国将军砸去,扯着大嗓门喊道:“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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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提供证据